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六院煙滅 第三十四章 魔雲奇獸

感受到黃天身上的氣息開始轉變,天殘老祖驚咦一聲,隨即大笑道:「好,很好,你終於忍不住要恢複妖獸之身了。哈哈,來啊,為你爹娘報仇,來殺我啊!」對於黃天身上力量的復甦,天殘老祖絲毫不懼,反而開心地大笑。

他想盡辦法,不過是要迫使黃天恢複妖獸之身,只有這樣他才能逼出黃天的潛能,使黃天更容易傳承自己的衣缽。當然,以天殘老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施展秘法控制黃天的心神,讓他乖乖就範,但他之所以不那樣做,目的就是不想毀了這難得的奇才。

對於黃天而言,他自然不明白天殘老祖心中的想法。他只是被逼無奈,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受苦,故而選擇了拚命反擊一途。冷漠地看著天殘老祖,黃天身外的氣勢越來越強,而他的身體也慢慢開始變矮,雙臂上肉刺如刀,雙腿變得細而短,腳掌粗大如蝙蝠的翅膀,身後一條毛絨絨的尾巴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很是耀眼。

異變之後,黃天那原本正常的臉龐變得醜惡無比,口中大喝道:「放開我爹,快放開我爹。」怒吼聲中,黃天矮小的身體如靈猿飛豹,以極快的速度射向天殘老祖,雙手揮舞中勁氣如刀,發動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攻擊。

大笑聲從天殘老祖口中發出,只聞他狂笑道:「想救你爹嗎?好啊,加點勁,對,再狠一點。」天殘老祖一邊說道,一邊單手應付黃天的攻擊,絲毫沒有敵對之意,反而像是在教授弟子技藝,興奮的語氣中帶著讚賞。

沉痛地看著兒子,黃父蒼白死灰的臉上浮現出無盡的滄桑,一生的辛苦就這樣白費了。回想自己這坎坷艱辛的一生,歷經千難萬險才與妻兒相聚,誰料十日不到愛妻便自殺身亡,最疼愛的兒子眼看又將重返妖獸之身,使得他們夫婦十四年來的一切努力付之東流,這是如何不令他痛心?

想到這裡,一種求死的念頭在他心頭閃過,此時此刻,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自己又全身殘廢,不死又能如何?或許早點死去,便可以早點見到先他一步離開人世的妻子。扭頭再最後看了一眼兒子,這時候黃父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看不清兒子的模樣,只能聽到他那憤怒而不甘的怒吼聲。

告別了,一生凄苦的天兒,希望你莫要忘記誓言,一定要重新做人。想到重新做人,黃父突然回想起妻子死前的叮囑。是啊,自己現在還不能死,只要自己不死,天兒就還有一線重新做人的希望。想到這兒,黃父猛然振作起來,心裡一直念著不能死,不能死,以無比堅定的意志在與死神爭命!

這邊,交戰中的黃天自然不是天殘老祖的對手,不過在天殘老祖的一再提醒與逼迫下,他漸漸掌握了自己在石屋中所學的法訣,懂得了進攻技巧,攻勢越來越凌厲。再一次被天殘老祖擊退,黃天伏身地上,眯成一條縫的眼睛裡閃爍著仇恨的光芒,憤怒的眼神牢牢鎖定天殘老祖的氣息,找尋著他的破綻。

感受到黃天的進步,天殘老祖高興地笑道:「好,孺子可教也!才一會時間就知道如何找尋破綻,真是天生的奇才啊。哈哈,你這徒弟我是收定了,到時候我定要讓你名揚天下,讓天下人知道,我天殘老祖的傳人是舉世無雙的。」

黃天不語,趁著天殘老祖得意大笑的瞬間,身體彈射而起,整個人在躍過天殘老祖頭頂時,身體猛然一分為五,灰、黑、綠、紅、金五色光華各自出現在五道身影之外,形成一個完整的結界,將天殘老祖困在中央。隨後,黃天大叫一聲,佛門「天龍禪唱」突現山谷,其無上佛法籠罩四野,數不清的佛陀分布四周,各自詠唱佛法,形成一片金色的佛光,籠罩在天殘老祖身外。

金光之後黑芒大盛,鬼宗「侵魂邪咒」大法集中一點,出現在天殘老祖的頭頂百匯穴處,以其無比銳利的攻勢發動了第二輪攻擊。半空中,只見五色光華此起彼伏,輪番進攻,其進退之間巧妙融合,形成了一組完美的攻勢。這一刻,黃天展現出了驚人的天分,將體內所習的多種法訣巧妙結合,發出了至強一擊。

感受到黃天這一輪的攻擊力猛提數倍,天殘老祖在高興之餘也不得不提高警覺,全身黑芒爆長,形成一個漆黑的光團,將他完全籠罩其間。設下防禦光罩後,天殘老祖低喝一聲,只見黑雲中一條光龍突現,並夾著駭人的威嚴吞雲吐日,一舉吞噬掉了黃天的攻勢。隨即,這光龍盤旋騰空仰天大吼,一道黑色的魔光自它口中射出,正好遇上黃天施展的「天龍禪唱」,黑芒金光彼此對抗,一時間難分高下。

看著那光龍,黃天眼中奇光一閃,突然收起攻擊,身體瞬間化為一道綠芒,射入了天殘老祖所布下的黑雲之中。只見那黑雲伸縮膨脹變化無常,密集的霹靂聲與各色奇光自黑雲內發出,只片刻時間就傳來一聲巨響,整個黑雲立時破碎了。

這時,一聲怒哼與慘叫在山谷上空響起,只見黑雲散盡,天殘老祖靜立虛空,頭上的黑袍已碎,露出一張枯瘦醜惡的老臉,神情有幾分震怒。而黃天則半跪地上,雙手抱著父親殘廢的身體,嘴邊掛著血跡,眼角似有淚滴。

放開父親的身體,黃天緩慢地站起身,低語道:「爹,原諒天兒不孝,來生再來報答您的恩情!」話落抬頭,眼神在這一刻變得不再帶有絲毫感情。此時黃天那幼小的心靈中充滿了憤怒,母親的自盡,父親的殘廢,使得他恨透了眼前的天殘老祖,一股報仇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彈身而起,黃天升到與天殘老祖平行的高度,咬牙切齒地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我發誓,窮我自己一生之力定要殺掉你天殘老祖,以為我雙親報仇雪恨!」那堅定的意志,無盡的仇恨,使得天殘老祖在這一刻心頭一震,一股毀掉他的念頭在心頭驟然升起。

細想片刻,天殘老祖又改變了主意,自己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個妖童,輕易毀掉未免太過可惜。所以他沉思良久,還是決定收服他,以便傳承自己的衣缽。有了決定,天殘老祖陰笑道:「以你目前的力量,要報仇那是不可能的。不如你跟著我學本領,等到學有所成之後再找我報仇,你看這樣如何?」

黃天一愣,似乎沒想到天殘老祖竟然有如此瘋狂的念頭。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仇人,黃天冷漠的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但要我答應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即使天下高手死絕,我也不跟你學。」

天殘老祖喝道:「我天殘老祖說過的話,沒有人能拒絕。今天你答應也得學,不答應一樣還是得學,這事根本就由不得你。現在老夫已經沒有興緻與你多說廢話,你要有本事就從我手中逃離,不然就乖乖拜我為師,跟我學藝。」

警惕地看著天殘老祖,黃天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仇恨之心洶湧澎湃,口中爆喝一聲,身體瞬間就出現在他面前,雙手間流光四溢,一身所學的數種法訣源源不斷地施展出來。

陰笑一聲,天殘老祖一邊閃避一邊道:「小子,你雖然身懷數種法訣,但修為尚淺,無法掌握其中的奧秘,拿去哄哄小孩子還行,在老祖我面前可就差遠了。今天老祖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厲害的法訣,讓你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話落黑芒一閃,天殘老祖轉眼就消失了影蹤。

黃天一驚,目光四處尋找著天殘老祖的蹤跡,可查探了一圈卻絲毫不見人影,這讓他心裡升起一股不祥之兆。正思索間,頭頂上方一股可怕的吞噬之力襲來,使得黃天怒吼一聲,身體在眨眼間旋轉十三圈,雙手催發體內全部真元,以旋轉之力迎上這突然一擊。

僅僅僵持了一會,天殘老祖所發出的強大力量就將黃天的反擊壓下,一舉將他逼落地面。黃天口中怒吼連連,臉部扭曲猙獰,頭上大汗如雨。「小子,滋味不好受是吧?這才剛開始,慢慢品嘗接下來的味道吧。」陰冷的聲音如利劍一般,刺穿了黃天脆弱的心靈防禦。

狂吼一聲,黃天雙手奮力上舉,想要震開天殘老祖的壓制。然而懸殊的實力差距,使得他的努力根本無濟於事,整個人被狠狠地擊入泥土裡。天殘老祖大笑飛起,傲然地注視著地面,而黃天此時卻了無動靜,似乎在瞬間消失了氣息。

山谷中狂風突起,漫天塵埃很快就被吹散,顯露出一個巨大的深坑。黃父眼神木然地看著那深坑,嘴唇微微顫抖,想說話卻又發不出聲音,唯有兩行淚水沿著乾枯的臉龐無聲地滑落。

天殘老祖驚異地看著那深抗,黃天的影子已經不見,他會藏在什麼地方呢?思索間,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開始瀰漫四野,使得整個山谷被一層奇異的嘯聲所籠罩,其間虎嘯狼嚎百獸齊鳴。驚訝地巡視了一圈,天殘老祖地發現,此刻山谷四周竟然百獸齊聚,震天怒吼響徹雲霄,聲勢駭人。

驚異之後,天殘老祖臉露冷笑,剛欲開口諷刺,就見眼前一道五色光團閃過,黃天全身光華環繞,整個身體已經完全異變,成了一隻人頭狐身的怪獸。看著他那似爪非爪的雙手,天殘老祖嘲笑道:「你以為變身妖獸就能抵擋得老夫?現在,就讓我看一看你變身後的本事。」話落,天殘老祖就出現在黃天三尺身前,雙手交錯翻滾,一灰一黑兩股可怕的真元交織如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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