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是不是不睡覺,專門豎著耳朵聽房啊?賀圓暗暗嘀咕著,上半身向前彎了彎,下半身與蔣華安貼更緊。蔣華安受不得賀圓這麼一貼,又動作起來,隨手拿了枕邊一條手帕子咬在嘴裡,以防發出聲音。
在蔣華安攻勢下,賀圓忍不住「嚶」了一聲。蔣華安情急之下伸了手去捂賀圓嘴。賀圓一時微微張開嘴,含住蔣華安一隻手指,恰好蔣華安加大了動作,激動之下貝牙一咬,卻咬在蔣華安食指上。蔣華安悶悶一哼,痛並快樂著!
因是暑熱,兩人都出了一身汗,蔣華安怕賀圓勞累,按著她道:「你別動,我去擰巾子給你擦擦。」
「別驚動人!」賀圓咬唇笑道:「小心王媽媽又咳起來。」
「不知道,還因為咱們偷情呢!」蔣華安在賀圓耳邊呢喃,「不過,倒比先前更得趣。」
賀圓本來紅著臉,聽得蔣華安胡話,又有些蕩漾,伸手指戳戳蔣華安胸口。不想蔣華安一伸手捉住了她手,放在嘴邊輕親,沒一會就忍不住親到手腕上,漸漸滑行至肩膀。又低語道:「王媽媽沒動靜了,看來這回真睡著了。不若咱們再來一次?」蔣華安話音一落,王媽媽聲音又「咳」了起來。賀圓忍不住笑了。蔣華安沒法子,只得悻悻停了動作,跳下床往暖爐上提了溫水,倒在銅盆里,浸濕了巾子,擰了給賀圓擦身。
賀圓擦了一把身子,一時卻又口渴。暖爐上溫水已用了,桌上茶壺倒還有半壺紅棗茶,蔣華安自己喝了半杯,尋思天氣雖熱,卻怕賀圓喝了冷茶不好,待要叫人備熱茶,又生恐擾丫頭婆子全不安生。一時端了半杯冷茶到床邊,坐到床上扶賀圓起來,卻不把冷茶喂賀圓,只自己喝了一大口,在嘴裡含得溫溫,這才嘴對嘴餵過去。
喝完半杯茶,賀圓舌頭卻被吮發麻,身子又有些發軟,輕捶蔣華安道:「我哪裡是喝茶,分明是喝你口水。」
「你要嫌,把口水還我!」蔣華安說著,又湊在賀圓唇邊吸吮。賀圓只輕輕推他。兩個人又打鬧了一會,這才各各躺下安歇。
蔣華安和賀圓作了一場運動,這會早累了,一挨了枕頭,沒多久就酣然入睡。只可憐了王媽媽,上半夜豎著耳朵聽動靜,錯過了入睡時間,下半夜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直熬到天亮,梳洗完出門,卻碰到了李媽媽。見李媽媽也一臉憔悴,王媽媽詫異了,拉住李媽媽,牙齒漏著風問道:「李媽媽,你也一夜沒睡好?」
李媽媽見是王媽媽,不由訴苦道:「王媽媽,我好幾夜睡不好了。」
難道二少爺和二少奶奶折騰了幾晚?王媽媽大驚失色,卻聽李媽媽道:「二少爺可是會折騰,一會說熱,鋪了席子在地下睡,一會說沒有他擋在床邊,怕二少奶奶會掉到地下,又搬上床去。我在外頭聽得動靜,尋思丫頭們不方便進去,只得進去幫忙收拾。二少奶奶倒睡安穩,可是二少爺一晚上上下下幾次,卻……」
看來李媽媽比我辛苦多了!王媽媽老懷大慰,少將軍和少夫人只昨晚上有些動靜,折騰並不厲害。只要自己輕咳一聲,就安靜下來良久,極是難得了。
卻說陳珠見蔣華寬好幾晚輾轉反側,也知道他心思,只是自己懷著孩子,卻不敢去惹他。這一天在賀圓房裡悄悄嘀咕了幾句,說道蔣華寬夜裡老是喊熱,一會兒睡地下,一會兒睡床上折騰。賀圓一聽,不由捂嘴笑了,俯在陳珠耳邊道:「他看你大著肚子,是不是不敢碰你?」
陳珠紅著臉點點頭道:「我也不敢惹他呢!」
「珠姐兒,我告訴你……」賀圓在陳珠耳邊說了幾句話,見她連耳根子也紅了,不由好笑,揉她頭道:「孩子都有了,你還害羞成這樣呀?」
「誰像你?不知羞!」陳珠駁了賀圓一句。
「喲,原來你是一個知羞。」賀圓說著話,卻去摸陳珠肚子,左瞧若瞧道:「你只懷了一個,肚子怎麼跟我差不多大?」
「因為我肚子里這個很壯。」陳珠驕傲了,仰頭道:「前兒,他會踏我了!」
「你肚子里寶寶月份跟我差不多,也未夠五個月,怎麼可能會踏人?應該是伸懶腰吧?」賀圓憑著從貴姐那裡聽來一點知識,開始對陳珠進行孕婦普及教育。
陳珠倒是虛心受教,至晚回房,見蔣華寬又開始上下折騰著,想起賀圓話,主動拉住蔣華寬,俯在他耳邊道:「聽說懷了寶寶後,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不能……」說著舔舔嘴唇看看蔣華寬,眨巴著眼睛,後面一句話硬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蔣華寬饑渴已久,非常時刻領悟力極高,一下就意會了,又驚又喜道:「那就是說,中間四個月能……。」說著卻悲憤,「你都懷了五個月了,只剩兩個月時間能……」
陳珠聽得臉色發紅,一下捂住蔣華寬嘴不讓他再說,嗔道:「我也是剛剛知道。」
肯定是大嫂告訴珠姐兒。蔣華寬鬱悶了,怪不得大哥這幾日神清氣爽,分外好說話,原來他……。
蔣華寬鬱悶完,一時回想在寶書看到一些巧妙招式,嘿嘿笑道:「珠姐兒,為免壓著你肚子,從現在開始,我不和你正面交鋒了,改成背後進攻方式。」
「胡說什麼?」陳珠這會領悟力也高起來,嬌嗔滿面道:「小心李媽媽聽了去。」
「你等一會。」蔣華寬說著話,早跳下床去,不知道找了什麼東西,一閃就出了房門。陳珠還沒發完愣,蔣華寬又回來了,嘿嘿笑道:「我把李媽媽解決了,這下你放心了吧?」
「怎麼解決?」陳珠嚇了一跳,李媽媽是夫人派來守夜,如果沒有大錯,卻不能趕她走,寬哥哥怎麼說解決就解決了?
「前些時我幫人捉賊,繳了那賊一盒迷香,隨手扔在一邊。這會點了迷香,在耳房外走過,李媽媽馬上就睡著了。」蔣華寬說著,早上床摟住陳珠上下其手,很快就激情四射。
待到了十月份,賀圓和陳珠肚子日益隆出來,互相訴苦說夜裡小腿如何抽筋,肚子里寶寶如何愛踏人,不讓人安睡等等。
尚婕早請了穩婆住在府里,只讓人緊瞪著賀圓和陳珠,深怕有一個閃失。又因賀圓懷是雙胞胎,肚子大厲害,足踝早腫了起來,大夫每日過來問診,都囑著要多走動走動,以免腿部腫更厲害,又囑著吃一些利尿去腿腫食物,卻說道不必服藥。
貴姐不放心賀圓,也時常過來傳授一些經驗。又悄悄道:「聽說府里給你們物色好奶娘了。圓姐兒,照我說,孩子還得自己餵奶才親。只是將軍府萬不會讓你自己餵奶,可得想個法子。」
「娘,你有什麼好法子?」賀圓也很想自己餵奶,只是想到這於禮不合,只怕尚婕不會輕易答應。這會聽得貴姐話,自是悄悄問道:「聽說我和哥哥生下來體弱,還是娘自己喂我們,這才養壯壯。我也想這麼著,只怕行不通。」
「孩子一生下來,你婆婆自然會著人報了時辰八字給子母廟裡師博測算一下。我讓你爹爹上廟裡活動一下,到那會兒,廟裡師博自然會說龍鳳胎還得母親自己餵養才養好,你婆婆一聽這個話自會動搖心思。到時你再堅持一下,為著孩子,自然就讓你自己餵奶了。」貴姐說著,又密囑了幾句話,見賀圓聽直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轉眼十二月份,賀圓和陳珠既將臨盆,眾人一步也不敢離開,緊緊守著。
蔣華安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看護賀圓。這天晚上鑽在被子里,卻伸手去摸賀圓隆起肚子,笑道:「大像一面鼓。」說著屈中指輕輕敲了敲。
「小心嚇著寶寶!」賀圓笑嗔了一句,話音才落,卻感覺蔣華安剛剛敲過肚皮上一陣波動,很快就凸出一隻手指形狀動了動,似乎是寶寶在肚子里向外敲了敲。
「這是寶寶敲回來么?」蔣華安獃滯了一下,很快回過神,又驚又喜道:「不愧是我蔣華安孩子,就算在肚子里也與眾不同,一點兒不甘吃虧,居然反敲了回來。」說著又在賀圓肚子另一邊敲了敲,哈哈笑著說:「我換個地方敲,看看寶寶會不會又反敲回來?」
賀圓才要說寶寶哪有這麼聰明,不想蔣華安敲過地方又一陣波動,不由驚奇道:「哇,寶寶真又反敲回來了!這回好像不是手指,這圓圓,好像是腳後跟。」
「我這麼一敲,應該是敲在另一個正睡覺寶寶屁股上了。寶寶被敲醒了,生氣之下舉腳向後一踏,……」蔣華安繪聲繪色道:「這一招,叫做倒踏金冠,非常考功力。」
賀圓不由「格格」笑了,伸手在肚子上轉著圈撫摸,安撫兩位「生氣」寶寶,一邊道:「人說將門虎子,寶寶這會就練起功夫來了。」
「將門虎子?」蔣華安暗暗盼望是龍鳳胎,這會聽得賀圓話,微微失望,試探著問道:「難道你肚子里是一對男寶寶?」
「月底生下來就知道了!」賀圓偏不說,側身躺下道:「安哥哥,我和寶寶要睡覺了!」說著偷笑。
蔣華安沒法子,只得給賀圓掖好被角,躺到她身邊,從背後摟過去,輕輕撫摸她肚子,用哄小孩子口吻道:「寶寶,要乖乖睡覺,不能半夜裡亂踏你們娘親。」
蔣華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