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溫馨場景

燭火跳躍,小床里,兩個小傢伙睡得正熟,有年輕男人溫柔地問話,王傾君心肝亂跳,有些莫名的情緒涌動著。

陳文安見王傾君低頭不說話,不由搓搓手,嗯,是等她答應才上去捏,還是主動上去捏呢?

「哇哇……」唐天喜突然哭了起來,旁邊的唐天樂跟著醒了,一起哇哇大哭。

「他們餓了!」王傾君上前,俯身去抱唐天喜,又輕聲對唐天樂道:「等等啊,喂完哥哥,再喂你,不許再哭了啊!」

王傾君一說話,很神奇的,唐天樂就不哭了。而唐天喜,只在王傾君胸口拱動著。

「他們聽得懂?」陳文安獃獃的,這才滿月的嬰兒,能聽懂人話?王傾君這麼一說,他們就止哭了啊!

王傾君見陳文安一副古怪的表情,莫名的,突然很想笑,說道:「他們是聽見我聲音,知道很快就有得吃了,這才止哭的。」

原來這樣!陳文安恍然大悟,搖頭道:「我以為他們聽得懂你說話,嚇著了。」

唐天喜在王傾君胸口大力拱著,朕要喝奶,朕要喝奶,閑雜人等速速迴避啊!

王傾君見陳文安還站著不動,不由看了看他。

陳文安有些茫然,也看了看王傾君,脫口問道:「要我幫忙么?」

「啐!」王傾君不由紅了臉,什麼亂七八糟,難道讓你來幫我撩衣裳?

葡萄端著兩碗宵夜,上了台階,在簾外輕輕喊道:「主子!」

「進來!」王傾君一下鬆了口氣,好了,救星來了!

葡萄一進殿,放下宵夜,便趕陳文安下去,說道:「太保大人請迴避一下,我們主子要餵奶了。」

「哦哦!」陳文安這才回過神來,是,是要親自餵奶啊!

待陳文安下去了,王傾君忙掀開衣裳,抱了唐天喜餵奶,一張俏臉卻紅透了,嘀咕道:「木頭。」

葡萄「噗」的笑了,去抱起唐天樂哄著,輕聲道:「等皇上吃完了,就輪到你了,別急啊!」

唐天樂被抱了起來,以為有得吃了,誰知還要等,這下等不下去了,「哇哇」大哭起來,本王要吃奶!

唐天喜聽得唐天樂的哭聲,只「呼哧呼哧」埋頭猛吃,以示優越感。

王傾君見唐天喜吃得迅猛,不由好笑,「這是怕弟弟來搶么?」說著讓葡萄抱了唐天樂近前,撩起另一邊衣裳道:「讓小樂吃這邊。」

唐天樂嗅得奶味,早伸長脖子,閉著眼睛大哭,吃不到啊啊!

葡萄只得橫抱了唐天樂,湊近了王傾君,讓他也吃上奶。

陳文安在簾外候了良久,聽得殿內無聲,以為兩個孩子睡了,一時揭簾,待要進去,只一瞥,忙又縮了頭,悄然笑了。

隔一會,葡萄又出殿,端了鹽水進去。王傾君用軟紗布醮了鹽水,探進唐天喜的嘴裡,給他擦了擦牙床,擦完又換清水擦,一邊輕聲哄著。

陳文安知道喂完奶了,一時進去,見到這幅景象,不由問道:「他還沒牙呢,也要洗?」

王傾君答道:「若不洗洗,嘴裡會癢,不舒服的。」說著,給唐天樂也擦了擦牙床,抱著他躺下,拍了拍,笑道:「吃飯喝足,可該睡了!」

「餵養嬰兒長大,果然極費心神。」陳文安在旁邊感嘆。

王傾君見葡萄收拾了一番出去,而陳文安還不告辭,到底沒忍住,開口道:「太保大人,你不用守在殿內的。」守在殿外即可啊!

陳文安點點頭道:「太后娘娘累了一晚,我幫你按按罷!」說著上前,繞到王傾君背後,雙手放在她肩膀上。

王傾君一下僵直了身子,嘴裡道:「不勞太保大人了,葡萄會幫我按的。」

陳文安雙手早在王傾君肩膀上捏了起來,他手勢極好,輕揉慢捏的,一邊俯下頭,在王傾君耳邊吹一口氣,低語問道:「怎麼樣,舒服么?」

王傾君面紅耳赤的,待要如何,又怕吵醒唐天喜和唐天樂,更怕宮女們進來瞧見了,因努力放鬆身子,勉強道:「太保大人手勢不錯,想來是常幫公主殿下捏肩膀的。」

「怎麼,吃醋哪?」陳文安輕笑道:「你可錯了,我這是第一次幫人捏肩膀。你又要想了,第一次捏,為什麼這麼熟手?哈哈,我這個人呢,做什麼都有天份,連幫人捏肩膀也是一流的,這沒辦法。」

吹吧吹吧!王傾君一聽陳文安吹牛,肩膀不再綳得緊緊的,不由自主鬆了下來,指揮道:「右邊上一點,對,就是這兒。適才拿拐杖打葉通,用力太過,雖沒脫肘,這肩窩可是很痛的。」

陳文安捏在王傾君肩窩處,輕輕按壓,見王傾君發出唉喲聲,忙道:「待會兒讓宮女給你擦擦藥,只怕是傷著了。」

王傾君見陳文安守禮,沒有趁機進一步,一下鬆口氣,低聲道:「天也不早了,太保大人也該回去了!」

「嗯!」陳文安趁王傾君不覺,嘴唇在她頭髮上輕輕一觸,這才繞到她前面,擺擺手出了殿。

王傾君見他走了,方才吁出一口氣,好了,能睡覺了!

陳文安卻是繞到三清殿,見殿內還亮著燭火,便叫過一位侍衛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亮著燈?」

侍衛躬身答道:「清塵子真人在煉丹,是爐火。」

陳文安這才想起最近太忙,都忘記這兒還軟禁著清塵子道長了,因推門進去,走到煉丹房。

清塵子拿著大蒲扇坐在丹爐旁邊,一邊隨手扇著,一邊打瞌睡。

「真人好閑適啊!」陳文安不由伸足踏了踏清塵子道長。

清塵子道長嚇了一跳,睜開眼睛,見是陳文安,便道:「又要給誰測八字了?只管報上來。」

陳文安坐到清塵子道長對面,擺擺手道:「太后娘娘得了忘症,不記得以前的事,對我冷眉冷眼的,你有法子沒有?」

清塵子也知道,皆因自己洞悉陳文安和王傾君的關係,所以陳文安在自己跟前提起王傾君,才這樣放鬆,至於法子不法子的,不過閑聊的引子而已。因笑道:「有情丹一顆,太后娘娘服下了,自然傾心太保大人。」

「誑誰呢?」陳文安笑了笑,站起來道:「我府里一隻老貓,最近懨懨的,好像快不行了,你有什麼丸藥能救老貓一命的?」

清塵子不情不願掏出一個小瓶,倒了一顆丸藥在陳文安掌心中,嘀咕道:「便宜你家的老貓了。」

陳文安捻著丸藥瞧了瞧,笑著走了。

早朝時,朝堂幾乎炸了鍋。

「什麼,有逆賊潛進宮中,想對太后娘娘和皇上不利?」

「是啊,逆賊好幾個人呢!虧得陳太保和公主殿下及時趕到,太后娘娘和皇上才幸免於難。激戰中,陳太保殺死一個逆賊,公主殿下也刺死一個女逆賊,太后娘娘更神奇,居然一拐杖打昏了一個逆賊。最後,把逆賊全殲滅了。」

「怎麼不留活口審一審?」

「逆賊全視死如歸,留著不殺,他們也會自殺。」

幾個老臣聽幾個年輕臣子說得不亦樂乎,似乎昨晚他們在現場一般,不由搖頭,嘀咕道:「宮廷的事,哪有這樣簡單?」

王傾君昨兒吩咐說早朝延後到晨時初,但這些大臣一時之間不習慣,還是像平素那樣早早就來了,這會聚著說話,都是關於昨晚宮中進了逆賊之事。

幾個心思深沉的,皆暗暗把逆賊跟唐天致聯繫了起來,一時為王傾君捏一把汗。

晨時初刻,陳文安和千金公主出來了,卻不見王傾君和唐天喜唐天樂的蹤影,大臣們紛紛急了,不顧禮儀,圍上前問道:「陳太保,太后娘娘和皇上可安好么?」

「沒事,都好著呢!」陳文安含笑道:「過幾日自然來上早朝,諸位安心!」

王傾君這會正跟莫嬤嬤道:「奇怪呢,一聽到小喜和小樂的哭聲,我縱是遠遠坐著,也感覺胸口腫腫的,想要下奶似的。」

莫嬤嬤答道:「要不,怎麼說母子連心呢?他們哭著要喝奶,而主子有奶,自然互相呼應了。」

葉素素和葡萄聽得要笑不笑的,一時側頭,終是忍不住大笑起來,捂著肚子道:「喲,我要笑死了!」

葉素素又悄悄問葡萄道:「昨兒晚上,你送宵夜進殿,主子和陳太保是何情形?」

葡萄笑道:「皇上醒了要吃奶,主子想要撩衣裳餵奶,偏生陳太保一時又茫然,只呆站著,隔一會才反應過來,潮紅著臉退下了。我都不忍心看他的模樣。」

葉素素也憋不住樂了,戳葡萄的額角道:「你是故意挑那個時候進去的么?」

「哪有?」葡萄嘿嘿笑了。

早朝過後,司徒元卻是遞牌子進宮請安,想見見唐天喜和唐天樂。

王傾君知道他擔憂,一時召了他進殿。

待見過唐天喜和唐天樂,見他們無恙,司徒元這才鬆口氣。

司徒元又稟了今早朝中所議之事,未了道:「太后娘娘,皇上雖年幼,每日早朝,若能夠,還得上朝。就是太后娘娘自己,也宜聽取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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