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血染荒原

原本昏迷的我,突然感到頭頂一熱,一股溫暖而又澎湃的力量從頭頂灌入,一時間,我的頭腦里亂像紛呈,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大量湧入我的腦海,我全身的經脈膨脹欲裂~~

「轟隆」一場瓢潑大雨眼看迫在眉睫,黑暗的天空,烏雲密布,劃破高空的閃電照亮了無盡的荒野,卻又在光明之後,被黑暗再次吞沒。

「滴答,滴答」原本細小的雨滴,在天空中烏雲的醞釀之後,再也抑制不住的狂沖了下來,傾盆的大雨急轉直下,無際的荒原上只有雨滴肆虐拍打土地的聲音。

這是一片荒野,坑坑窪窪的黑黃土地上,一眼望去,只有偶爾搖擺的幾叢枯草而已,這裡方圓百里渺無人煙,實在找不到任何生命存活的跡象,真的沒有嗎?

一條深達一米的壕溝里,傳來一陣喘息聲,壕溝周圍難得的長滿了幾叢茂密的青草,好半響,一支鮮血淋漓的手抓在了周邊的一束草叢裡,鮮血伴隨著雨水迅速的流進了溝里。

這是一條不算粗壯的手臂,蒼白的手臂上傷痕滿布,明顯的是被刀砍的,閃電下,隱約可見翻起的肉深紅可怖。

手臂在微微的顫抖著,壕溝里漸漸探出一個頭來,這是一張布滿稚氣的臉,年齡不超過十八歲,和著鮮血的頭髮濕淋淋的趴在他的腦門上,原本天真的眼睛裡卻閃爍著刻骨的仇恨。

我看著無人的荒野,傷口在雨水的沖刷下,鑽心刺痛,可是再痛,也不如內心的痛,腦海里翻騰著,往事一幕幕重演。

我叫林楓,有著一米八幾的瘦弱身體,就在昨天,剛剛過完了一生中最難忘的十八歲生日。十二歲喪母的我,六年來只有與父親相依為命。

也許是缺少母愛,讓我從小的性格偏激,倔強,做事常常想當然,完全不計後果,打架、鬥毆、喝酒一切我認為好奇的事情我全都做了。

後果卻只能由我父親來承擔,我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對於我來講,他的工作遠比我的生活重要的多。

他是軍部高層的將領,靠著他的維護,我一次次的肆無忌憚,放縱自己,我從不知道,自己的無理取鬧居然會惹來無法想像的後果,而這個後果卻是我一生都無法承擔的。

就在昨天,當我玩耍回家,剛跨進大門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了父親為我準備的生日晚會,當他站在我的面前,祝賀我生日快樂時,我一時愣住了,原來父親還記得我的生日,看著他剛毅的軍人臉龐,我忽然發現了埋藏在他耳鬢的一縷斑白,還有眼角那歲月留下的滄桑痕迹。

可是悲劇卻在這個時候開始了,在我最開心的時候,在我和父親誤會冰釋的時候。一夥蒙面持槍的歹徒就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機槍掃射中,我只看見不斷的有人慘叫,不斷的有人倒下,我的親人,我的朋友,還有與我同進同退的兄弟。

傻傻的,我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完全不記得周圍那瘋狂的子彈,會毫無顧忌的要了我的小命。

父親不愧是當兵出生,他迅捷的把我撲倒在地,隨之掏出隨身的手槍進行還擊。可是敵人太多了,父親為了掩護我,全身已經身中三彈,只是因為擊中的不是要害,他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堅持著他護送我來到他平日的書房,我從不知道在地毯下原來還有一條密道,父親和我艱難的從地道逃脫,途中他告訴了我一切,囑咐我千萬不要為他報仇,隨後他一拳打暈了我。

我在一片密林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瘋狂的尋找父親的身影,可是我失望了,我明知道這是個不可改變的結果,我知道他是以身作餌,為的只是保護我的安全。

翻身而起,一張微微返黃的照片從我的身上掉落。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甜蜜的全家福。左邊的軍人是我父親,右邊的漂亮女人是我的母親,當時還在母親懷抱的我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兒。

我的眼睛開始模糊了,朦朧中注意到照片的底部還有一行小字,「我永遠愛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哪怕用我的生命去維護。」是父親那熟悉的筆跡。

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滴落塵埃。自從母親病逝,六年來,父親一直單身未娶,六年來他一直默默的關心著我,直到今天,他用生命實現了自己對於兒子的承諾,我愛我的母親,他比我更愛,我在失去母愛時自暴自棄,父親卻還要假裝堅強的掩飾自己,不在我面前顯露出來。

那個時候,我為什麼沒想到他的感受,面對槍林彈雨,我為什麼懦弱的要退縮,致使自己成為父親的累贅,我不是目中無人,自詡為英雄嗎?

可惜,輪不到我沉淪於自責當中,那幫殺手已經悄然的掩殺到了。依然是黑紗蒙面,所不同的是,他們手裡拿的是黑社會常用的大砍刀,我不能等死,為了屈死的父親,也為了我自己。

我又一次開始了大逃亡,相比於從前,我變得更孤單了,但是我的內心卻更堅強了,一路上,我靠著身體的靈活性和周圍複雜的山勢,與敵人展開了游擊戰。

我無所不用其極,用石頭砸,用纏藤吊,甚至用牙咬,鮮血染紅了逃亡的道路,有敵人的,也有我的,鮮血的流失令我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血腥也讓我的心志一次次的經受了考驗。

在我的嚴刑逼供下,從一個殺手的口中,我終於知道了昨天父親在他們圍攻下離去的消息。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又一次滂沱而下,望著莽莽蒼天,我毅然拭去眼角的淚珠,從這一刻起,我要堅強起來。我知道冷、狠是我現在活下去的唯一出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當最後一個追殺我的殺手倒在我的腳下時,我知道自己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

從殺手的身上站起來,我又跌跌撞撞的走了不知道多遠,忽然頭一陣眩暈,眼前一暗,頓時失去了知覺。

這一天一夜,靠著雷雨的沖刷,我在壕溝中清醒了過來。

現在的我,身體上留下了大大小小十幾道傷痕,若不是從小有著一定的武學根底,又整天跟流氓混混打架,身體還算壯實,恐怕也熬不過眾多殺手的追殺。但是現在身體失血過多,如果再得不到有效的救治,恐怕真的要向天堂報道去了。

望著無盡的荒野,我的勇氣頓時喪失殆盡。這裡別說有人了,就連一隻野獸也沒有,最慘的是這裡的方位是哪裡他都不知道,也難怪我不知道,從小到大一直處於父親的保護之下,大街上也就走熟悉的那幾條,更別說出過遠門了。

身體又是一陣失血後無力的虛弱,手上抓住草叢的力道突然一松,整個人又掉進了壕溝,還好壕溝不是很深,否則以我現在重傷的虛弱的身體,只怕要被當場摔死了。

儘管如此,劇烈的疼痛還是讓我難以忍受,我的意識開始逐漸的模糊,眼前不斷的浮現父親和母親微笑的身影,眼睛疲倦的直想好好的睡一覺。

就在這個時候,黑暗的遠方,一道亮光由遠及近,亮光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閃現,終於亮光一滅,一個身著褐色長袍肩背長劍的中年人出現在了壕溝之上,他離我的距離不過十米之遙,身體離地虛浮著,足有三寸的距離。在他的身體周圍泛起一陣詭異的黃光,防護防護圈一樣,暴雨在到達黃光的邊緣時,自動的向兩旁滑落,一滴雨也沒有漏進去。

中年人一落地,身體一真踉蹌,紅潤的臉上頓時變得蒼白一片,一絲鮮血不受控制的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好個冥天真府,果然高手如雲。」緊接著,他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這是一件墨綠色的人形雕像,雕像是個美麗的女人,栩栩如生。

「阿月,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你從這個可惡的冥羅像中解救出來的。該死的冥天真府,我廖長生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的。」中年人一邊深情的撫摩著手裡的雕像,一邊惡狠狠的說道。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擊在中年人身前的土地上,頓時泥土飛濺,「啊」我發出了一聲微弱的慘叫,濺起的一塊石頭無巧不成書的砸在了我的身體上。

瀕臨死亡邊緣的我可憐的被一顆石頭又一次拉了回來。「哦!居然還有人。」中年人身體一晃,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左手揮起,虛空划過,草叢如被利劍划過一般,紛紛飛起,草叢消失,現出了臉色如紙般蒼白,已經深度昏迷的我。

中年人正想查看我的狀況,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狂笑從遠方傳來,「廖長生,你能逃得了老夫的手掌心嗎?」洪亮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久久不滅,彷彿來自極遠的地方,不斷的重複著,卻又那麼的清晰可聞。

「魔語冥聲。」廖長生臉色一變,他看了一眼壕溝里的我,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他一探爪,把我從溝中吸了起來,五指張開,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腦袋上,一顆血紅的珠子從他的掌心逸出,進入我的腦海。

原本昏迷的我,突然感到頭頂一熱,一股溫暖而又澎湃的力量從頭頂灌入,一時間,我的頭腦里亂像紛呈,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大量湧入我的腦海,我全身的經脈膨脹欲裂,血液也加快了循環,如果我看的見,就可以發現自己的傷口正在急速的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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