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海域之秘 第三章 驚喜突來

雲霄之上,虛無界天。雲氣飄渺,彩虹隱現。一處透明的光壁前,一個紫色的身影靜靜等待,目光留意著光壁的變化,只見一些模糊的畫面,在光壁表面飛速閃現。這情形持續了片刻時間,待一切平靜之後,紫色的身影幽幽一嘆,轉身欲走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尊主,你來了。」有些意外,但紫拙卻表現得極為平淡。「是啊,我來看看,你有何收穫?」雲氣環繞,若隱若現,虛無尊主語氣淡然。「沒什麼,只是一些模糊的東西,隱隱有種不祥之感。」看了虛無尊主一眼,紫拙眼神流露出一絲悲哀。「紫拙,你說虛無界天最終會怎樣呢?」語氣輕柔,不帶絲毫波動,讓人無法猜透他問此話的用意何在。

紫拙臉色一變,移目看著遠處,好一會後才低吟道:「紫拙不敢妄言!」虛無尊主道:「你有何感,但說無妨。」紫拙聞言,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就眼下的情況而言,虛無界天恐怕難逃劫難。」虛無尊主問道:「何以見得?」紫拙道:「就從虛無界天最鼎盛之初說起,當年這裡連同尊主在內,一共十一人。可隨著緣滅的離開,火雲的消失,星輝的離世,虛無界天開始衰弱,之後數百年,除了一個天劍客外,再無人飛升九天。」

「一時之事,不足以衡量未來。」淡淡而言,虛無尊主不以為然。紫拙並不辯駁,接著道:「直到陸雲的出現,一切又再次發生轉變。緣滅的這個徒弟,就如同當年的緣滅一般,從一開始就展現出驚世才華,短短不到三個月時間就威震七界,名揚四海。陸雲的出現,讓七界改變。先是域之三界入侵人間,隨後天之三界插手其間。這樣,三間七界交匯人間,推動著宿命之輪,最後引發太陰蔽日,七界從此衰敗。」

虛無尊主道:「太陰蔽日,無可避免,這或許是衰敗的開始,也可能是新一輪格局的出現。」紫拙不予爭辯,繼續道:「與陸雲的交戰,雲之法界與虛無界天已經開始。其中,雲之法界已經毀滅,連同雲界天尊都死在了陸雲手上。現在,天之都又滅於地陰邪之手。剩下虛無界天,雲虛上人死於張傲雪劍下,天劍客被劍無塵所殺。我們能用的人還有多少?妖皇重生,巫神現世,地陰天煞,七界縱橫。如此格局,我們還能撐多久啊?」

虛無尊主沉默了,紫拙的話句句屬實,這讓他如何辯駁呢?許久,虛無尊主問道:「紫拙,如果讓你決定,你會怎麼做?是繼續堅持,還是放棄呢?」紫拙遲疑起來,緩緩道:「我不知道,或許我會選擇放棄,只是那有用嗎?」輕輕的疑問在兩人間回蕩,直到聲音消失,也沒有人回答。

「紫拙,如果我放你離去,你會離開嗎?」看著他,虛無尊主突然問道。紫拙沉默了,半晌之後,緩步朝外走去,口中反問道:「尊主為何放我離去?」虛無尊主道:「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紫拙笑了笑,低聲道:「尊主此話有些勉強。」虛無尊主反問道:「理由真的那麼重要嗎?」紫拙搖頭,輕吟道:「尊主說得對,這個理由對我而言,其實不重要。幾百年了,我也終於可以回去了。尊主保重吧。」緩步而去,紫拙的步伐有些沉重,或許幾百年一夢,到此時醒來,心裡多少有些滄桑。

虛無尊主看著他,直到紫拙完全消失,這才淡然道:「出來吧,他已經離去了。」絢光一閃,五彩浮現,凌天出現在虛無尊主身旁。望著紫拙消失的方向,凌天問道:「尊主,你為何要放他離開?」虛無尊主輕笑道:「他留下也幫不上忙,不如放他離去更好。」

凌天道:「說得也是,以他的性格,讓他辦事也是勉強。」虛無尊主笑道:「好了,不說他了,你心情好些了嗎?」凌天苦澀道:「當年我一手創立的天劍院,如今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真是無法想像。」虛無尊主安慰道:「世事無常,總是有一些結果會出人意料。目前,劍無塵有后羿神弓在手,暫時不易對付,好在陸雲會收拾他。我們眼下,注意力要放在巫神、妖皇、地陰、天煞身上,這是心腹大患,直接危害到天下。」

凌天道:「巫神當年由我封印,現在事隔多年,他一定對我懷恨在心,我看還是讓我去與他了斷吧。」虛無尊主道:「單論實力,你可以與他一比高下,但整體而言你不如他。此事暫時緩一下,待我問過道一之後再作打算。」凌天聞言,皺眉道:「他們三個已經推算很長時間,難道還沒有結果?」

「結果馬上就會出來,我們現在就一起去問問。」飄然而起,虛無尊主帶著凌天,飛行在飄渺雲氣之上。片刻,兩人來到一座大殿前,只見此殿名為「天機神殿」,建築風格古樸典雅,四壁雕龍刻鳳,氣派不凡。虛無尊主一馬當先,凌天緊隨其後,兩人步入殿內,在穿過了宮門之後,來到大殿正中間。

這裡,地面上有一個圓盤,乃是先天八卦,中間立著圓形的玉柱,三道身影盤坐三方,各自伸出右手,印在玉柱之上。仔細看,先天八卦正自動旋轉,中間的玉柱高約三丈,直徑數尺,通體透明水亮,宛如水晶一般。三道身影,外貌各異,最老的滿頭花發,著一身道袍,面目安詳,周身青光如電。第二位,五旬開外,相貌不凡,一身粗麻布衣,背上斜插一節竹竿,全身閃爍著火焰。第三位,四十左右,濃眉大眼,周身綠芒浮現,頭頂盤旋著一團光雲,其上坐著一個三寸大小的童子,正在坐禪。

看著三人,凌天輕聲道:「尊主,看他們的樣子,玄丹羽士的修為又跨入了一個新的階段。」虛無尊主笑道:「有道一的玄陰之氣,與長風的玄陽之氣相助,玄丹羽士的『元神通靈神術』自然是大受益處,精進神速。」說話間,透明的玉柱突然奇光一閃,僅是瞬間便消失不見。對此,凌天臉色微變,大殿中央的三位高手則同時睜開雙眼。

「看來結果出現了,玄丹,你說那天威令何在?」語氣平淡,虛無尊主絲毫不亂。起身,那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道:「回稟尊主,就我們推算所得,天威令在海域最兇險的地方。」虛無尊主微愣,沉吟了片刻才道:「原來在那裡,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好了,既然知道天威令的下落,我們也該行動了。」

凌天問道:「尊主有何打算?」虛無尊主沉聲道:「要對付天煞,就必須找到天威令,而且要趕在陸雲之前。現在,人間混亂,巫神與妖皇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牽制住了地陰天煞。我們要抓住這個時機,立馬趕到海域,搶先一步取回天威令,然後再正式平定人間。」

聞言,滿頭花發的道一問道:「人手怎麼安排呢?」虛無尊主沉思了一下,開口道:「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順利完成任務,我打算讓凌天出馬,你們三人隨行,在人間先找到白光,然後五人見機行事,秘密潛入海域,尋找天威令。」凌天聽完,擔憂地道:「尊主,我們都走了,就剩下你一人,這似乎……」

虛無尊主輕笑道:「毋需為我擔憂,你們自己多加小心。道一、玄丹、長風先準備一下,我有事情交待凌天。」三人應聲離去,大殿就只剩下虛無尊主與凌天。「凌天,你知道我留下你,要說些什麼嗎?」語氣含笑,虛無尊主問道。凌天疑惑道:「尊主的心思可不好猜,您還是明說吧。」

輕聲一笑,虛無尊主道:「其實沒什麼,我只是要你注意一點。陸雲滅了雲之法界,可並沒有殺光雲界高手。」凌天一聽立時明白,笑道:「尊主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虛無尊主道:「那就好,走吧,我送你們離開。」飄身而起,兩人離開了大殿。

不一會,道一、長風、玄丹三人準備就緒,在虛無尊主的相送下,跟著凌天離開了虛無界天,開始了他們的海域之旅。目送他們遠去,虛無尊主折身來到「虛無幻壁」前,看著那透明的光壁,自語道:「數千年了,該走的都走光了,終於又只剩下我和你了。」語氣有些古怪,是感觸,還是另有所指呢?

伏龍谷,除魔大殿。陸雲正與眾人談起天威令的事情,突然意外出現,陸雲當即起身飛出大殿,懸立於半空之上,目光遙望著天邊。眾人急忙追趕出來,關切地詢問,可陸雲卻漠然不動,神色複雜得讓人難以明白。一番追問,陸雲心神迴轉,語氣激動地道:「是她,她在呼喚我,兩個方向,地點不同,」眾人愕然,都不明白陸雲在說什麼。

「陸雲,她是誰?你為何驚喜激動,卻又擔憂不安?」看著他的雙眼,張傲雪開口問道。陸雲臉色古怪,微微顫抖著雙唇,顯然內心激動難平。「兩個人,一個在東邊,另一個很奇怪,我一直無法確定地點。」眾人聞言色變,怎麼會突然變成兩人了?

看了百靈一眼,張傲雪接著問:「陸雲,東邊那人是誰?」陸雲眼神微動,似乎有所觸動,語氣稍稍平靜了一點。「那是一位故人,她目前有生命危險,正在呼喚我。」百靈不解道:「故人?」陸雲臉色擔憂,輕聲道:「此人與四靈神獸有關,她來自海域,是東海龍女,名叫綠瑩,曾邀我到東海定天宮去玩了一天。」

雙手前伸,陸雲掌心發出七彩光華,在眾人面前匯聚成一個透明的光球,其上顯現出一副景象。仔細看,只見一個綠衣少女在天空急速飛行,身後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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