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無法張嘴說話的她,只好發出一聲悶哼,表示抗議。
沒想到這一聲卻讓宇印沉軒更為激動,雙臂的顫抖由接觸著的肌膚清晰的傳遞給她。
她哪裡會知道,她這一聲悶哼被宇印沉軒誤聽成了正在極力忍著的小聲哭泣。
他俯下頭,噌著她的脖頸,將唇湊到她耳邊,輕聲說:「翎兒,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有我在……惡夢……惡夢已經過去了,今後,沒誰可以再傷害你半根汗毛!無論……無論……你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會不要你,永遠都不會撇下你,不會!沒有誰敢瞧不起你!沒有誰敢!」說到最後已有些像在嘶喊!
這邊的岳添翎卻似乎根本未聽進去這番話,小妮子正趁著他顫抖的厲害的空檔抓緊「機會」向外拔她快被貼扁了也快被他的體溫燒傷了的可憐的小臉,就顧著用勁了,宇印沉軒的話,竟只有可憐的幾個字入耳!哎呀,終於把腦袋拔出來了,可以呼吸「久違」的新鮮空氣了!
爽啊!動了一下僵在他懷裡許久已經很酸澀的脖子,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忽然感覺到似乎正有一道火辣的目光盯著她,岳添翎停下搖轉脖子的動作,一抬眸,隨即便又對上了宇印沉軒沉痛之外又加了探尋的眸光。
對了!
色魔軒剛才好像嘀嘀咕咕叨叨念念的說了一大堆話……完了!
剛才就顧著拔她的腦袋了,完全沒聽啊,好像只隱約的聽見什麼「沒有誰敢」。
天啊,惹誰也不要惹他啊。
他說話她都不聽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他要知道了,火山還不得爆發呀!
不行,得矇混一下,想到這,岳添翎扯開一抹絕對無害的純良笑容,心虛的道:「色魔軒,你剛才說什麼『沒有誰敢』?我……我沒太聽清楚……」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
糟了,冷汗直流!天啊,她可就聽見這麼一句,可別告訴她,她還聽錯了啊!過分的緊張直接的導致她淘氣的心兒又開始撞她的胸腔,砰砰作響。
可是轉而又一想,她還沒怪他莫名奇妙的把她抱進懷呢!明明他有錯在先,怎麼弄得現在要她在這陪著小心來哄著這個無故「非禮」她的男人高興?!看來她和色魔軒還真是相生相剋,為什麼一遇到他,事情總會變得混亂起來?!
意外地,宇印沉軒並沒有像她想像中的發火什麼的,卻只是蹙緊眉頭略帶疑惑很輕很輕的吐出了一個字,「你……」
之前震撼到她的沉痛再次布滿他的眼,岳添翎全身一震,輕聲問道:「我……怎麼?」
「你……暗夜流香……」宇印沉軒嘴唇顫抖,眼神複雜,竟連說話也連不成句了。
原來他是在擔心她!
忽地,岳添翎笑了開來,調皮的道:「可以放開我了,還嚇了我一大跳,以為你怎麼了呢?!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沒事!」
說到這,岳添翎語氣慢慢嚴肅了起來,低聲道:「我還是以前的我,我還是那個完整的我,不用再擔心了,色魔軒……」
宇印沉軒震驚的看著一臉嚴肅不似撒謊的她,緊箍的雙臂也微微鬆了松。
岳添翎趕緊趁機逃離「包圍」,轉過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邊走邊笑著說:「色魔軒,謝謝你的關心,叫大家也不要再找我了。我先回去補補眠。」
「翎兒……」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宇印沉軒又低喚了聲。
岳添翎卻頭也不回的朝他擺擺手,笑道:「不必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哥,不能對不起大哥的囑託,對不對?放心,我明白,不會多想的。」說到這,忽然轉回頭,一臉笑嘻嘻的說道:「我不是個喜歡自作多情的人,以後這種事不必再刻意提,
色魔軒和岳添翎就像黑夜和白晝永遠都不會有交合點的。」
宇印沉軒僵在原地,他只是想問問她,為什麼她會沒事,沒想到卻引來她這樣一番話……
他和她真的就如白晝和黑夜?
她,竟是這樣想著的?
她不會自作多情?
那麼,他這算什麼?
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一直以來,似乎自作多情的那一個都是他……
「嗯!」正出神間,聽得岳添翎一聲痛呼傳來,他忙提步趕去。
走得近前,發現她正緊皺著眉頭,下唇已被咬得發青甚至有些透明,顯然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怎麼了?」他抓住她得手臂,焦急的問。
「走路走的太猛,扯到身上的傷口了。」岳添翎忍著痛說。那些個細細小小的傷口還真是看起來不怎麼起眼,一疼起來直要人命啊!
「啊——」話聲剛落,她人已騰空而起,又跌進了那個剛爬出來不久似乎還沾著她體味的懷抱。
「別叫,我只是送你回去。」焦急的語調隱了去,換上了不含半絲溫度的口氣。
看著宇印沉軒英俊的側臉,岳添翎心底忽地一陣溫暖,其實這個男人有時也蠻體貼的,儘管他總是在掩飾。
「色魔軒,你都改口叫我翎兒了,我好像也不應該再叫你色魔軒了。」
「嗯,是不應該了。」表面上平靜無波的聲音,其實心裡早已洶潮暗涌,不知她會改口叫他什麼?他已經開始期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