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太陰之劫 第十一章 風雲突變

夜,無風如水,平靜似畫。一座孤峰上,一個黑色的身影凌空三尺而立,腳下一團黑雲在夜色中變幻不定,隱約中透露出几絲古怪。四周,寂靜無聲,整個百丈空間里,一股特殊的氣流來迴流動,完全將外界隔絕了。

月光下,這黑影抬頭凝視了許久,突然開口道:「兩千年了,我終於又回到人間了。這一回,我不會再那樣輕易收手,因為我要整個天下,我要用我的雙手一統三間七界,稱霸人間。哈哈……,我要稱霸人間,稱霸宇宙,打倒那些仙那些神,得回我應該擁有的。」

夜風中,狂笑聲震天裂地,可惜被那強勁的結界隔絕了。當笑聲漸逝,一個虛幻的身影出現在這黑影所設的結界外,恭聲道:「君上,你要打聽的事情,已經有消息了。目前那陰山血煞潛身在六盤山的一處山洞中療傷,看樣子已經差不多痊癒了,另外,門下的弟子已經全部秘密潛入人間,正按照您的吩咐各行其事,開始籌備那件事情了。魔域四界中,黑暗界與血界已經掌握了他們的主要活動場所,而魔幻尊主與魔天尊主則行綜詭秘,暫時查不下落。剩下的妖域高手,那黑煞虎王已經定居梁山,開始安營紮寨擴充實力,而三眼龍狼則與黑暗界走得很近,雙方似乎在合作什麼事情。」

陰森一笑,一束紅光在夜色中一閃而逝,那黑影淡漠的問道:「正道方面的動靜如何,那雲之法界與九天虛無界有什麼可疑的動向嗎?」

「回君上,從目前收集到的消息分析,天之三界已經全部現身人間,其中活動最頻繁的是雲之法界。這一次正道的六院與三派聯盟,就是由九天虛無界策劃,雲之法界出面促成的。這其中,雲之法界現身人間的高手已經有三位,分別是風雷真君、玄木大師、與彩鳳仙子。其中玄木大師老禿據說被陸雲重創,現在還被一種古怪的法訣封住了全身經脈,無法行動。而那天之都現身人間的則是其天都公主百靈孔雀,傳聞她與陸雲之間關係曖昧,曾經為救下陸雲不惜與雲之法界撕破臉皮大打出手,雙方鬧的很不愉快。而九天虛無界的天劍客只是曇花一現,隨後就再無消息,行蹤很是神秘。至於這六院與三派的盟主,分別是劍無塵與瑤池誠女葉心儀,這兩人都不是簡單之輩,特別是那葉心儀,身後有瑤池撐腰,可不好惹。」

冷哼一聲,黑影喝道:「區區瑤池何足所懼,我在意的是九天虛無界,那裡面的可都是經過九次天劫,順利成仙之輩,已經是不滅之體,對付他們起來才是麻煩的事情。好了,你說的我都明白了,你馬上傳我命令,開始實施第二套方案,讓人間再亂一些,那樣才有意思。所謂亂世出英雄,這修真界內誰是英雄,那就要看各自的本領了。哈哈,去吧,我們就讓他們看一看,誰是英雄。」輕應一聲,那虛幻的身影閃身就消息了。

夜色中,聲聲狂笑在空中回蕩,可惜卻沒有人聽到。此時此刻,在另一個地方,同樣是孤峰夜月,同樣是一道黑影,也在仰望蒼天。看著半空中那輪圓月,這黑影輕嘆道:「月圓了,時間越來越近了,可為什麼那命運之鑰還沒有出現呢?難道這中間還差點什麼,需要些什麼東西來彌補這一切?要是那樣,會是什麼呢?」

「閣下好雅興,一個人在這裡望月嘆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呢?」身後十丈,一位全身閃爍著黑色光華的模糊人影憑空出現,正看著那黑影的背影含笑問道。

沒有回頭,黑影依舊望著天空的圓月,聲音平靜的道:「想不到是魔天尊主,真是稀客啊!你孤身來此,想來是想問些什麼吧?」

哈哈一笑,魔天尊主道:「老朋友就是厲害,一語就言中了我的心意。我來找你的確是有些事情想問,只是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回答?」

「那要看你問什麼,有些我會回答,有些我則無法回答,畢竟我是人不是神,不是嗎?」依然沒有回頭,黑影似乎不想正面面對他,故而一直仰望夜空。

抬頭望了一眼圓月,魔天尊主笑道:「月圓了,有些事情也該圓了,這麼多年了,我們一直沒有見面,想來也快千年了吧。記得當初年少時,熱血沸騰,只憑一股胸中熱血便闖蕩人間,那時的心思多單純啊。可惜現在就是回到從前,也找不回那種感覺了,你說是不,老朋友?」

沒有馬上回答,黑影沉默了一會才道:「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當初的往事,或許你還沒有完全入魔,可惜啊。」

「可惜,有必要嗎?在你認為我就非要成為一名修真正道,才對得起這份天資,對得起這副皮囊嗎?天地萬物真的有正有邪嗎?我看不是吧。我覺得所謂的正邪不過是每個人根據當時的情況,選擇一種生存方式,而施展的手段罷了。只是這樣的手段有許多,某些比較普通,比較令人接受的手段便被稱為正經渠道:而那些奇異古怪的手段則不被人接受,就成了邪惡的了。其實這對於大自然而言,都是一種生存的本能,在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不是嗎?」凌厲的看著那黑影,魔天尊主質問道。

似乎察覺到了他眼色中的凌厲,黑影微微搖頭一嘆,輕聲道:「如今你與我談這些還有意義嗎,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何苦非要爭個贏呢?夜深了,山頂已經起霧了,你還是直接問出你想問的話吧,能回答你的,我自回回答。」

氣勢一收,魔天尊主沉聲道:「好,敘舊的話就不多說了,反正這麼多年了,有些事情大家心裡都比較清楚,我就不再提了。現在,我想問的事情只有三件,第一,太陰蔽日的具體時間,第二,這次的劫難最終的結果,第三,你為什麼出現?」

身體一震,黑影略帶滄桑的道:「你這三個問題,我一個都無法回答。先說第一個,這具體時間我也還在推斷,目前無法確定,只有等待命運之鑰出現才能算出。而我在這裡觀天夜望了一夜,卻絲毫察覺不那命運之鑰的絲毫跡象,說明時機還沒有到。第二,那最終的結果變幻莫測,即使是九天虛無界的恩也猜不透,何況是我。第三,我來的目的說出來你或許不信,同時也不能說,事業也無法回答。」

冷冷的看著他,魔天尊主哼道:「我看是不是不知道,是不是想說吧?以你萬象玄尊之名,如果連這個都不知道,豈不有負盛名?」

漠然轉身,黑影正面看著他,淡然道:「既然你不信,又何必要問我呢?萬象玄尊再玄也是人不是升,你忘了?我如果要什麼事都知道了,又何必現身人間呢E與不信在你,說與不說在我,世間一切皆幻,何來長生不老之說?遠看明鏡一盞,近看古井一潭,是非勝負難定,回首唯有遺憾!看開點,想遠點,或許那時你的心會平靜點。多少年了,以往的故人已經紛紛死去,可他們的靈魂卻還在為你祈禱,希望你莫忘記他們臨死之言——迷途之返!」轉身,萬象玄尊飄然而起踏月遠去,剩下那魔天尊主一個人在那裡痴立。

許久,呆立的魔天尊主動了一下,望著那無人影的夜空,輕聲道:「一切都已經晚了,我已經會不去了,你知道嗎?回不去了!」嘆息聲中,魔天尊主也飄身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清晨,朝陽東升,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樹枝照在那綠葉中的露珠上,反射著迷人的光芒,柳葉嶺,一座橫穿南北的小丘,一間簡陋的小酒館便立在古道旁,專為那些過路歇腳的行人提供飯菜,此時,那小酒館已經做了兩桌,一桌是附近的柴夫,另一桌則是兩位佩劍的大漢,普通的摸樣下兩雙眼睛不時閃爍著神光。

這時,這對大漢正在邊吃邊談,只聞一個歲數稍小的人道:「老大,以我們江北二丑的實力,你覺得此次前往雅園,那六遠聯盟會不會看不看我倆?」

筷子一放,江北二丑老大自信道:「老二你休要多想,你看如今這形勢,六院聯盟與妖域高手一連四次交手都是打了敗仗,如今高手犧牲無數,正是缺人之際,我們前往投靠,一面自然不會輕易放掉。再說這次也是那天劍院客掌教李長~出面請我們參加的,那劍無塵乃他的門下,豈能不識好歹。」

老二道:「老大所言極是,只是我在想,這聯盟與妖物之間作戰就宛如行軍打仗,誰能立下軍功,誰就被人重視,受到眾人敬仰。我們要是能在加入前立點什麼功,做點什麼事,那進入聯盟湖還不風風光光,大大的有面子,你說是不是老大?」

老大一聽猛然醒悟,一拍大腿喝道:「老二言之有理,只是這功勞何來呢?」是啊,說就容易,真要做起來就不輕鬆了,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思,都在想辦法。

這時,南邊來了一位中年劍客,一入酒館便隨意坐下,正巧就在這江北二丑身旁,放好劍,中年劍客掃了店中一眼,見這二丑皺眉苦思,不由好奇的問道:「兩位仁兄雙眉緊鎖,不知道是所為何事,不知道能否說一說,或許在下能幫上一點忙?」

大丑一聽,偏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什麼人,真能幫上我江北二丑的忙嗎?」

哈哈一笑,中年人笑道:「本人雖然不能肯定的說一定能幫得上,但在下也是走拿闖北多年,想點辦法出些主意點子什麼的,還是多少有些能耐。你們二人既然苦思不解,不妨說來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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