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第七節

「念念從小到大都沒有交過男朋友,哦不,不是男朋友,男性朋友也沒有。」林喜兒說,「所以,你是第一個哦。」

Able回頭看了紀念一眼,然後對林喜兒說:「榮幸之至。」

「你怎麼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林喜兒覺得鬱悶,這都什麼年代了,女孩子從小到大一個男性朋友都沒有,難道不該問一問為什麼嗎!

「奇怪什麼,人的性格本來就各有不同。」Able笑著說。

十幾歲的男孩、女孩們都愛熱鬧,愛成群結隊,連說話都要搶著說,她們沒有時間也沒有耐心去了解紀念,和她慢慢相處,走近她的心。所以她的孤獨,漸漸就成了孤僻。

黃昏時,他們到達泰晤士河,燦爛灼烈的夕陽,照耀著泰晤士河,河面上像被灑滿了碎金子,閃閃發亮,波光瀲灧,他們坐在長椅上,欣賞著塔橋的開啟與閉合。

在泰晤士河旁休息夠了,去不遠處看大本鐘。

八月份,原本就是倫敦的旅遊旺季,大本鐘與泰晤士河相鄰,它的東北角是威斯敏斯特宮,整個建築恢弘迷人,充滿著歷史底蘊和厚重的滄桑感。

遊人如織,人山人海。

林喜兒特別興奮,舉著相機不停地拍照,她指揮著紀念擺各種姿勢,紀念看她這樣開心,自然順著她。

她們倆跑了一段路,紀念才想起回頭去找Able和樂言,看見他們就在不遠處,她心裡安定下來,於是,放心地跟著林喜兒四處跑。

大本鐘每十五分鐘響一次,她們跑遠了,注意力沒集中,錯過了它的聲音,隔了一段時間才想起,立即往回跑。

大本鐘附近聚集了許多人,他們手裡拿著花和一些小物件想要送給你,還有許多扮成小丑模樣的人,拉著你的手想要與你合照。

人太多,鬧哄哄的,紀念一轉身,林喜兒已不見了,不知又跑哪裡去了,她嘆了口氣,準備回頭找她。

突然,有人往她手裡塞了一枝花,香檳色的玫瑰,接著,有一個小丑跳到她身邊。

「咔」一聲,眼前有閃光燈亮起。

剛才給她遞花的人拿著一張照片過來,照片里是她和小丑的合影。

「Money。」他說。

紀念驚愕地睜大眼睛。

有許多小丑都圍了過來,各個伸著手朝她喊:「Money。」

紀念驚慌後退,嘴裡念著:「No,No,No。」

她身旁圍滿了人,她身材瘦小,被一群身材高大健壯,穿著誇張衣服的人圍住,外面的人甚至看不見她,紀念快要嚇哭了。

她推開眼前的一個人,想要硬闖出去,結果沒成,那人仍伸著手:「Money!」

他另一手掌攤開,中間放著紀念與小丑的合照。

她明白了,這就是一個騙錢的把戲。紀念的骨子裡硬得很,明明心裡又氣又急,還有點慌,可就是不肯就範拿錢出來,他們這麼多人,誰知道要給多少!

她怒視著給他拍照的人。

下一秒,照片忽然被人拿走:「我保留追究你侵犯別人肖像權的權利。」

是Able!

紀念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隨即,她的手被他緊緊握住。

那些人面面相覷,臉色都有些難看,Able看著他們,冷冷道:「讓開!」

他說完,拉著她大步離開。

人山人海里,他護著她,大步前行,紀念抬頭去看他,周遭的一切都成了無聲的黑白背影,只有他被璀璨的燈光照得明亮無比的側臉,她的目光在他的眼、鼻、唇間寸寸游移,心裡生出無限的喜悅與溫柔,彷彿能聽見血液在身體里流動的聲音,一種新的力量,在她心底滋生。

這一刻,她確定了一件事。是的,她喜歡上了這個叫Able的男子。

整個晚上,她都有點魂不守舍,心跳時不時地加快,心裡像揣了一個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讓她覺得激動、興奮,同時還有點忐忑。

晚上,搭夜車回劍橋,林喜兒玩累了,靠在樂言的肩膀上睡著了,她看著他們,想起那個晚上,她也曾這樣靠在Able肩上,心裡一陣甜蜜。

車窗玻璃上,映著Able的身影,他靠在車椅上,因為空間狹小,他雙腿微微蜷著,手自然垂在膝上,昏暗的車廂內,他的臉,被星光照得格外溫柔。

紀念望著這張臉,情不自禁笑起來。

他轉過頭看她,神色淡淡,噙著笑,低聲問她:「笑什麼?」

「啊。」她一驚,忙收回目光,羞得滿臉通紅,「沒什麼。」

她說完,又忍不住看向車窗玻璃。

這一回,兩人目光撞在了一起,Able看了她一眼,也跟著笑起來。

「你笑什麼?」她問。

「因為你在笑啊。」他自然而然地回答。

紀念的一顆心簡直要飛起來,撲通撲通,恨不得震破胸膛。

Able照例把他們送到家,互相道晚安後再離開。

他總是先看著她開了門才轉身離開,紀念也想要看他走,卻不好意思回頭,腳下的步子越邁越小,速度還不如烏龜。

林喜兒見狀,取笑她:「這麼捨不得啊,那不如我把他再喊回來。」

她作勢要喊,紀念立即伸手去捂她的嘴。

晚上洗漱好,她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獃,她又想起了從倫敦回來時在車上發生的那一幕,這樣一想,自己都覺得難為情,不禁捂著被子傻樂。

過了一會兒,林喜兒從樓下上來,她盤腿坐在床上開始審問:「說吧,今晚幹什麼了,臉這麼紅?」

紀念笑著看她不說話,半晌,才開口道:「我今晚確定了一件事。」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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