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一室散幽香

「太難看了!」春鶯和秋燕看不得貴姐穿的這個胸甲,忙忙遞過她的衣裳道:「姑娘快換了衣裳吧,這東西以後還是別穿了,要是叫姑爺看見了,還以為妖孽臨世!」

果然,不同時代的人,審美觀天差地別。貴姐微微搖頭,換回原來的衣裳,把胸甲丟在床上,卻聽得窗外「咯」的一響,不由一驚問道:「誰?」春鶯和秋燕早開了房門出來探看。卻聽得賀年的聲音道:「是我!」

「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莫不成送我阿嬤回去,大家留你喝酒不成?記得往年這個時候,我家可是開始釀米酒了。」貴姐隨手把胸甲藏到一邊,見得賀年進房,似是走的急,俊臉暗紅,忙□鶯和秋燕先過去收拾好書房以備賀年過去安歇,自己去倒了一杯茶來放在賀年手裡道:「渴了吧?我阿嬤見離著家不遠,她是不肯坐什麼轎子馬車的,非得要走路,倒叫你陪著走了一個來回。」

「我是很饑渴!」賀年語帶雙關,見貴姐換回了平素穿的衣裳,腦里卻不斷回放她剛剛穿了胸甲的那種樣子,只覺口乾舌燥,端起茶一口喝完,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見得龍鳳胎睡的正香,丫頭又不在跟前,顧不得許多,一把扳過貴姐,壓在床邊就狠親。

貴姐感覺到賀年身子火燙火燙的,也有些動情,只是想起賀太太的吩咐,這會兒卻不能讓賀年留在房裡,只得狠心推開道:「好相公,待明晚再……」話沒說完,嘴唇又被堵上了,只聽賀年喃喃道:「再親一下!」兩人一推一拉之間,齊齊滾到地下去,不小心碰到龍鳳胎睡的小床床腳,小床猛然晃動了一下。

「哇哇……」龍鳳胎睡的正香,冷不妨被搖得一搖,都大哭起來。

「我去書房了!」聽得龍鳳胎的哭聲,賀年只得鬆開貴姐垂頭喪氣往書房去了。

第二天晚上,天才黑下去,賀年就膩在房裡不肯出去了,還美其名說是幫著貴姐哄龍鳳胎睡覺。

老爹,天還早著呢,你急什麼呀?賀圓被抱在賀年懷裡,只聽賀年小小聲哄道:「小圓球啊,你快點睡吧!睡的多點,才容易長大啊!」老爹老爹,你這麼喊幾聲我是很難入睡的,好歹讓咱老娘餵飽了咱,給個溫暖懷抱,輕拍幾下,咱才睡的著呀!老爹你哄小孩子真是超沒有經驗啊!賀圓一邊感嘆一邊不滿的「哇哇」哭幾聲以求抗議。

貴姐令人抱了小橄欖出去把尿,弄的清清爽爽,這才開始餵奶,不一會,小橄欖就睡著了。把小橄欖抱著放到小床上,掖好被子,貴姐才從賀年手裡接過賀圓,親了幾下,笑著說:「我的乖乖小圓球,你爹爹光是嘴裡說著讓你睡覺,又沒奶喂你,你當然睡不著了,是不是呀?」說著抱了賀圓出去把尿,又拿毛巾給她再擦洗了一下,這才抱回房餵奶。賀圓畢竟是嬰兒體質,雖然想看大戲,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吃飽了就沉沉入睡了。

候著龍鳳胎都睡熟了,賀年關了房門,摟了貴姐,且不忙親熱,只悄道:「昨晚我進來時,不是見得枕頭邊有一件沒見過的裡衣么?你穿了我瞧瞧!」

「春鶯和秋燕說那裡衣古古怪怪的,她們都看不入眼,你真要瞧?」貴姐有些兒不好意思,臉紅紅道:「你可不許笑我!」

「唔,你穿吧!我喝一盅茶!」賀年想跟貴姐說昨晚在窗外偷窺到她穿那裡衣又披了輕紗的迷人樣子,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一時轉頭去喝茶。

賀年喝了茶回過頭時,鼻血差點噴了出來。柔和的燭光下,貴姐露著兩隻雪白的手臂。透明輕紗纏繞過胸部,在背上隨意挽了一個結,隱隱約約的,見著裡面所穿的,正是昨晚那件胸甲。見賀年看了過來,貴姐側身朝床上斜斜躺了,用一隻雪白手臂輕托著腮。輕紗覆蓋下,只見曲線玲瓏,膚如凝脂,眼波流轉,明艷不可方物。

賀年哪裡忍得住,三兩步上前,迅雷不及掩耳的撲上床去,喘著氣說:「小妖精,我來了!」

貴姐妖妖嬈嬈了半天,這會早已情動,待得賀年滾燙的嘴唇湊上來時,猶自半推半就往裡縮了一縮,卻被賀年狠狠摟住了,耳朵接受到的,全是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話。

賀年扯開貴姐的輕紗時,聽得她還在說道:「吹熄了燭火再……」

「不用吹了,我一邊看著你一邊……」平素好聽溫潤的聲音這會兒微微沙啞,帶著不可抗拒的性`感味道。

「不,不,吹了再說!」柔婉的女聲低低的,帶些引誘人的懇求,令人聽了熱血沸騰。

「好,吹就吹!」賀年死壓住貴姐不讓她亂動,一手扯下她的胸甲,運足手勁扔向燭火。燭火本來微弱,被胸甲帶起的風一扇,馬上就熄滅了。窗外有微風輕拂,吹動帳子,卻聞得有股香氣漸漸散了開來,一室幽香。

有聲音道:「這是什麼香氣?」

「嗯,我穿的裡衣先前熏過香,這會被燭火的熱氣一逼,那香就散了開來。」

「真是**蝕骨!」

「是說這香氣還是說我?」

「你覺得呢?」

因房裡的動靜太大,賀圓卻被吵醒了,迷迷糊糊間暗誦了好幾句阿米豆腐,翻個身警示情熱的兩人,果然兩人聲響小了許多,於是,我們小心肝亂跑的賀圓,又默念幾句老天啊,又沉沉入睡了。

日子便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轉眼過了年,暑熱又至,龍鳳胎卻滿一周歲了。

抓周時,龍鳳胎被抱到台上,看著滿滿一桌子東西,小橄欖興奮了,摸摸這個,摸摸那個。賀圓也興奮的跟著摸各種東西。沒辦法,身體里不知道什麼因素在作怪,對各種事物的反應就是跟真正的小嬰兒小橄欖一個樣,這會看到桌子上的東西,不光有詩詞歌集、官印銅錢這些例行的東西,居然也有顏色鮮艷奪目的胭脂盒和趣致的小鋤頭等,忍不住手舞足蹈,見一樣愛一樣。

抓什麼好呢?賀圓摸摸近在身邊的官印,悄悄把它往小橄欖那個方向推過去一點,正待伸手抓一本書,卻瞥見小橄欖看著那個顏色奪目的胭脂盒,不由暗叫不好。小哥哥要是抓了這個,很容易被祖母和爹爹歸為寶二爺一類的人物,先存了偏見就不好了。卻聽春鶯和秋燕緊張的說:「哥兒,抓官印啊!姐兒,抓錢啊!」其餘眾人都含笑鼓勁道:「抓啊,抓啊!」

賀圓聽得貴姐也在鼓勁說抓啊抓啊,語氣里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想來也是怕小橄欖抓了胭脂盒,忙把小屁股挪過去一點,左手先抓了一本詩集,右手一伸,搶在小橄欖之前按住胭脂盒,一把抓起。卻聽貴姐鬆口氣笑道:「小圓球真貪心,一抓就抓兩樣。」

小橄欖見紅色的胭脂盒被抓走了,不由氣乎乎的,待要搶回來,卻見賀圓擰轉身子去看其它東西,一時夠不著她,只得轉而看向小鋤頭,這個東西做的小巧,看著好玩。

呀呀,小哥哥,你怎麼還不抓官印呀?不管將來做不做官,抓周時抓個官印大人總會特別高興的。你可是快抓呀!賀圓見小橄欖心眼全在小鋤頭上,表示對官印沒興趣,只得用手裡拿著的詩集覆在小鋤頭上不讓小橄欖拿。小橄欖摸摸詩集,跟賀圓搶起來,眼見搶不過,「呀呀」叫了兩聲,只得鬆了手,無奈之下順手撈了旁邊的官印捧著玩。

賀圓見小橄欖捧了官印就要啃一口,一時舉了詩集去引小橄欖的注意力。小橄欖見原先看中的小鋤頭被賀圓撥拉到一邊去了,這當兒把官印環在手臂里,另一隻手卻快速探出去,把小鋤頭抓到手裡。賀圓怕小橄欖會丟下官印,便彎了手臂表示想搶官印,小橄欖見賀圓又想搶自己手裡的東西,忙用一隻手把官印緊緊抱在胸前,另一隻手舉著小鋤頭就鋤向賀圓手中的胭脂盒子。

眾人正說:「哥兒一手官印,一手小鋤頭。這是…」還沒說完,見小橄欖和賀圓鬧在一起,不由嚷嚷道:「喲,打架了。姐兒還跟哥兒搶官印,長大也想做官不成?只可惜我朝沒有女官的職位。」一邊說著都笑了。

貴姐已是忙著上去抱開了小橄欖。把他放在地下。

賀年也忙抱了小圓球下來,放在另一邊。笑道:「好啦,好啦,一人抓兩樣,手裡都有得玩的,不用再爭了!」

小橄欖一連兩樣東西都搶不過賀圓,這會小小心裡也生了火氣,掙開貴姐的手,手臂微張開,一手舉著官印,一手舉著小鋤頭,穩穩朝小圓球走去。殺氣騰騰。

「哥兒會走了,哥兒會走了!」眾人驚嘆一聲,卻又怕小橄欖摔倒,都作一副足球守門員的姿勢,準備隨時上去撈住小橄欖。

小哥哥,你還想跟我打架呀?來啊,誰怕誰!賀圓也掙開賀年的手,拿緊手裡的詩集和胭脂盒。作一副你夠膽過來,咱們就大打三百回合的姿勢,這下眾人都忍不住笑了道:「姐兒表情就是有趣!」

賀太太也忍不住笑了道:「平時抱開一個,另一個找不到人,還要哭呢,這會又打架?」

龍鳳胎畢竟是第一次學走路,只走幾步就停下來不敢再走了。大人們各自抱了他們,笑著說:「剛滿周歲就會走路,算是難得了!一會走路啊,過些時候就會說話了!」

至晚回房,小橄欖還記仇,躺在小床上去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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