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作出選擇

初七,何家花園,張燈結綵。

雖然明天才是何長峰跟沈家欣的訂婚之日,但就著春節跟何賭王病情好轉的氣氛,何家決定把喜氣連接起來,於是早早開始布置整個花園,讓何家流淌雙喜臨門的氣息,今天,何家成員更是齊聚,等待著葉子軒給何賭王最後的治療。

書房裡,何翡翠跟老肥分立兩旁,神情激動看著葉子軒對老人針灸,這一個多星期來,老人的雙腿越來越有知覺,不僅可以收縮自如,在老肥攙扶之下,老人甚至還能站立半分鐘,只是還欠缺一點力量支撐,讓他無法挪移雙腿行走。

何長峰請來的醫學專家團隊,再三檢查都沒有發現端倪,何賭王的雙腿確實發生奇蹟,而且以前因肌肉萎縮,導致的相關病根也相續消除,看不到希望的雙腿得到好轉,老人的健康也因此綿延,怎能不叫何翡翠跟老肥他們感激涕零?

因此葉子軒今天給老人治療,所有人都等著最後結果。

「嗖嗖嗖。」

葉子軒把一手銀針全部刺入老人雙腿,隨後等待著特製藥水的沉浸,老人能夠感到一股熱流蔓延雙腿,對自己的病情好轉越來越充滿希望,他看著旁邊的葉子軒笑道:「葉少,真是謝謝你了,堂堂大少,扮起醫生角色,老夫有愧。」

葉子軒伸手端起何翡翠泡的熱茶,輕輕喝入兩口後回應:「何先生客氣了,扮起醫生角色,一是我恰好能夠治療何先生的腿,二是我需要換回郭翹楚的命,三是想要消除隔閡拉近雙方的感情,葉子軒心有所圖,何先生不必慚愧的。」

何賭王看著葉子軒不卑不亢的樣子,又回想他做事從容不迫的風範,臉上湧起一絲欣賞:「葉少坦率果敢,手段又極其過人,生子當如此啊,如果我有你這樣的兒子,我就不會氣得中風,也不會落下這個病根,葉老風水比我好啊。」

「謝謝何先生讚譽。」

在何翡翠跟老肥點頭符合時,葉子軒手指摩擦著滾燙茶杯:「我哪有什麼坦率果敢,只不過是想混口飯吃。」隨後他話鋒一轉道:「董氏美食樓的事情,還沒有親口對賭王說聲謝謝呢,沒有何先生的支持,估計我連門都出不了呢。」

何賭王哈哈大笑起來:「葉少真會說笑,別說區區美食樓,就是何家也擋不住你的步伐。」

葉子軒臉上綻放一絲笑意,聲音輕緩而出:「我打了董四爺的臉,還讓人把美食樓攪黃,更讓他收拾包袱滾蛋,大夫人沒向何先生髮難吧?其實我只是想給董四爺一個教訓,沒有向董家開戰的意思,希望何先生跟大夫人能夠了解。」

老人擺擺手:「大夫人雖然是董家人,但她向來深明大義,事非明辨,怎會為一個美食樓恨上你呢?何況這件事情是美食樓做得過分,以好充次,頂替簽名,短斤缺兩,即使不是你讓小四夾起尾巴滾蛋,我知道此事也會讓他關門。」

「矇騙大陸遊客,這是給澳門抹黑。」

何賭王眼裡有著一股堅定:「我們雖然喜歡抱團,悶聲發大財,但絕不允許這事發生。」他伸手拍拍葉子軒肩膀:「葉少放心,大夫人不會因此事跟你積怨,董家也絕不會對你生恨,改天有機會,我還要讓小四當眾向你賠禮道歉。」

葉子軒一笑:「謝謝何先生。」

「對了,葉少,明日是老二跟沈家千金訂婚之日。」

何賭王挪挪火辣辣的雙腿,隨後想起一事問道:「何家備了一點薄酒,一點小菜,不知葉少有沒有空過來喝一杯?我讓翡翠給葉宮發了帖子,可是白姑娘一直沒有給回應,今天相見就冒味問一聲,老夫發自內心希望得到葉少捧場。」

葉子軒手指微微停滯,沉默著喝入一口茶水,隨後淡淡回應:「好,我來。」

「痛快!」

老人聽到葉子軒這幾句話,笑聲更加洪亮,似乎等待這個答覆很久了:「好,明天我就在何家花園恭候葉少大駕,不醉不歸。」隨後大手一揮:「老肥,讓人把郭翹楚帶來,今天無論能否站起來,葉少都已儘力,按照承諾,放人。」

在何翡翠的欣喜中,老肥馬上去安排,葉子軒很平靜的回應:「謝謝何先生。」

何賭王輕輕搖頭:「何必謝我?這是你努力的結果,要謝,就謝你自己。」隨即猶豫著補充一句:「不過我要勸告葉少一句,郭翹楚天生反骨,野心巨大,你為他付出這麼多,他未必會感恩戴德,更不會永遠甘心臣服在你的麾下。」

何翡翠下意識出聲:「爸,表弟本性不壞。」

葉子軒嘴角牽動一下,隨後輕聲接過話題:「謝謝賭王提醒,我知道郭翹楚的危險,不過既然都決定救他一命了,此時再放棄就顯得無聊了,再說了,他要騰飛要造反也要等他有足夠實力,現在我勝他一籌,有足夠的信心掌控他。」

「待將來發現危險,再扼殺他不遲。」

老人輕嘆一聲:「就怕發現時太遲了,不過葉少主意已定,我也不多嘴,希望你能順利駕馭他。」

「伯父好,葉少好,表姐好。」

在葉子軒輕笑著點點頭時,老肥帶著一臉憔悴的郭翹楚走入了書房,雖然郭翹楚滿臉鬍子,臉上有著疲憊,但眼睛卻蘊含著永不磨滅的光芒,見到何賭王輕輕揉著雙腿時,他的眼睛更加亮起,郭翹楚跟眾人打了招呼,隨後問出一句:

「我撿回一條性命了?」

老人掃過他一眼,重重哼出一聲:「如果沒有撿回性命,你還能來到這書房?我直接把你交給三夫人,相信她會把你活活撕成十八塊,葉少治好了我的雙腿,我依照承諾給你生路,只是你必須三天內離開澳門,而且永遠不得踏足。」

「一旦發現你再來澳門,或者跟老三又任何勾結,我立殺無赦。」

「謝謝葉少。」

郭翹楚沒有在意老人的言語威脅,揚起笑容向葉子軒表示感謝:「這次能從鬼門關回來,多虧葉少援手一把,不然此刻怕是已餵魚,這恩情,郭翹楚一定銘記在心裡,將來葉少如果有什麼需要,吱一聲,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他還跟葉子軒來了一個擁抱,葉子軒拍拍他的背部,淡淡一笑:「好,記住你說的話。」

何翡翠也上前一步,盯著把何家搞得雞犬不寧的傢伙,臉上有著一絲無奈:「表弟,以後安分一點做人,不要再搞出手足相殘的事,這次有葉少救你,下次可不一定有貴人,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你隨時可以乘坐專機離開澳門。」

「伯父,表姐放心,三天之內,我一定離開澳門。」

郭翹楚從桌上取了一個杯子,倒了一大杯茶水喝入,像是在自家書房一樣自然:「不過這兩天我不會走,除了我要跟葉少好好一聚,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外,還有就是再看一看澳門的繁華,畢竟我此生都不能回來,我要好好感受風土人情。」

何翡翠眉頭一皺:「你還要呆兩天?」

老人的嘴角也微微牽動,表情隨之變得陰冷了起來,眸子里閃爍著森冷的寒意,如同一條立起腦袋的眼鏡王蛇,那目光讓人不寒而慄:「你還要幹什麼?」冰冷的話語,陰森的目光,帶著一股子威嚴:「你是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郭翹楚呼出一口長氣,笑容玩味的開口:「伯父放心,我保證不會再搞事,我也不會壞何長峰的婚事,我這兩天不會跟何家任何人接觸,我就安靜的在澳門四處轉轉,到了第三天,我會自行離去,不需要表姐相送,也不需要專機。」

何賭王一笑:「你覺得我會對專機做手腳?」

「伯父和表姐肯定不會,但其餘人未必安分。」

郭翹楚坦然看著老人:「萬一把我炸死了,何家怎麼向葉少交待?」

在葉子軒很是欣賞郭翹楚死豬不怕開水燙時,何賭王正眯起眼看看著後者,想要從郭翹楚臉上捕捉到一些東西,可除了玩世不恭跟桀驁不馴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端倪可找,他思慮一會,點點頭開口:「好,就讓你在澳門多呆兩天。」

「三天後,必須離開澳門,如果還敢逗留,立殺無赦。」

郭翹楚微微鞠躬:「謝謝伯父。」

半個小時後,郭翹楚拖著一條腿跟葉子軒離開何家花園,他沒有跟葉子軒上車回主教山,而是跟後者要了一部車,說是要四處轉一轉,領悟澳門的風土人情,葉子軒不以為然的一笑,看著郭翹楚淡淡開口:「不要急功近利的報仇。」

「賭王能夠爬到這個位置,總是有他的過人之處。」

「謝謝葉少提醒。」

郭翹楚靠在車子上,向葉子軒笑了笑:「伯父確實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只是船大不好掉頭,也容易陰溝裡翻船,放心吧,我不會對他下手的,這裡畢竟是他地盤,動他等於找死,而且他對我也夠寬容,畢竟我殺了他兒子,他能放我已不容易。」

葉子軒淡淡出聲:「真實想法?」

郭翹楚哈哈大笑,避而不答:「葉少,來一個選擇題,你說,我兩天後要不要離開澳門?」

葉子軒坐入車裡,側頭望著郭翹楚:「你有什麼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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