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三

岳添翎霎時臉紅賽番茄,迅速轉過身,氣惱的狠狠夾了一下馬肚子!

混蛋傢伙,被他佔了便宜還要被他笑!

馬兒吃痛,撒起蹄子飛奔起來,突然的衝力,使得毫無準備或者說根本不知該如何準備的岳添翎身子一個跌晃,就向下栽去!

尖叫一聲,岳添翎認命的閉起眼睛,完了,看來慘劇又要再次上演了 !

身子滑了一半,一隻有力的手臂單手將她又撈了回來,同時那人另一手韁繩一扯,馬兒便收住了不要命的飛奔跑法。

宇印沉軒略帶惱怒的聲音響起:「翎兒,你太莽撞了,如果真摔壞了哪裡,怎麼辦?」

這邊,驚魂未定的岳添翎兀自大口喘著氣,緩和著那顆剛從驚嚇中蘇醒過的心,一聽這話頓時火向上涌,沒好氣的就嘟囔出一句:「如果是珮笙哥哥,這個時候就一定不會這樣!」

「珮,笙,哥,哥,」宇印沉軒抓住添翎的一隻手臂,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字貫出,「是誰?」

添翎賭氣不語。

「惹你傷心的那個男人嗎?即使他讓你傷心,你還是覺得他好?!」猶如大海咆哮的聲音。

宇印沉軒漆黑的瞳仁閃著狂怒,岳添翎哪裡還記得生氣,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恨不能咬下自己的舌頭來!

可是又覺得很委屈,她覺得誰好,干他什麼事啊!他的反應會不會太激烈些呀!

「說話!」雖能看出在壓抑怒氣卻還是冷的可怕的聲音。

「沒什麼可說的。」岳添翎戰戰兢兢極低極低的吐出這幾個字。

話聲剛落,馬已飛馳而去。

岳添翎身子一個後仰,一下子就貼到了宇印沉軒的胸膛上,好聞的淡淡青草香撲入她的口鼻,濃濃的男性氣息近在身側,頓時她心兒亂蹦,兩頰飛紅一片,忙坐正了身子。又要被他笑了!

她發誓以後絕不和他再乘同一匹馬了。

即使她是個現代人,可是也還是很保守的,怎麼可以這樣和一個男人頻頻的「親密」接觸?

抬眼偷偷看向宇印沉軒,卻見他臉板的跟領導幹部似的,一臉的肅煞。

岳添翎馬上識相的縮回腦袋,偷咽了口口水。

轉念一想,又剋制不住的自己偷偷生氣。

真是個小氣的男人,生氣也要這麼久,再者說,他生的哪門子氣,根本就不干他事嘛!

以前的宇印沉軒奇怪,現在的宇印沉軒更奇怪,哼,真是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奇怪著的人!

沉默。

依舊是沉默。

空氣似乎也死掉了一樣,耳中只有馬蹄的踏踏聲,靜的有些怕人。

吞了幾口口水,岳添翎大著膽子打破了熬人的沉默。

「那個……」岳添翎回過頭,試探著很小聲的說著,話剛說一半,觸到他冰冷的眼眸,馬上又轉回頭來。

嘆氣的聲音,儘管很輕很輕,但是岳添翎還是可以確定那是嘆氣的聲音。

嘆氣呀?!

掩嘴偷笑,原來這個自戀驕傲的傢伙也會嘆氣?

「今天,我們不要提他,好嗎?」

語氣一樣很輕很輕,岳添翎簡直被嚇到,回過頭以一種看怪物的眼光大量著宇印沉軒,腦袋無意識的點了點。

天,這傢伙今天是怎麼了,先是嘆了氣,現在居然以商量的口吻在和她說話呀。

宇印沉軒一手扯韁繩,一手扶住她的小腦袋把她的小臉扭了回去,面無表情。

*** ***

清婉湖畔 楊柳依依 微風徐徐 花香陣陣。

一座小小的竹筏上端坐著兩個人,男的朗眉星目,風度翩然,氣宇軒昂;女的似皓月冰雪,婉約清秀,纖巧靈動。正是宇印沉軒和岳添翎。

湖水極靜,靜的讓人感覺不到它的流動;湖水極清,清的似乎可以看到湖底;湖水極涼,即使人在筏上,也可感到那濕濕涼涼的清爽氣息。

岳添翎眉頭深鎖著,望著湖面靜靜的出著神,似已沉醉在這如夢的美景中。

宇印沉軒坐在一邊靜靜的吹著蕭,一雙眸子卻沒有離開添翎半刻,她的眼神讓他心痛。

快樂天真的她不該有這樣哀傷憂鬱的一面。

一縷輕輕柔柔的笛音混著花兒的淡香湖水的清涼飄來,發著神的岳添翎身子猛地一緊,大驚之下,攸地便站起了身,循著笛音就望了過去!

不遠處,一艘小巧精緻的木船,粉色的紗帳隨著風輕舞著,划過一道又一道柔和的波浪。

透過掀起的紗簾,可以看到裡面的青玉矮几旁背對著她正坐著一位白衫男子,嘴邊那管通體藍色的短笛此時顯得煞是耀眼!

「珮笙哥哥……」岳添翎雙肩顫抖,輕呼了一聲。

很巧的,這個時候,那個人轉過了身,距離不是甚遠,所以,她看清了,然後,自嘲的笑了,不是津平珮笙,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輕輕坐下,腦中不禁浮現了那晚他於月下吹笛,衣袂翻飛,光華流動,猶如下凡嫡仙的絕美畫面。

苦笑幾聲,不過幾天的光景,感覺卻似過了一千年,昨天還真真實實可已感覺到的珮笙哥哥,如今竟就好似一個夢境一樣虛幻。

為什麼她的感情路要這樣不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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