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濃詞艷賦喲

正是暑熱五月,輕羅衫子又薄又透,賀圓一掙扎,胸口兩處綿軟凸起,抵在蔣華安胸前磨蹭了一下。只聽蔣華安悶悶哼了一聲,難耐挨擦了賀圓一下,火燙唇舌加緊進攻,左手悄悄從腰側挪到背上,順往肩頭,卡在腋下,向右移動著……。

賀圓呻吟了一聲,唇舌被封,無法推拒,手腳被鉗緊緊,無法突破蔣華安懷抱。心裡隱隱約約知道情形非常不妙,硬起心腸,貝齒一合,咬在蔣華安唇上。蔣華安吃痛,稍稍鬆開。賀圓被吮得發麻唇舌這會得了機會活動,喘著氣道:「安哥哥,我還沒及笄,你……」

蔣華安恢複了一點理智,喘著氣鬆開雙手,撐起身子。燭光下,只見賀圓衣裳凌亂,烏黑長發散在床上,額角微濕,臉如桃花,小小嘴唇微微嘟起,紅腫水潤。白嫩脖頸有幾處被手指掐出來紅紫,微微喘氣間,胸口起伏著,一顫一顫,散發著一股無法言說誘惑味道。

「圓姐兒……」蔣華安啞聲喊了一句,只覺鼻子一熱,卻聽賀圓驚叫道:「安哥哥,你流鼻血了!」

「五月天氣果然太燥熱了!」蔣華安俊臉潮紅,聲音暗啞,順手扯了賀圓放在床邊一條手帕子捂住鼻子,感覺鼻血還在湧出來,身子卻好受了一點,不再滾燙厲害。這會仰了仰頭道:「圓姐兒,明兒提醒我喝一點清熱解暑湯水。」說著話,腳步已是挪到門邊,話音一落,人就不見了。

賀圓愣一愣,翻個身,把頭埋在雙掌間悶笑,肩膀抖動間,這才感覺到全身被搓揉酸痛,嘴唇也火辣辣,似乎被吮破了皮,不由有點後怕,剛才好險!

「少夫人,你沒事吧?」杏仁見得蔣華安進去良久才出來,擔足了心。這會沖了進去,見賀圓衣裳不整趴在床上,肩膀微微抖動,以為她受了欺負在哭,不由發愁。少將軍少夫人都成親了,名正言順,就是欺負一下,自己也不能出聲。不由喃喃安慰道:「慢慢習慣了就好!」

「噗!」賀圓聽得杏仁聲音,從掌間抬起頭,見她一臉同情狀,這會說話又極喜感,不由又趴下悶笑。

「少夫人,我以為你在哭,原來是在笑。」杏仁放下心來,見賀圓微微汗濕,忙去擰巾子過來給她擦汗,又給她打扇,一邊道:「那個馬雲放毒蛇咬少夫人,沒有當場杖斃,只是杖了三十棍趕出府去,還算是便宜她了。」

賀圓剛剛只顧和蔣華安親熱,卻沒問及馬雲之事,這會聽得杏仁提起,忙打聽詳情。

「因在馬雲房裡搜出一味不常見蛇葯,沒一會兒,侍衛大哥就把京城裡賣那味蛇葯老漢掀了回來。一對質,那條毒蛇便是馬雲叫那老漢捉了,偷偷拿進府來。因馬雲知道少夫人會往園子里去擷花,先在花叢那裡灑了一種什麼粉,少夫人一出現,裙角沾到那種粉,那蛇聞得味道就躥了出來,一下便咬了少夫人一口。」杏仁說起來還氣憤著,比劃著手道:「一查清事情,少將軍當時臉黑可怕,說道證據確鑿,下令把馬雲杖斃。那馬雲父親李彥宏聽得消息,帶著老婆過去求情。說道他現下是廢人,已絕了後,若是馬雲死了,他夫婦兩個也活不成,只願代馬雲一死。因說著,先一頭撞在柱上,他老婆也去撞在柱上。眾人攔下時,李彥宏和他老婆都撞頭破血流。後來少將軍便令侍衛大哥杖了馬雲三十下,然後把馬雲一家三口都趕出府,讓他們出了京城,這輩子不得踏足京城一步。尚媽媽自己害怕,只在一邊叩頭,直叩額角出血。夫人念著往時一點情份,又看她年老,便罰了她去掃園子,倒沒有趕出府去。」

賀圓點點頭道:「杖了三十下,也夠那馬雲受。」

「那馬雲就是痴心妄想,如今杖了三十下,又趕出府去,能不能揀回小命,只看她造化了。眼看著馬雲這個下場,府里再有生了心思丫頭,自然息了心,再不敢悄悄晃到少將軍跟前了。」杏仁說著話,留意到賀圓嘴唇又紅又腫,只是不敢亂猜,試探著道:「這蛇毒倒是厲害,少夫人連嘴唇也腫起來了。」

「還不拿菜籽油給我塗一下?」賀圓見杏仁看仔細,紅著臉道:「腫厲害嗎?」

杏仁見了賀圓神色,確定她嘴唇紅腫跟蔣華安有關,一下也紅了臉,忙忙去拿菜籽油。啊呀,少將軍什麼都厲害,連親親也厲害,居然把少夫人嘴唇親成這樣。

陳珠第二天見到賀圓時,瞪著她嘴唇看了一會,忽然就掩嘴笑了起來。

「笑什麼?」賀圓仗著蛇毒未清,也不出房門,一心想等嘴唇消了腫再出去,不想陳珠一早就過來看她,左看右看,這會又笑曖昧,不由有點臉紅,把手帕子捲成團丟到陳珠臉上道:「再亂笑,我就生氣了。」

「好了,好了,我不亂笑了!」陳珠低頭忍了笑,抬頭見賀圓托著腮說話,小臉微微霞紅,十指纖纖,身段兒玲瓏,明媚異常,不由脫口道:「少將軍從北一回來,你越長越引人,怪不得嘴唇會腫起來。」說著怕賀圓要掐打她,笑著回身就跑。

「等你下個月及笄了,看到時是誰笑話誰?」賀圓見陳珠跑了,在後面跺腳說了一句,一時撫著嘴唇,想起蔣華安流著鼻血樣子,不由笑了。

陳珠六月份及笄後,尚婕便上子母廟請師博給她和蔣華寬擇吉日圓房。吉日很快擇了下來,擇了八月十六日。八月初三,陳珠便回了一趟陳府,回來時遮遮掩掩,紅著臉去找賀圓,看看她房裡無人,這才悄悄道:「圓姐兒,不得了,原來圓房有許多講究。」

賀圓見陳珠撲閃著大眼睛,臉兒紅紅,樣子忸怩,知道這趟回陳府,她老娘必是教了許多為婦之道,說不定還詳解了洞房諸般事宜啥啥,不由湊過去問道:「圓房有什麼講究?」

「我娘說,洞房吉時,待脫了外衣,要記得把外衣壓在寬哥哥外衣上,這樣寬哥哥以後就會聽我話。還給了好幾卷畫,讓我圓房那天晚上看,也不知道畫是什麼?」陳珠早早就嫁來將軍府,這幾年回陳府,人多口雜,翰林夫人也不及細細跟她提些新婦之事。因此她到現在還是似懂非懂,只隱隱約約覺得那幾卷畫必定很重要,待要現在就拆開來看,又記著她老娘千叮萬囑,說道圓房那天才能看。只是這會心裡痒痒,便來跟賀圓道:「圓姐兒,你說,現在拆開看看行不行呢?」

「當然行啊,我陪你一起看!」賀圓一聽有啥啥圖畫可以觀賞,自然極表贊成,隨了陳珠到她房裡,看她躡手躡腳關了門窗,像做賊一樣去開箱,不由笑道:「這是你自己房間,你開箱看你娘給東西,怎麼像小偷一樣?」

「我娘當時給我這幾卷畫,她樣子才詭異呢,比我剛才樣子更像做賊。」陳珠受了老娘影響,要看這幾卷畫時,不知不覺就像她老娘一樣躡手躡腳起來。這會醒悟過來,是啊,在自己房裡看一下東西,還怕什麼不成?一下快手快腳開了箱,拿了一卷畫出來,跟賀圓坐在床邊展開細看。

賀圓見畫卷首題著一首小詞:一夜雨狂雲哄,濃興不知宵永。露滴牡丹心,骨節酥熔難動。情重情深,都向華胥一夢。不由感嘆道:「真是濃詞艷賦啊!」

「這首詞意思不是說下雨了,雨水滴在牡丹心上嗎?怎麼就是濃詞艷賦了?」陳珠駁賀圓一句,慢慢展了畫道:「我猜啊,下面就是一副牡丹圖!」

是牡丹圖我就服了你娘!賀圓暗笑一下,見陳珠把畫全展開了,朝下一看,不由「啊」一聲。哇哇,畫好清楚喲!筆風好細膩喲!太給力了!

陳珠瞄一眼畫,還沒回過神來,再一細看,見畫下面畫著兩個光溜溜人,清清楚楚見得躺著那個是女,騎在她身上那個卻是男,不由「啊」叫了一聲,轟紅了臉,「啪」把圖往地下一扔,驚叫道:「我娘怎麼給我看這個?」

「你就要圓房了,自然是看這個,要不,看什麼?」賀圓見那畫筆風極好,知道是大師手筆,這會倒怕弄髒了,忙忙去揀起來。

「別看了別看了,羞死人了!」陳珠忙忙去攔住賀圓,不讓她再展開圖去看,面紅耳赤道:「你還沒及笄呢,我給你看這個,可是罪過。」說著又念佛,喃喃道:「佛祖啊,不要怪罪我,我不是有意。要知道是這個,我不會讓圓姐兒看。」

賀圓捂了嘴悶笑,正要說話,卻聽外頭蔣華寬聲音道:「小荷,二少奶奶哪兒去了?」

「二少爺,我也正找二少奶奶呢!剛剛還見她找少夫人去說話,一個轉頭,就不見了。」小荷聲音道:「我去園子里找找!」

「你去吧,我進房裡等她!」蔣華寬說著話,聲音漸近房門口。

「糟了,要是讓寬哥哥看見我們看這個,就不得了啦!」陳珠搶過賀圓手中畫,眼看是來不及放進箱子里了,急跳腳,把畫挾在腋下,一把拉住賀圓就鑽進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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