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挑釁

「靠!快遲到了!」

八點二十五分,看了手機一眼的葉子軒,臉色微變跑向華海警察局,原本綽綽有餘的時間,因為馬臉漢子他們的搗亂,變得捉襟見肘,他只能撒腿就往警局大門口奔跑,他可不想遲到,不然龍秋徽又要板起臉教訓他了。

只是他這種詭異舉動,立刻讓崗亭門衛繃緊神經,他們望了葉子軒的身後一眼,沒有發現什麼壞人追擊,於是就把目光落在葉子軒身上,相視一眼都看出緊張,隨後三名門衛握著警棍沖了出來,還有一人呼叫其餘同伴。

「站住!」「站住!」

三名膀大腰圓的門衛揮舞警棍,對著拉近距離的葉子軒連連喝斥,讓他馬上停止衝進警局的腳步,奔跑中的葉子軒微微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大聲喊道:「三位大哥,我是過來警局上班的,快遲到了,麻煩讓一讓!」

「警局上班的?我們怎麼沒見過你?」

「站住!給我站住,不準上前!」

「張開雙手,等待我們核實!」

葉子軒硬生生停住前沖的腳步:「我真的在警局上班,今天是第一天,你們可以打個電話給七叔!」

「我們會打電話給七叔,你不準靠近!」

一個麻子門衛如臨大敵地喊道:「把雙手放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

葉子軒臉上划過一抹無奈,老老實實攤開雙手,他有絕對實力闖入警局,但那樣做的後果很大概率引起警局震動,搞不好會被不明真相的警員斃掉,畢竟兇徒衝擊警局事件這幾年越來越多,也就難怪三名門衛草木皆兵:

「三位大哥,我不是壞人,真是遲到趕路!」

「嗚——」

就在門衛眼睛銳利盯著葉子軒一舉一動時,一輛吉普車呼嘯著橫在了門口,氣勢兇猛。

三名門衛身軀一震,齊齊敬禮喊道:「龍隊好!」

葉子軒側頭,正見車窗落下,露出龍秋徽的俏臉,眼睛一亮:「龍隊,幫我核實一下身份!」

「怎麼回事?」

今天的龍秋徽一身黑色服飾,少了警服的英氣和威嚴,但更多一抹冷酷,她沒理會笑容旺盛的葉子軒,只是向三名門衛淡淡發問,三名門衛見到葉子軒像是認識龍秋徽,微微一怔,隨後一人上前,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龍隊,這真是新人?」

麻子小心翼翼問道:「身份沒問題?」

「葉子軒!」

龍秋徽聽完事情來龍去脈,俏臉一冷,向葉子軒喝出一聲:「第一天上班,你就給我遲到?遲到還不算,還讓門衛誤認你是恐怖分子?你能不能生性一點,成熟一點?整天玩世不恭,你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戴局長嗎?」

三名門衛見到葉子軒真是新人,又見到他被龍隊當眾喝罵,神情多了一抹尷尬,望向葉子軒的目光多了一分歉意,誰都知道龍隊剛強嚴厲性格,葉子軒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雖然職責所在阻擋葉子軒,但內心多少愧疚。

「龍隊,別生氣!」

葉子軒臉上沒有絲毫不快,相反還湧起一抹笑容,走到龍秋徽的車窗旁邊開口:「大清早就發脾氣,一天情緒都會受影響,而且科學研究表明,早上動怒的人,很容易內分泌失調,龍隊聽從我的建議,把車子修好了!」

「為啥不再把四君子湯熬了?」

龍秋徽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心裡卻划過一抹漣漪,她的車子昨天再度開去修理廠,按照葉子軒的建議把密封墊換了,她昨天多少知道葉子軒能耐,可是沒有想到,微小的改動,這小子依然輕易發現,這耳朵未免太變態。

「龍隊,你是不是沒空熬藥啊?」

在三名門衛的訝然目光中,葉子軒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笑著補充:「要不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吧,我今天買藥材給你熬四君子湯,只要連著喝上三天,身上戾氣必散大半,你辦公室在哪一層?」

他無視龍秋徽要殺人的眼神,微微側傾身子:「如果覺得送去辦公室太張揚,我也不介意你告訴家裡住址,我每天下班後偷偷給你送過去,不過你可要記得給我報銷材料費和車費,你知道,我一個山裡孩子,窮得很!」

見到葉子軒坐進龍隊車裡,還嬉皮笑臉打哈哈,三個門衛簡直看外星人一樣,這小子未免太膽大了,以龍秋徽性格,十有八九是打殘一條腿的下場啊,他們既同情的看著不做不死的葉子軒,又暗暗欽佩這小子無恥勇氣。

「我數三聲,給我滾下去!」

龍秋徽果然眼神凌厲:「不滾下去,你就躺這裡,一、二……」

葉子軒臉上依然沒有變化,右手伸入口袋摸索:「龍隊,都說不要這麼凶了,很容易嚇壞花花草草的!」隨後他一臉苦楚的補充:「我今天真不是有意遲到,只是在來的路上被佛爺手下截住,一番纏鬥這才耽誤時間!」

龍秋徽的倒計時瞬間停滯:「佛爺手下找你?找你幹什麼?」

葉子軒一副可憐樣子:「當然是找我報復了,昨天讓黃毛青年當眾磕頭道歉,佛爺覺得我們落了他們臉,但他不敢找龍隊晦氣,於是就派三個打手廢我一根手指,所幸我天生機靈,又還有點蠻力,這才躲過對方圍攻!」

「龍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至少要保護我安全啊!」

葉子軒拿出手機調出幾張相片:「千萬不能讓好人心寒啊!」他把照片放在龍秋徽面前,一一滑過,正是馬臉漢子三人,隨後又調出馬臉漢子威脅自己的錄音:「你聽聽,多囂張,多歹毒,自斷一指,或者他們折斷!」

「做好人咋這麼難啊!」

龍秋徽掃過幾張照片,很快辨認出確實是佛爺手下,想到葉子軒昨日的付出,今日的處境,臉上凌厲緩和了下來,但還是一副冰山模樣:「你別在這裡扮苦主了,他們確實是佛爺手下,但幾個內堂子弟根本玩不過你!」

「今天遭遇,吃虧的怕是他們吧?」

「那又如何?我勢單力薄,他們可是龐大組織!」

葉子軒憂心忡忡的態勢:「我打的過三個,難道能打過三十個?三百個?只要我還在華海混飯吃,遲早會被他們大卸八塊,龍隊,你一定要保護我,最好二十四小時保護,這樣他們就不敢動我,今晚我去你家裡住吧。」

「有你在我身邊守護,我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閉嘴!」

龍秋徽一踩油門讓車子前行:「這事我會替你擺平,你不用擔心佛爺再找你麻煩!」她把車子停在一棟七層樓高的建筑前面:「你去三樓找七叔報道,他會替你辦手續,以後安分一點,成熟一點,不要整天嘩眾取寵!」

「謝謝龍隊!」

葉子軒高興的打開車門,但剛走出幾米又回頭:「哪天手頭寬鬆,把房錢給我!」

幾個路過警員紛紛側頭,一臉訝然看著葉子軒和龍秋徽,猜不透兩人的關係,龍秋徽抓起一瓶凈水砸出,葉子軒伸手一撈接住,笑容燦爛的揚揚手中純凈水:「謝謝龍隊,總是提醒我這天氣多喝水,你也要記得吃藥!」

龍秋徽解開安全帶要下車,卻見葉子軒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不是要訓斥他遲到嗎?」

「怎麼變成保護他?還讓他口頭佔便宜呢?」

龍秋徽眼裡閃過一絲茫然,隨後一捶喇叭發泄怒意,葉子軒聽到喇叭聲跑得更快,很快穿過人來人往的肅穆大廳,鑽入電梯直上三樓,連幾個感覺養眼的警花都沒過多關注,電梯門剛剛打開,他就見到七叔早已在等待。

他向七叔揮揮手:「七叔,早上好,我是來報道的!」

「子軒,你總算來了?」

七叔顯然等了葉子軒一段時間,語氣帶著一種如釋重負,他大步流星的迎接上來:「你再不來,我就要給你打電話,我知道你今天是來報道,不僅龍隊昨天吩咐過我,戴局也給我打了兩個電話,剛剛還問你來了沒有!」

「他今天去京城出差,叮囑我要照顧好你。」

「七叔,不好意思!」

葉子軒摸摸腦袋:「路上有點事,耽誤了!」

「人生誰沒有一點意外呢?」

七叔善解人意的點點頭,還發出一陣大笑:「你能過來就讓我高興了,你這樣的才華,當一個臨時工可惜了,戴局長想要讓你成為一名警員,但又不太方便運作,只能委屈你先干著了,不過你是個人才,遲早會發光!」

葉子軒苦笑一聲:「我就是混口飯吃!」

「實在!」

七叔笑著拍拍葉子軒的肩膀:「不多說了,我先帶你辦手續!」

「老七,早上好,這人是誰?新面孔!」

就在這時,走廊冒出了四五名身穿警服的男子,領頭警員四十多歲樣子,國字臉,體型有點胖,他好奇向七叔發問:「沒見過啊!」儘管他向七叔打著招呼,但神情卻帶著一股不以為然,稱呼也是盛氣凌人的老七兩字。

旁邊幾個警員也是趾高氣揚,一副天下獨尊的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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