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天威不可犯

留一軍駐守,調一軍出動。

張超也是下了決心了,直接調動了一個野戰軍。

依令前來的洮州二十幾個番族小部族的頭領們,聽到張超那殺氣騰騰的話語,都充滿震驚。

調兵?還調了一個軍,這劉使君要做什麼?

張超看著這些番族小部族們的驚慌神色,微微一笑。「大家不必驚慌,某調動軍士,並非沖你們而來。你們接到某之邀請,立即前來,這令某非常欣慰。但是,有些人,卻狂妄無比,無視官府命令,無君無法。這種人,定是那吐谷渾留下的禍亂。若不除之,洮州永無寧日。」

一個氐族小族長驚問,「莫非使君要發兵剿滅野利部?」

「何止是野利部,今日未到之部族,皆我唐軍征討之對象。」張超毫不客氣地說道。

一眾番族首領,個個目瞪口呆,都沒料到這年青的使君平時笑呵呵的,可說翻臉就翻臉,如此的無情。

張超可是牢記著一句話,革命不是請客吃飯。

同樣的,他在這洮州,也不知道哪天能回去,他不想在這裡遊山玩水賞花賞月等著回長安。洮州不是中原內地,這裡可是邊州,既有吐蕃、吐谷渾這些強番,也有許多隨時能變成強盜劫匪的羌氐部族。

張超可不希望自己有一天睡著在夢裡就被割了首級。

他的前任洮州刺史,可就是這麼死的。

那樣死也太可悲了,不想被別人在睡夢裡把腦袋割掉,那就只有狠一點。

野利雄不聽話,那就割他腦袋。

不少部族首領暗自慶幸,這次接令之後就馬上來了。要是他們也如野利雄一樣的猶豫一下,說不定今天這位張使君就要帶著一支大軍殺到他們家去了。

還好還好,不少人今天來,其實倒不是多畏懼唐軍。只是他們覺得這位張使君挺會做生意的,想著以後可能還會跟漢人多打交道,於是便來了,打算開完會順便帶著族裡的貨物,去江心市交易一趟。

誰想到,這倒是救了他們一條命了。

張超帶著這些部族首領一起來到校場。

兩千六百名士兵已經就位,一個個頂盔貫甲。

畢竟其中有一千八百五十個都是來自長安的原天子元從禁軍,論裝備,比普通的府兵都要強上一大截。

起碼,唐軍府兵,就還沒有達到百分百裝備鐵甲。

而張超的這一千八百五十個戰兵,卻人人鐵盔,六成裝備鐵甲,四成裝備皮甲。裝備皮甲的還主要是因為他們是弓箭手弓弩手。

但這些戰兵中,卻還有著普通府兵沒有的兵種,陌手刀。整整兩隊一百名陌刀手,聽起來不多,可這些陌刀手卻全裝備的是重鐵甲,鐵塔一樣的漢子,一人高的雙刃大刀。

另外這些戰兵中有精銳騎兵,不但有輕騎兵,同樣也還有一支重裝騎兵,甲騎具裝,數量也不多,一軍中只有一百騎。

這就是禁軍的實力,裝備豪華,兵種更齊全。

弓箭手中,有神箭手隊。弩手隊中,還有一支重弩隊,有腳開弩的強弩,以及用牛馬拉動的絞弩。

看著這樣一支精銳,張超都感嘆啊。

若是在沿河城,他有這樣一支精銳鐵軍,他還玩什麼冒險,搞什麼誘敵入城啊,直接平推過去,烏合之眾的羌賊能擋的住?

正因為手裡有一支這樣的精銳,所以雖然先前洮州文武們提出了許多剿滅野利部的方法,什麼伏擊、什麼突襲等等。

最終張超都沒有採納,他選擇了堂堂正正的發兵圍剿。

還要把那些小部族首領都帶上,讓他們觀看唐軍的威武之師。

這一戰,不僅僅是要滅掉野利部。滅掉野利部並不是張超的目的,那只是一個手段,通過滅掉野利部,要震懾所有洮州的其它番部,讓他們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大唐的順民,夾起尾巴來做人。

誰敢得瑟,張超就砍誰。

發起瘋來,張超自己都怕。

為了今天這場演出,洮州第一野戰軍特別的擦亮了鎧甲,連盔上的纓都十分乾淨整潔。每個士兵還特別配上了一件嶄新的絲綢披風。

穿在身上既顯檔次,還擁有不錯的防箭功能。

第一軍擁有三個營,照例是五個團。然後下面是大隊中隊小隊,取消旅一級。

各種旗幟打起,那些邊地番族小首領們,感覺看天兵天將一樣的。光是那些旗幟就晃花他們眼睛了,何況那些明亮的鐵甲。

特別是鐵甲胸前那兩塊大圓護,真的是耀眼無比。

兩千六百士兵,一千八百五十個戰兵,另外有七百五十個輔兵。

戰兵的盔纓和披風,都分為五色,每色一個團。

輔兵則穿的是灰衣,相當分明。

「吹號,出兵!」

斥候輕騎開路,大軍出發。

一群番族首領,騎在馬上,腿都在打哆嗦,以前只覺得吐谷渾的兵很強,隋朝的府兵很強,沒想到這唐朝新立王朝,兵馬更強。

這個年輕的刺史,更加的強。

二話不說,就發兵討伐。

不少跟野利部關係不怎麼好的首領,甚至有些幸災樂禍,讓你野利雄王八蛋平時仗著自己部族人多勢眾,就跋扈囂張。

你總想不到,這唐朝年輕的刺史如此厲害吧。

這可不是上一個刺史,整天只知道在洮州城裡,詩詞唱和。

「這下野利雄要完了。」

「不知道劉使君要怎麼處置他呢?」

「估計是教訓一下,然後就算了。」

「不可能吧,劉使君都點齊大軍了,怎麼可能捉了又放?」

……

張超雖然大張旗鼓的發兵,但他也不是胡鬧。

他早就派兵偵察清楚了野利部的詳細情況,有多少人馬,牧地在哪,附近的地形等等。連戰場,張超都已經預設好了,他甚至做了幾個詳細的作戰計畫,連備用計畫都有兩個。

特別是張超拿出來的地圖,讓那些斥候們大為驚嘆,上面的河流、河灘、谷地、支流、山谷等等與他們偵察到的一般無二。可卻畫的如此清楚,太神奇了。

張超結合斥候們探到的情況,在自己繪出來的地形圖上,做了推演。然後擬出了作戰計畫,因為從臨潭到野利部的地盤並不遠,一天之內就能到,因此張超就算大搖大擺的過去,野利部的人也很難反應的過來。

這將是一場經典的戰役,張超兵分三路,自己率一營在中,兩營為側,後勤則乘船順洮河而下。

木排上會載著重弩等,到時隨時能夠搬上岸支援,又能在河上攔截阻敵。

兵馬行進很快,沿路有商人和百姓等發現這支氣勢洶洶的大軍,都極為驚訝。張超下令,把這些路上遇到的人,全都帶著軍隊後面,防止有人向野利部報信。

清晨出發,午後時分,張超已經帶著部隊到了野利部的地盤。

就在洮河邊上,十分平坦的河灘。

水草豐盛,風吹草低見牛羊。

嗚嗚的號角吹響,戰鼓擂動似雷鳴。

野利雄喝了點酒正在睡覺,漢商從中原帶來的白酒非常夠勁,野利雄自喝過一次就喜歡上了,每天他總喜歡喝上一點。尤其是午後,他要喝上一杯,然後美美的睡個午覺。

「族長,快醒醒,唐人殺過來了!」

野利雄迷糊著坐起,嘴裡還是酒氣。

「什麼唐人來了,那鳥刺史又派人來送信了?我不是說過不去嗎,把他趕走,要是他敢啰嗦,就直接抽他一頓。」說完,野利雄又要躺下。

可那人卻一把將他拉起,使勁的搖晃。

「族長,不是刺史的使者,是唐軍,足有數千唐軍。有騎兵,還有步卒。他們已經把我們圍起來了!」

「什麼?唐軍?」

野利雄愣了愣,不由的打起了精神。

耳中的號角和戰鼓之聲越發的清晰起來,確實不是打雷,是戰鼓,是號角。

「天啊,唐軍真的殺來了,他們怎麼敢?」

野利雄從來沒有想過,他的拒絕,會引來唐軍的征討。

附近不遠,唐軍騎兵在縱橫,數百騎兵呼嘯著驅趕著野利部驚慌的百姓,五個營的步兵成三路包抄。

「跪地投降者不殺,敢反抗者格殺勿論,逃跑者殺無赦!」

張字大旗之下,張超毫不客氣的下令。

既然來了,那就沒有客氣可講。今天,他就要借這些野利部的人頭和鮮血,向那些首鼠兩端,向那些不聽話的番人們宣示他的態度。

在洮州,他張超持有旌節,總領軍政,鎮守一方。他,就代表著大唐,他的話,就代表著大唐的態度。

誰敢忽略藐視他的話,誰就是活的不耐煩!

號稱有五百騎,三千人口的野利部族,在兩千六百名精銳唐軍的面前,不堪一擊。他們甚至毫無防備,當唐軍已經包圍了他們,殺到他們營地前時,他們才匆忙起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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