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5章 將星薈萃

黃色地行龍騎士的話音還在天空中回蕩,帝都南門人群短暫的鴉雀無聲後,驟然沸騰了起來。

鼓、號、風笛……幾乎所有在帝國軍隊編製內能夠出現的樂器像是變魔術一樣,從一個個騎士的背後拿出,只有在遠征軍大獲全勝遠征歸來時才有權利享受的「帝國勝利進行曲」立時在白雪皚皚的天地間迴響。

接著,人群的外圍,兩支輕裝騎士部隊兩翼齊飛沿著大陸公路兩側小跑而來。

馬,是純一色胭脂紅高頭大馬,馬頭高高揚起,白色的哈氣在寒冷的冬季格外顯眼,艷紅的天鵝絨馬披奢華地在雪中顫抖著,紅色的鑾鈴隨著馬蹄小跑發出悅耳的聲音。

騎士,是純一色的玄鐵黑甲騎士,完全相同的板葉甲上或浮或凹雕刻著不同的家族標徽,最前列的三排騎士吹著小風笛,後面一排騎士敲動著馬鞍上的小鼓,韁繩散搭在馬鞍上。

輕柔流暢極為有節奏的勝利進行曲指揮著後面的騎士和坐騎做著完全相同的動作。

小跑步中,胭脂馬隨著鼓點輕柔舒展地抬起四蹄,馬蹄在空中似乎還有故意的停頓,結實有力的肌肉順暢地滑動著——這些馬不像是在奔跑,而像是在跳舞……更準確地說,它們踢踏的四蹄像是在給風笛和小鼓伴奏。

馬背上的騎士隨著胭脂馬蜻蜓點水般地奔跑,2.74米長的騎士槍在天空中整齊地做出各種動作,雪亮的槍尖發出刺眼的光芒。

從隊伍的最後,每隔3米,一個騎士勒住了坐騎,當最前面的騎士從嘴裡拿出風笛向小傭兵團敬禮時,大陸公路兩側已經出現了整齊的歡迎儀仗隊。

「全體都有,向左、向右轉!」騎士中隊長奮力發出命令,所有的騎士帶動自己的坐騎,面朝大陸公路,長槍齊指蒼天,馬和人除了呼吸的哈氣外,似乎在瞬間化作了凝固的雕像。隨著小傭兵團每前進到一排騎士的前面,左右兩側的騎士深深地低下自己的頭顱,右手極為有力地揮到自己的左胸,紅色頭盔花翎在風中盛開著……

艾米、隆、莫野等人都露出了苦笑,沒有想到,這麼大的陣勢竟然真的是給小傭兵團擺的,這個……紅石大帝這個隆重的儀式也太出乎意料了。隆在很多年前也看到過一次類似的場面,那是帝國軍隊在界林附近獲得一次大捷,一舉殲滅了在帝國邊境和神聖教廷為害已久的一支馬賊,當時出戰的軍隊正是七彩龍騎士團,就歡迎規模而言,這次比那一次大了可不是一點半點。

2000米並不是很遠,對於此時小傭兵團的孩子們而言卻極為遙遠——每前進一步,就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三座彩樓更高大一些;彩樓下的人群已經是一片歡呼聲,如果不是有騎士在維護秩序,估計人群已經撲了上來,遠遠聽已經可以聽到人群中有人在喊:「小傭兵團,好樣的!」;更有無數少女身穿彩色禮服,激動的臉蛋在寒風中露出緋紅……少年們的心在流暢的風笛節奏中越來越快地跳動著。

三座彩樓下的白色玉石台上都走下了不同的人群,中間,赫然是帝國國王紅石大帝,在紅石大帝左側是帝國元帥池大同,元帥身後站立著兩個氣質截然不同的黑衣少年,黑衣少年外側是一個披掛了褐色皮甲的矮人少年——所有小傭兵團的人眼睛一熱,大青山、池傲天、霍恩斯……元帥身後有20多位帝國軍官,看帽子頂上的標誌,最低的級別是帝國軍現役大隊長;紅石大帝右側,是剛剛從帝國國務大臣晉陞為帝國次相的博得·特拉華,副相的身後,是同樣數量的帝國文職官員,帝國國務大臣、帝國外交大臣、帝國吏務大臣……帝國文職大臣在公眾場合必須穿帝國貴族禮服,金色、銀色、紅色為主的流蘇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對於博得·特拉華侯爵此次晉陞,帝國高層建築中有多種傳聞,其中相當部分的貴族以及軍人比較認同的一點是:由於異族的大舉入侵,池家成為最大的獲益者,池門隱約成為了帝國軍隊最大的派閥——元帥本人成為帝國戰時參謀長,在紅石大帝不在的時候幾乎擁有了絕對的軍隊調動權力;元帥長子帝國通雲侯池寒桐由帝國防區長官調任帝國南疆二線兵團總指揮官,隨著帝國獅子河防區的慘勝,侯爵閣下接管南疆全部作戰指揮權只是時間問題——而這個時間已經開始用小時計算,這意味著帝國四大主力之一的火獅子軍團將在近期向池門效忠;池寒桐調任二線兵團時,帝國軍部並沒有給界林防區派遣新的長官,侯爵閣下年僅22歲的長子池長雲(字曉月)子爵在默認的情況下,子代父職成為帝國最為年輕的一位代防區長官,同樣接管了帝國四大主力之一的黑龍騎士團剩餘軍隊。

在此之前,帝國無論是軍人還是貴族,都不看好元帥次子——一個有辱貴族名譽的無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無賴在失蹤多年後,再次出現在人們視野中時,不但獲得了紅石大帝的絕對信任,在成為帝國京畿防區長官後,短短的3年內,在拚命搜刮錢財的同時,把防區內軍人整頓得竟然極為出色,就連帝國軍隊中最難以管理的七彩龍騎士團的28000部隊,對於伯爵閣下的能力也都讚不絕口。在開始,還有些敵對勢力的貴族認為是「無賴」利用手中的權力收買人心等等,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伯爵閣下上任初期的一些故事被逐漸披露後,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據傳聞,池寒楓第一次進入七彩龍騎士團大營後,同一天連續接受了12個貴族騎士的挑戰,結局無一例外。在七彩龍騎士團這種高級貴族比螞蟻還多的軍隊中,實力超越了一切虛名。當天,七彩龍騎士團28000個高貴的頭顱向池門黑龍旗幟效忠。前不久,伯爵大人遠赴自己服役最長的帝國北部聯邦,將帶領15000帝國最為精銳的虎狼之師回防帝國本土。

現在,泛大陸僅有的5支A級傭兵團中最年輕的一支,團長艾米、副團長大青山、池傲天等均為池門嫡系子弟……

帝國四大精銳部隊人數占帝國常規部隊的40%,戰力在帝國常規軍隊最保守的估計是70%,四大精銳、三大防區、一支A級傭兵團全部效忠帝國派系中一個勢力,而且,這還不算池家在軍隊中其他的門生子弟。這種現象或許不會絕後,但是絕對是空前的。對於帝國無疑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至少一部分人是這麼認為的。

而眾所周知的是,同為帝國三大名門中的博得·特拉華侯爵與池家有解不開的疙瘩,在歷史上,特拉華一門爵位與池家相同,均為帝國開國六大公爵之一,但是,從第一代家主後,歷代家主突然失去了戰場上的運氣,甚至連續打敗仗,最後失去了公爵的名位。本來,家族極為看好博得·特拉華侯爵,沒有想到的是,風華正茂的少年被池寒楓紮成了殘廢,從此與軍旅無緣。

按照帝國慣例,帝國兩首席:帝國宰相、帝國軍務總長均必須是軍隊出身,而且必須有元帥以上的頭銜。沒有軍功的博得·特拉華侯爵與帝國權力核心失之交臂。這種情況下,提升沒有元帥頭銜的博得·特拉華侯爵或許可以平衡一下過於集中的帝國權力,至少,讓一些閑言碎語消失掉。

當然,剛回到帝都的小傭兵團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以及他們的赫赫戰功已經被人作為一個極重的砝碼擺放在天平的一端。

在右側的彩樓下,由白、藍、紅、黑4種顏色組成,每一個顏色的擁有者至少都是50歲以上的老者,白色的是牧師,藍色的是中立系法師,紅色的是神聖系法師,黑色的是黑暗系法師……每一個法師胸口跳躍著的標誌顯示他們中最低的級別是一級法師。最前面走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的胸口赫然標誌著魔導師的標誌,另外一個是一個大魔法師……

在左側的彩樓下,人數更多,顏色更多,年齡從20多歲開始一直到七八十歲的都有,艾米的眼睛好,遠遠地掃了一眼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帝國傭兵公會的負責人以及在帝國註冊的A、B級傭兵團的負責人。其中部分人還打過交道。

艾米、巴爾巴斯、隆、莫野、雷葛等帶領小傭兵團加快了腳步,4個不同方向的人在彩樓下聚集了。

大青山、池傲天、霍恩斯3個人從元帥背後閃出,從一側匯入了小傭兵團幹部序列,按照帝國兵役法以及傭兵大章,傭兵團在所註冊的國家內是合法的戰鬥組織,應有的排名如下:帝國騎士團、帝國正規軍、帝國傭兵團、帝國劍士營、貴族私家軍團、帝國預備役軍人、貴族封地應有擴招農夫。按照嚴格意義而言,傭兵團是帝國現役軍人中的分支。

帝國現役軍人法規規定:現役軍人在非朝堂中向帝國國王施軍人禮節而並非右屈膝禮節,在艾米的帶領下,小傭兵團所有傭兵右手置於左胸口,深深地埋下了頭顱。

「國王陛下,按照傭兵守土職責,帝國A級小傭兵團自魔法歷4年秋2月22日開始到魔法歷4年秋3月2日,完成傭兵守土10日任務,現殺出重圍返回帝都。守土10日期間,累計斃殺敵人有屍體可統計總計1257人,其中,繳獲敵人4個千人隊旗幟,俘虜68人,其中53個俘虜由於有傷,滯留於獅心城,15個狼人俘虜隨隊。小傭兵團參戰傭兵623人,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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