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梵很忙，不過將事情按照輕重緩急列了表單，倒也井井有條，事半功倍。
撰寫論文，已經提上了日程，這不僅是為了提升名望，儘早建立學術地位，也是對自身掌握的學識的一種系統整理。
《自然》雜誌是滅疫學界最權威的科學刊物，影響因子達到最高的5.0，就算衛梵師從女影導師，有滿分王、有號稱人型大百科全書的美譽，想要發表一篇文章，也是不易的。
衛梵目前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有四種。
改良的憤怒藥劑，這個價值最稀爛，不過是更改了幾個實驗步驟，添加了一些催化材料，雖然提高了藥效，算是業界帶來了福音，但是真要說有多大的開創性，倒也未必，所以通過審閱性的可能性極低。
神兵藥劑，有關其的論文別說登上《自然》雜誌，就是獲得最高的星雲獎，應該都不成問題，但是它的效果太邪惡了，屬於禁忌研究，一旦公布出來，剝奪滅疫士資格，那都是輕的，衛梵立刻會被滅疫學界口誅筆伐，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警示後人。
戰神藥劑，這個可以有，但是衛梵儘管更改了三分之一的步驟，甚至用神之血作原料，但是實驗體系終究是脫胎於神武冠軍藥劑，先說人家追究起來，會很麻煩，自己有可能得打一個剽竊者的名聲，就是整日提心弔膽的擔心暗殺，也夠讓人糟心的。
神武製藥的拳頭產品，被被人完美復刻了，人家不玩命才怪，所以要盡量低調，悶聲發大財就好。
算來算去，也就只剩下神之血了，這可是市面上沒有的珍貴藥劑，而且衛梵不僅對其有著深厚的研究，還打算用來作為自己的拳頭產品，所以要將它深深地打上自己的烙印。
這種藥劑，足以讓衛梵名垂滅疫界，哪怕是數百年後，也能在教科書上，讓學生們讀到他的大名。
衛梵不好名利，但是這種白給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就是它了！」
衛梵很快定下了論文的主題，這可不只是寫寫配置過程就可以了，他需要系統性的整理，闡明原因，包括對細胞活性的研究，對基因的作用機理，總而言之，這有著巨大的工作量，沒辦法一蹴而就。
哪怕是衛梵這種學霸，也要每天泡圖書館、徹夜苦讀，畢竟成功，永遠是心血來換的。
新學期的第一個周末，到來了。
「衛梵，你還去診所嗎？」
清晨剛至，夏本純就咬著一個包子找到了公寓：「喏，早餐！」
「歐耶！」
茶茶開心的接過紙袋，手也不洗，拿出煎餅果子就啃了起來。
「沒時間！」
衛梵伸了一個懶腰，望了一眼窗外，又是一晚沒睡，他端起用森千蘿的花瓣泡的茶水，喝了一口。
馨香入口，疲勞盡去。
好在有森千蘿汲取空氣中的靈氣，在書房維持著一個舒適的環境，不然每天這樣耗費心血，他可熬不住。
「我看你以後也沒時間了吧？」
夏本純撇了撇嘴，拍了茶茶的小手一巴掌：「去洗手！」
「唔！」
茶茶嘟嘴，不樂意。
「是呀！」
衛梵唏噓，以他現在的地位，實在不易再去黑診所，儘管戰醫館不敢懲罰他，但是這種黑歷史，會影響他的形象，以後搞不好會被政敵攻擊。
再者說，那些病人大多都是得的普通疫病，為了省錢不去大醫院治療，要說疑難雜症，實在少，對於已經經驗豐富的衛梵來說，除了浪費時間，根本讓他得不到任何提升。
「那就乾脆和病人說清楚，掛牌歇業吧？」
夏本純提議：「我後來又去過幾次，每個周末都有莫名而來又失望而歸的病人，一等就是一天！」
「好，等我忙完這些！」
衛梵這一忙，就直接到了中午。
夏本純也沒有不耐煩，坐在沙發上，翻看衛梵的資料，不得不說，工作狀態下的衛梵，有種獨特的魅力，讓人好感大生。
初春的風，還是有些微涼。
衛梵三人抵達診所的時候，看到已經有五十多個人排著長隊等著了，這還是走了一些的結果。
「衛醫生？您總算來了！」
「您上次開給我的早吃完了，我按照方子在別處抓了，可總感覺效果不大，您再給我抓幾服藥吧？」
「衛醫生，聽說京大出事了，你沒事吧？」
一些常來的病人看到衛梵，立刻激動的迎了上來，七嘴八舌的交談。
「抱歉，各位叔叔阿姨，安圖診所，從今天開始，正式停業！」
衛梵抱拳致歉。
眾人愣住了，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就立刻叫了起來。
「為什麼呀？那我們以後去哪看病？」
「是不是戰醫館找您麻煩了？不怕，有我們在，我這就去通知那些病友，我們要去議會大廳前遊行、靜坐！」
「對，這麼惠民的診所都要關閉，議會的眼簡直瞎了！」
病人們群情激奮，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他們必然積極。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
衛梵大聲，雙手下壓，示意大家安靜：「我要專心攻讀學業了，畢竟我的主業是個學生！」
「衛醫生，不要放棄我們呀！」
一個病人淚光盈盈，哭喊了出來：「我們只相信您的醫術呀！」
「對不起！」
衛梵轉身，加快了腳步離開，沒辦法，他怕再待下去，面對著那些希冀的目光，會忍不住答應他們。
「衛醫生！」
有病人要追，不過被一個老頭攔住了。
「算了，別因為咱們的私心，耽誤了衛醫生的未來，我打聽過了，他是京大生，今年夏天還要參加東方天梯賽，將來畢業，也註定是大人物，不能把時間浪費在診所上！」
老頭嘆了一口氣。
「衛醫生，謝謝你！」
隨著一個大叔彎腰鞠躬，其他病人，也都彎腰，謝謝他一直以來的照顧：「祝您學業順利，一帆風順！」
右側的街角，一隊路過的戰醫館滅疫士，正注視著這邊。
「為什麼不讓我抓他？那傢伙開黑診所呀！」
一個年輕人盯著隊長，又瞟了衛梵的背影一眼，很是焦急和不解：「他都要走了！」
「瓜皮，你知道他是誰嗎？」
隊長沒好氣的咒罵。
「誰？」
年輕人詢問：「某個大家族的子弟？」
「衛梵，聽說過嗎？」
隊長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這次京大騷亂，戰醫館死了不少人，所以又從其他地區緊急調來了一批，還不知道某些人，是他們不能惹的。
「京大新人王？滿分王？滅了顧家的那個正義感爆棚的學生？」
年輕人隨口說了幾句，沒辦法，他雖然剛來上京，可是上京最火爆的話題，都是關於衛梵的，茶餘飯後，他聽得耳朵都要出繭子了。
「何止呢，人家現在是上京第一紅人，知道嗎，監察院送的英雄勳章，都被他踩了！」
隊長一句話，頓時讓部下們倒抽涼氣。
「連監察院都敢惹？果然是大人物！」
年輕人感慨著，隻字不提要收拾衛梵的話，要知道，監察員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惡魔一般的存在，人家都不怕，會在乎他們這幾隻雜魚？
「明白就好！」
隊長很欣慰：「再告訴你們一點，他雖然叫段部長叔叔，但是部長可不敢對他呼來喝去。」
不提一幫被震撼的滅疫士，衛梵回到學校，就得到了輔導員的通知。
「讓我去搬運智慧牆？」
衛梵疑惑。
「還愣著幹什麼？這可是教師們都得不到的機會！」
輔導員沒好氣的訓斥，智慧牆是京大五大神秘之一，是各大名校和議會都垂涎的珍稀，平日保管的極其嚴密，別說觸摸，就像看上一眼都難。
讓衛梵搬運智慧牆，其實也是一種獎勵，方便他近距離觀摩。
「謝謝輔導員！」
衛梵也不傻，道謝後趕緊去。
「我可不可以……」
夏本純追了出來。
「那還用問？」
衛梵忍俊不禁。
「就知道你對朋友最好了！」
夏本純狠狠地拍了衛梵的後背一巴掌。
京大最近是多事之秋，為了避免學生胡思亂想，祭出智慧牆分散注意力，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衛梵趕到地下儲藏庫的時候，白乙涵、關秋白、還有所有的候補英傑已經到了，正站在旁邊竊竊私語。
因為大家已經看過，都或多或少得到過好處，所以想要再度頓悟，有些難，所以也僅僅是看和討論。
「出去，這也是你可以來的地方？」
關秋白一眼瞪向了夏本純，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