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有沒有搞錯,都畢業多少年了還做作業?」汪真真嘀咕著被強拉上樓了,臉上卻泛著嬌羞的笑。

「重溫寫作業的感覺啊,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開門之前,朱仲謙轉頭對著她理所當然地說,只是笑容透出一絲神秘感。

汪真真對他的笑容無法抗拒,突然也有些懷念當時無憂無慮的時光了。

朱仲謙的房間因為平時他很少回來住的緣故,顯得有些冷清,房間里的東西都擺放得一絲不苟,更像個精緻的樣板屋。

「我還是喜歡你們家以前的那套房子,感覺比較溫馨。」汪真真環視了一圈他的房間評價道,「豬頭,你真的長大了哎,你的房間現在都找不到那些傻透了的變形金剛了。」

「那套房子賣給遠房親戚了,反正我也不需要那些小玩意了,都送給親戚家的小男孩了。」朱仲謙「咔嚓」一下鎖了門。

汪真真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愉悅地轉了一圈,見到他鎖門,臉色微窘:「你鎖門幹嘛啊?」

「我們要專心寫作業啊,免得有人打攪我們的學習興緻。」朱仲謙一臉理所當然。

他走到落地窗邊,「唰」一下關上了厚重的窗帘,將夜晚的光線隔絕在窗外。

啪嗒。

燈又被關了,整個房間完全黑了下來,黑暗籠罩四周。

房間里靜得只剩下兩個人頻率不同的呼吸,貓捉老鼠的刺激遊戲眼看就要開始。

燈一關只能看到門邊他隱約的輪廓,高大而富有壓迫感,這隱秘的遊戲讓人心跳加速,汪真真局促不安地坐著,已經開始擔憂自己今晚的命運。

這個男人飽暖思淫慾,又關起門來想幹壞事了。

關鍵是他父母還在樓下啊,這位大哥你是不是太猴急了一點啊!

她強撐笑容:「幹什麼關燈啊?我說,這麼黑還怎麼寫作業啊?」

她站起來,摸索著要去找牆上的開關,企圖為自己爭取哪怕一絲光明,但是她對這個房間的熟悉度哪及得上房間的主人,她在牆邊一通亂摸的時候,身後的男人已經如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覺地貼了上來。

腰被摟住,他在她耳邊「呵呵」低沉一笑,只是這樣就讓汪真真腿軟全身酥麻。

「我們開發個寫作業的新方法好不好?」

「什麼?」汪真真聲音微顫,然後就感覺自己到了半空中,他把她抱起來了!

「啊!」

「你做什麼啊?豬頭!!叔叔阿姨還在樓下啊!我叫了哦?我真叫了哦?」

「你叫啊!正好我還沒聽過你的叫—床聲,你可以叫的響一點,讓我爸媽也聽聽看。」朱仲謙將她扔在自己的藍色大床上,猶如魔王一般,一臉邪佞地看著黑暗中自己覬覦多年的小獵物。

被他這麼一通威脅,汪真真頓時嚇得閉嘴了,小聲抗議著:「你不要亂來哦,你爸媽還在樓下呢,你要是敢亂來我就不理你了。」

「放心,不打算今天晚上辦了你,就是吃個開胃菜,聊勝於無。」朱仲謙滿意地伏下身體,志在必得的開懷語調,「都說了,開發個寫作業的新方法而已。」

汪真真得知貞操暫時安全,稍稍放心一些,就有些鄙視地說:「沒筆沒紙的,寫作業啊?」

她很快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句蠢話。

「怎麼會沒筆沒紙呢?」朱仲謙濕滑的舌舔了她的嘴唇一下,「我的舌頭就是一隻筆啊,毛筆!至於你……」

他撫過她高聳的胸口,向上撩起她的裙角,一路蜿蜒向上,最後抵達中心處那片從未被開發過的森林:「你可不就是一張白紙嗎?」

「你說,我們寫草書,還是小楷?我看行書也不錯,行雲流水,富有線條美。」

汪真真為自己有個「神經病男友」而倍感頭疼,眼看他已經覆了上來準備在她這張白紙上「揮毫潑墨」了,除了舌頭,還手腳並用上下齊來占她便宜,好心提醒了句:「我說你今晚吃了幾塊豬蹄吧,作為一張有潔癖的白紙,我能不能要求你先去刷個牙去去你毛筆上的豬蹄味啊?」

被壞了興緻的朱仲謙憤怒地抬起頭來,滿臉氣急敗壞。

「MD,汪真真你給我閉嘴,老子製造的氣氛全被你給噁心沒了!」

「MD,我現在就渡點豬蹄味的口水給你。」

眼看他已經被惹毛了要撲上來,汪真真急中生智:「你來你來,我也渡點豬大腸口水給你。」

不得不說,豬大腸這道菜絕對能成為朱仲謙「最討厭食物」第一名,因為小時候在外婆家親眼目睹了清洗豬大腸的過程,白花花的腸子塞滿了散發惡臭的豬屎,這一場景很順利地成為他兒時夢魘,從此拒絕吃所有與豬大腸有關的食物。

儘管兒子討厭豬大腸,朱媽燒豬大腸卻是一個好手,燒的豬大腸滿嘴留香,加上老公喜歡自己喜歡,夫妻倆有時候就喜歡邊欣賞家裡小胖墩唾棄的眼神,邊吃著美味油膩的豬大腸下酒。

汪真真高中時嘗過幾次朱媽做的豬大腸,每次吃得滿嘴流油,一副為了吃豬大腸願意在朱家做牛做馬的樣子,自然每回都遭到了來自死都不碰豬腸的朱仲謙的唾棄。

今天她再次嘗到了夢想多年的朱媽牌豬大腸,晚上自然胃口大開吃了不少。

朱仲謙也是一愣,剛才精蟲上腦,完全忘了這個女人今晚上塞了很多豬屎進嘴,聞了聞,頓時彷彿聞到了她口氣里濃重的豬腸味,乾嘔了一下,噁心得差點要吐晚飯。

汪真真早就知道他對豬腸會產生生理性厭惡,見他果然乾嘔了,她心裡那個得意啊,趁他不備順勢翻身一壓做起了主人,騎在他身上,粗魯地扯開他的襯衫:「來,我的舌頭也是一支好筆,雖然帶了點豬腸味,但怎麼說也是支好筆,草書?小楷?還是行書好呢?算了,每個都試一下吧,認真做作業的孩子才有更多更多的豬腸吃。」

她肆無忌憚地對著他呵氣,朱仲謙的鼻腔因為呼吸到了太多豬腸味而噁心地要窒息,倉促地把纏在他身上的汪真真推開:「滾開,臭死了,臭女人你給老子刷牙去!嗷,從老子的床上下來,一股豬腸味……」

他扒拉著汪真真要把她弄下來,汪真真抱著他的脖子像是菟絲子一樣就是不願意遂他意,怪聲怪氣地說:「不要不要,人家喜歡你的床,人家要寫作業,寫很多帶著豬腸味的作業……」

朱仲謙身體里的慾火早就被豬大腸給噁心沒了,黑著臉就抱起汪真真,托著她的屁股,她雙腿夾著他的腰,兩個人以這樣曖昧的姿勢往黑漆漆的門口挪。

朱仲潛越聞,越覺得身上這女人的豬腸味快把他給熏暈了,恨不得把她扔到游泳池裡大洗特洗一通。

到了門口,把汪真真放了下來,他黑著臉問,「你刷不刷牙?」

「不刷!」汪真真態度堅決,「我愛這味道,愛死了!我要把它留在我的口腔里好好回味!」

說完她又湊過來朝他哈氣。

朱仲謙趕緊往後躲,還抑制不住地乾嘔了一下,一臉絕望地牽著不肯刷牙的女朋友往樓下走,「你不刷牙,那今晚別想老子跟你講話!」

「不講就不講,反正我不要刷牙!」

朱爸朱媽正在沙發上吃水果,見兒子黑著臉一臉不高興地拉著女朋友下樓來,不由地滿臉狐疑。

剛才上去的時候不是興高采烈的嗎?

朱仲謙沒好氣地讓汪真真坐在她媽旁邊,自己離那三個吃過豬腸的家人遠遠的,臉色扭曲地說:「媽,家裡以後能不能不吃豬腸了?」

從小到大,他的這個抗議已經提出了不下百遍,每回都是二比一,以他失敗告終。

這回,他的話剛一出口,下一秒,正在另一邊分吃水果的三個人齊齊看向他,異口同聲地說:「不能!」

朱仲謙撫額。

得,這回是三比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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