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破了色戒?

葉子軒回到下榻的酒店已是凌晨三點。

打開房門的時候,還沒有睡的墨七熊迎接了上來,告知如衣晚上發高燒了,送過去的晚餐和宵夜,原封不動的送了出來,估計是這些日子的忙碌以及明日真妙師太的手術,讓她身體和精神承受巨大壓力,醫生來過,但沒有太大效果。

聽到這一番話,葉子軒讓墨七熊找酒店要一盒菜粥,自己躲入房間配製了幾劑葯,隨後洗掉身上酒氣走入如衣卧室,或許是聽到了動靜,在葉子軒打開燈光的時候,如衣也從床上坐了下來,只是這個淡雅的女人,臉上多了幾分憔悴。

如衣扯過被子溫暖身體,望著葉子軒擠出一句:「你怎麼來了?」

「聽到你發燒,沒有好轉,就過來看看,還順便給你帶了一盒菜粥。」

看到如衣捲縮在床頭角落地孤獨神情,葉子軒不由嘆了一口氣,暗想,女人到底是女人,無論她們多麼精明能幹,關鍵時候,她們還是需要一個男人來為她們撐起那片藍天,葉子軒轉動念頭來到如衣身邊,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道:

「如衣,先吃點東西吧,吃完了,我給你吃一劑葯。」

如衣輕輕搖了搖頭,咳嗽一聲回道:「我吃不下,放心,我沒事,剛才醫生來過,打了針,吃了葯,熬熬就沒事。」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是不行的。」

葉子軒不容置疑地打開盒子,拿出湯匙輕輕攪拌,看著這個往日里堅強不屈的女人,一字一句開口:「我知道你緊張師父的手術,但是,你的身體也很重要!要知道,如果真妙師太發現,她好了,而你倒下,她心裡該有多不甘啊。」

聽葉子軒這麼一說,如衣輕輕閉了一下眼睛,深深吸了幾口氣,等她再睜開眼睛時,她臉上的那份緊張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平靜,一種令人感到窒息地平靜,她感激的看了葉子軒一眼,然後出聲:「葉少,謝謝你。」

見到如衣恢複正常,葉子軒鬆了一口氣,然後拿起湯匙,本打算給如衣喂上,卻聽到如衣輕聲一句:

「葉少,我自己來吧!」

葉子軒微微一怔,點了點頭,將粥遞給了如衣,他知道,女人有意無意抗拒自己的好。

如衣接過菜粥,慢慢地吃了幾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苦笑一聲,最終用菜粥填滿了小嘴。

「叮!」

這時,一個電話打進了如衣的手機,兩人神情微微一怔,隨後沒想到這麼晚還有人來電,葉子軒示意如衣不要起身,自己走到沙發的茶几上拿過手機,動作利索的遞給如衣,見到如衣捧著熱粥,葉子軒還替她打開免提放在床邊對話。

電話另端淡淡傳來一句:「如衣,我明天去香港——」

正在吃東西的如衣身軀一震,隨即帶著一抹欣喜喊道:「恩師,你要來香港?」

葉子軒也是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會是如衣的恩師來電話,他覺得自己留在這裡不太方便,於是向如衣輕輕揮手:

「如衣,我先走了,你慢慢吃,記得吃藥。」

在如衣輕輕點頭的時候,電話另端聲音一沉:「如衣,你破色戒了?」

葉子軒聞言一溜煙跑了。

半山的別墅建築群依山望海,蒼翠點綴,港島綠化最好的地帶幾乎完全由達官貴人瓜分,金錢權勢的掌控者,方能有資格享受優質生活,亘古不變的事實,其中陳家在半山的佔地面積較大,獨門獨院,周圍沒有鄰居,環繞茂密林木。

豪門只需盟友和利益夥伴,鄰居可有可無。

陳三元昨天差點被混混砍死,陳家大宅的氣氛驟然緊張,因為陳家變故難得聚一起的家族成員議論紛紛,全都喝罵李元峰狗膽包天,在警察局門口大砍大殺,也指責和記煽風點火,罵的不亦樂乎,只是他們故意忘記南伯和山叔的死。

還有陳三元帶去警局門口的三百零八條好漢。

陳本勝還沒有現身出來,一個個喊叫的很是大聲,似乎要讓身體越來越差的陳本勝聽到,自己對陳家是何等的忠心對陳三元何等的擁護,希望可以多分一點遺產,只是罵聲很大,卻沒一個人站出來,拍著胸膛喊叫找李元峰討回公道。

「李元峰太不是東西了。」

「年輕人的磕碰,動上黑幫,像話嗎?」

華麗大客廳,陳家人圍坐一圈,中央空地,只有漫不經心的陳三元,陳家掌舵人深居簡出,缺乏鎮場面的人物,一大家子,你一言我一語,像玩弄心機的辯論會,換成以前,陳三元肯定不耐煩叫他們閉嘴,但今天他卻有意無意放縱。

撿回一條性命的他,經過一個晚上的休養,加上面具男子和青衣女子的庇護,精神和信心都恢複了八成,雖然新聞上的照片以及同伴重傷讓他嘖嘖不已,但刀不割肉不知道痛,他都快忘記自己昨天的狼狽,只想要如何討回一個公道。

讓他鬱悶的是,他收到風聲,李家城親自出面處理事情,父親也答應雙方息事寧人,陳三元一度愣然,不知道父親是另有算計,還真是怕了李家城打壓,所以今天任由陳家成員控訴,讓老爺子知道群情洶湧,不至於輕易擱淺了計畫。

葉子軒的兩腳,王大偉的四槍,還有和記的圍殺,讓陳三元迫切希望找回一點面子,光明正大把李元峰幹掉,手上有兩大高手的他,只想著見識過江龍和櫻雪子的風采,特別是回想兩人昨天的風範,陳三元恨不得今天就擺擂台開戰。

「陳少,老爺讓你先去一踏書房,家族會議延後半小時。」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要找李元峰晦氣時,一個傭人快步從書房走出來,在陳三元的耳朵嘀咕了幾句,陳三元呼出一口長氣,知道進去怕是要挨罵了,不過還是點點頭起身,很快,他就來到明凈寬闊的書房,見到坐在輪椅上吃藥的老人。

雖然老人身軀還很筆直,動作也乾脆利落,可是陳三元看得出來,陳本勝病情沒好轉,眼眶深陷清晰可見。

陳三元挪移腳步靠了過去:「父親。」

「你看你,幹得好事。」

陳本勝吃完手中的藥物,又灌入一大口凈水,隨後瞪了陳三元一眼,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林嫣兒死了就死了,你為什麼要去報警?為什麼要去警局撩拔李元峰他們?是擔心他不知道你唆使人殺林嫣兒嗎?做事有張有弛方為王道。」

「你這樣挑釁,完全就是讓李元峰狗急跳牆。」

書房的暗影中,還有青衣女子跟過江龍,陳本勝手指一點他們兩人:「怎樣?昨天被咬了吧?痛了吧?如不是他們出手救你,你現在就是不死也成廢物,讓你按部就班執行我們的計畫,你卻總是喜歡搞點事出風頭,亂了我們局面。」

陳三元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入一口潤潤喉嚨:「爸,我後面都沒有跟李元峰玩了,我就是想要收拾姓葉的小子,那傢伙太猖狂,太氣人了,所以帶了三百人過去,本以為揍他綽綽有餘,誰知道和記幫眾摻和進來,因此搞得一團糟。」

陳三元儘力給自己開脫,免得讓老人覺得自己魯莽:「也不知道鬼頭王跟那小子什麼關係,竟然肯派幾千號人來圍攻我,不,應該是鬼頭王借題發揮,想要為南伯和山叔報仇,所以阿狗阿貓跟他打聲招呼,他都會派人來對付陳家。」

陳本勝揉揉自己失去知覺的雙腿,臉上保持著一抹陰沉:「能夠鬼頭王和李元峰他們在一起的,怎麼可能是阿狗阿貓呢?你搞事之前,沒有好好查探人家底細嗎?警局門口的火拚,整個東南亞都知道了,陳家和李家也被特首點名。」

「媒體更是興風作浪,說你跟李元峰爭風吃醋,導致召集黑幫互砍。」

老人瞪了一眼陳三元:「陳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好好好,是我錯了,現在怎麼辦?」

陳三元不想跟老人繼續爭執,捧著水杯淡淡出聲:「停止計畫?取消周三一戰?」

陳本勝緩緩挪移輪椅,來到窗邊呼吸新鮮空氣:「我已經跟李家城和特首打了包票,你不會再主動找李元峰的麻煩,不然特首親自出手收拾你,所以你不可以再去動李元峰他們,你也要想著利用家族成員的請願,來改變我的注意。」

陳三元嘆息一聲:「也就是說,計畫停止,拳場一戰取消?」

「沒錯!」

陳本勝淡淡回應:「總之,你不得再挑釁。」

想到失去幹掉李元峰的機會,陳三元一陣鬱悶:「看來沒得玩了。」

「陳少,你沒有真正理解陳老的話。」

這時,站在暗影中一直不動的青衣女子忽然抬頭,神情平靜的擠出一句:「我們不能主動挑釁李元峰,但不代表我們不能接收李元峰的挑戰,或者反擊他的挑釁,林嫣兒死了,李元峰一定會想著報仇,所以他周三一定會找你對戰。」

「也就是說,拳賽八成概率不會取消,除非李元峰真的能吞下林嫣兒的死。」

在陳三元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時,過江龍也淡淡出聲:「就算李元峰能忍耐,今晚接到我送給他的幾張照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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