寶兒娃娃:『忘川』子規

作者:寶兒娃娃

寫在前面的話

姐說這篇文寫的太淡了 或者說喧賓奪主了

我彈著煙灰笑了 這篇文的主旨是堅決抵制假唱

姐瞟了我一眼 說你笑的太假了

我沉默

其實最一開始 我只是想寫一個背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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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歸去 不如歸去

若伽是王的歌者,這園子和琴閣是王恩賜的。

若伽很美,園中的牡丹不及她一分嬌艷。

若伽的歌聲宛若天籟,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若伽的笑很開懷,似是沒有一絲煩憂事兒。

若伽性情很沉靜,除了她沒人知她真正在想些個什麼。

若伽的傳說讓人覺得她捉摸不定,讓人總想要再多知道一些。

於是王說,若伽啊若伽,孤為何沒有早一日見到你。

若伽抿著唇笑,隔著輕紗幔帳秋水一樣的眸子仍是勾魂攝魄的,故此主後禁她走出這紗帳一步,違令則斬。

王起身伸手去撩紗帳,若伽忙止住他,聲音沉啞。

王啊,您卻饒過小臣罷。

若伽一臉楚楚的樣子垂下頭,我見猶憐。

王沒看到她眼底那抹輕蔑與不屑。

王隔著紗帳握住她一雙微冷柔荑,若伽,為何你說話與歌吟如此不同。

若伽挑眼一笑,媚眼如絲。

若伽的歌,只唱給王聽,自是與平日說話不能一樣。

當年若伽的好嗓子是江下人盡皆知的,只因這人一句話,她不但被人毀去了嗓子,便是連家,也沒了。

王笑,握著若伽的手緊了一緊,他隔著紗帳吻上若伽的唇,輕道,若伽啊,孤要定你了。

此子 孤是要定了

剎那間時日倒轉,眼前出現的,是爹跟娘親還有阿姐縊死樑上那搖晃不定的身子,是僕役掠了家中值錢物件兒四散奔逃的情景,是自己被乳娘藏在古井裡蜷縮著瘦小的身子堅忍著喉嚨火燒火燎般的疼可不敢妄動一寸的恐懼,是逃過死劫爬出來卻看到最疼自己的乳娘橫屍眼前……

若伽抿著唇笑,羞澀的。她盈盈一禮,掙脫了王的手,用七年的光陰,贏走了王的心。

王在邁出這琴閣時,目光掃過去停下,他說,孤不喜歡這東西,目光太沉了些,不合若伽的性子呵。

若伽端著一碗綠煙瀰漫的清水給她,輕輕撫過她的頭,她沒有躲。

她能覺出若伽指尖的冰冷與顫抖,心中還算是有些寬慰,總不枉與她相伴十餘載。又有些失望,本以為自己終是不同的,可想來想去,是呵,那樣滔天的血仇,任誰也放不下。

你最知我的心思。若伽緩緩開口,聲音有些發顫。也當知我是絕不輕言放棄的人。它日我登上後位,定請高僧為你超渡。

她輕啄幾下那碗中清水,義無反顧。

她淡然開口,珠玉之聲。有若伽這句話,不枉子規伴你這些年。

若伽跌跪於她身邊捂住臉無聲低泣,這曾經她唯一的摯友呵。

翌日宮中來了禮倌,若伽被王立為貴妃。

王終於得到了若伽,卻再沒聽過若伽的歌聲。

而那隻殮了她身子的烏木匣子,永遠的沉入了宮中那口不曾用過的荒井中。

三年後,主後因暗施巫術加害貴妃東窗事發被賜三尺白綾。

同年若伽坐到了王身邊主後的鳳椅中。

不如歸去 不如歸去

她隱於樹間望著若伽,她仍是那樣美麗,仍是笑得那樣開懷,縱是落著淚的,也分毫無傷她的妖嬈。

若伽倚在那口荒井旁,艷紅色的唇瓣吐出的沉啞聲音淡淡的說著,子規啊子規,我卻不能害了我自己。

她笑了,這才是若伽啊,那她便放心了。

於是展翅,帶了一絲傷懷。

不如歸去 不如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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