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六院煙滅 第二十一章 九華奇景

黃昏,夕陽的餘輝映紅了天邊的雲彩,金黃色的太陽宛如一道圓盤,紅紅艷艷地掛在天邊,血亮卻不刺目。站在山巔,望著地平線上的紅日,那落霞孤照殘紅映月的奇景,真讓人無限的嚮往。

一座挺拔的山峰上,天穆風正在仔細留意四周的地形,林雲楓則無所事事地東張西望。凝望著遠方,張傲雪迎風而立,一身雪白的衣裙隨風飛舞,宛如一位怡靜的仙子,神情平淡嘴角含笑。山風徐來,天穆風突然抬頭,卻見張傲雪目視遠方,那動人的身體在夕陽的餘輝中閃爍著淡淡的紅光,像是披上了一件粉紅的外套。

痴痴地凝望,天穆風眼神中流露出無限的嚮往,然而就在這最美的一刻,一隻手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肩頭,驚碎了他的美夢。氣憤地瞪著林雲楓,天穆風喝問道:「你吃錯藥了?你想嚇死我啊!」

林雲楓哼道:「誰讓你心不在焉,腦子裡亂想。我告誡過你,你是沒有希望的,為什麼老是不聽呢?」天穆風移目看著張傲雪的身影,毫不在意的道:「喜歡一個人,只要她存在,那就有希望。算了,給你說這些也是白費,對牛彈琴而已。你看這九華山的落日如何,是不是相當的美啊?」

林雲楓氣得哼了一聲,目光注視著那天邊的落日,只見殘紅映霞雲天一色,的確十分罕見。微微點頭,林雲楓道:「這裡的落日的確很美,以往在易園的確很少看到。」天穆風笑道:「那是自然,易園地處西蜀群山環繞,幾時能看到這般奇景?這裡靠近東海,水天一色,日月同光,是東南一帶獨有的景緻,自是有它奇妙的地方。」

見他說個不停,林雲楓突然明白他這是故意展示才華,想以此博得張傲雪的青睞。冷哼一聲,林雲楓岔開話題,問道:「這些我不感興趣,不必再說了。剛才你勘察了半天的地形,可有什麼收穫?究竟那魔幻尊主走的是哪個方向?」

嘿嘿乾笑兩聲,天穆風得意的道:「自然有所收穫了,不然怎麼好意思帶著你們亂跑。就我剛才分析所得,魔幻尊主應該比我早一個時辰來過此地,目前他應該是朝西南方向而去,那地方正好是九華山最高峰——十王峰的所在之處。」

「你可別騙我們,要是耍什麼花招,我可不饒你!另外,我想問一下,既然你來自極北之地,以往必定很少南下中土,更別說這江南一帶。你是怎麼知道前面就是十王峰,難不成你還來過這九華山?」

天穆風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問什麼呢,原來就這個啊!我的確是來自極北之地,不過神州但凡有名的地方我都去過,更何況九華山這樣的名山。聽這口氣,你們去過的地方似乎並不多啊?竟然連六院之一的菩提學院所在地都沒有來過,真是令人感到驚奇!」

臉色一紅,林雲楓喝道:「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們去過的地方你一樣沒有去過。」見他神色不對,天穆風只是微笑,而張傲雪這時卻已經轉身,看著二人淡然的道:「天黑了,我們還是走吧,找魔尊要緊。」

是夜,明月當頭,銀色的光華照耀著九華山,宛如給它籠罩上了一層霞光,寧靜中帶著清幽舒爽之氣。一條清溪旁,三人升起篝火,天穆風與林雲楓此時正在烤野兔,張傲雪則凝視著清澈的溪水,聆聽那嘩嘩的聲響。流水中殘月搖晃,偶爾會有一兩隻魚兒跳出水面,捲起一陣浪浪。

突然,張傲雪眼神一驚,一道金光在水面下一閃而逝,宛如幻覺一般,讓她心頭有些迷惑。究竟是自己眼花,還是真有其事呢?起身沿著溪流走了數丈,雖然見到了些許魚兒,卻再沒有見到那絲金光。這時,林雲楓已經烤好了野兔,呼喚聲拉住了她的身影,讓她放棄了繼續尋找。

坐在篝火旁,三人邊吃邊聊。天穆風問道:「這裡是九華山,據說佛門修真聖地菩提學院就在這山中,你們可知道具體位置?」林雲楓道:「只是聽說坐落在藏屍江附近,只要能找到藏屍江,應該就能找到了。」

天穆風道:「就我所知,這九華山江河不多,但卻有一條河流貫穿南北,水流湍急十分兇險。目前我們所處的位置只是一處支流,靠近神女峰附近,待明天一早順流而下,或許能找到菩提學院隱藏的地方。」

林雲楓聞言,奇怪地問道:「我們是來找萬獸魔珠,不是找菩提學院的,怎麼你老是提這個,你究竟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呢?」天穆風一愣,隨即輕嘆道:「想不到你如此敏銳,說實話,我的確是追那魔幻尊主而來的,不過對於菩提學院也有些好奇,因為我聽說,很多年前菩提學院有一位玄空大師,他曾經在一個叫怨池的地方取出了一件兵器並帶回了菩提學院。這件事情當時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玄空大師,另一個則是我師門的一位前輩。此次無意來此,我不由想起來這件事情,所以想順道去看一看究竟當年玄空大師取回的是什麼兵器,為什麼一直封印在菩提學院不讓其出世呢?」

聞言,張傲雪與林雲楓都一臉的驚奇。思索了一下,張傲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想那兵器多半都是一件邪兵,不然怎麼出自怨池,又一直被封印呢?」天穆風點頭道:「我也有這個猜測,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或許那是一把寶劍,而佛門弟子一般少用此類的兵器,他們用不上故而一直封存起來。」

林雲楓笑道:「就算你猜對了,可那是人家玄空大師得到的,難道你還想據為己有不成?」天穆風不以為然的道:「是他得到的沒錯,但他們既然用不上豈不是浪費,何不送給用得上的人呢?」

聞言,林雲楓與張傲雪相視搖頭,不再多談。隨後的時間,三人又商議了一下明天的事,便各自調息打坐養精蓄銳。半夜,調息中的張傲雪突然睜開眼睛,目光掃了一下林雲楓與天穆風,隨即起身無聲無息地來到小溪旁,找了處石頭坐下,眼睛凝望著水中的月亮。

夜風很涼,九華山的夜晚有些冷寒。張傲雪輕輕抬頭,望著遙遠的夜空,心裡發出了一聲呼喚。遠方的人兒,你可知道我的思念?月明星稀,一聲幽幽的輕嘆隨風飄散,使得整個九華山都籠罩上了一層哀怨。

嘩的一聲輕響,驚醒了沉思哀傷中的張傲雪。只見水面波光粼粼,映著天上的明月起伏搖晃,宛如一面發光的鏡子,泛起奇妙的色彩。

看著溪水,張傲雪眼底突然金光一現,一隻金色的怪魚自虛無中出現,不時地浮上水面,對著她搖頭甩尾,神情很是古怪。只見這金色的魚兒長約一尺,頭部與人極為相似,有些像傳說中的金色鱔王,兩隻眼睛能發出幽藍色的光芒。

看著那金色人魚在水面不時地旋轉飛躍,張傲雪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目光友善地看著它,生怕驚擾了它。那魚兒在水面旋轉了三圈後,便落入了水中,順著溪水往下游流去,只是偶爾躍出水面看張傲雪幾眼。

看著那金色人魚遠去,張傲雪隱約中覺得它呼喚自己。於是她起身順著河流一路而下,追隨著那人魚的足跡,漸漸離開了原來的棲息之地。似乎明白她跟在後面,那人魚一會兒跳出水面凌空翻轉,一會兒又隱入水中不見其身,直到溪水盡頭才突然消失了蹤影。

站在一處水池旁,張傲雪發現那魚兒就是消失在這水池中央的。抬頭看了四周一眼,她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一處山峰下,半山腰處隱約有些許亮光。雙眉一皺,張傲雪自語道:「這魚兒將我引來此處就不見蹤跡,難道是希望我到這山上去看一看?」

略一沉思,張傲雪飛身而起,緩緩向山腰飛去。很快她就來到了山腰,只是沒有找到什麼亮光,反而發現了一座石殿。輕輕落在石殿門口,張傲雪一邊注視著眼前的情景,一邊催動體內真元,只見她周身青光一閃,強大的真氣瞬間瀰漫四野,仔細地查詢著附近的動靜。

片刻之後,她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於是小心戒備著進入了石門,來到一個空蕩蕩的大殿。那一刻,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她心中升起,彷彿在她跨進石門的一瞬間,她由一個空間進入了另一個空間。為了證實這個推斷,張傲雪轉身回望,果然身後並沒有什麼石門,只是蒙蒙的一片,空曠無邊。

揣測著眼前怪異的景象,張傲雪一邊催動真元護體,一邊打量眼前的大殿,發現大殿正前方有一尊女性石像,就宛如一尊天仙,一言一笑都傳神無比,展現出令人震撼的美!這石像右手橫立胸前,掌心向上托著一朵石花,左手則斜舉朝天手掌輕握,似乎曾握有一物,只是此時已經不見。

獃獃地看著這石像,張傲雪覺得好奇怪,似乎自己與這石像之間存在著什麼關聯。可究竟是什麼她又說不出來。帶著好奇與疑問,張傲雪輕聲道:「有人嗎?晚輩西蜀易園門下張傲雪無意到此,若是有所冒犯,還望見諒。」輕柔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大殿內,沒有絲毫的回應。

原地站了一會,張傲雪慢慢地走向那石像,想要將她看清楚看明白,究竟自己那奇怪的感覺是幻覺還是真的存在?來到了石像身前,張傲雪圍繞著石像轉了一圈,目光最後停留在石像的左手上,心裡想著她手中當初握的是什麼呢?

寂靜中,張傲雪默默地沉思。這一刻她並沒有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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