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吃醋

約好了明日付錢收房,張超告辭離開。

一出門,張超便一臉笑意的對著四人道,「幫個忙,給我先湊個三千貫錢。」

李感四人一臉無奈,剛才張超在裡面那麼豪氣,都不用討價還價,直接給開了個高價把人家房主給震服了。結果一出門,就來找他們借錢。

「一郎,那個我就三百貫積蓄,還都準備用來入股醉仙樓呢。」程處默小聲道。

「醉仙樓可以先緩緩,也不急那一兩天,你這三百貫先給我,再想辦法給我弄二百貫來。」張超十足一個學校門口收低年級同學保護費的樣子。

「我到哪去弄二百貫啊,這三百貫我都是積攢了好久了。」

「我不管你是去借去偷去搶,反正明天早上,你們四個,一人給我弄五百貫錢來,我自己弄一千。」張超發狠話。

李感無語,「三郎,你不缺三千貫錢吧,誰人不知嫂子可是帶了萬貫家財入張家的啊。光是各家的添妝陪嫁,還有各家喝喜酒時送的禮金,也不少了吧?三千貫錢,你還找我們要。」

「十三娘的陪嫁那是她的,包括那些添妝和禮金,我都交給她了。我買套房,難道還要跟媳婦要錢?」

「那你跟我們要?」

「你們是兄弟,兄弟難道不應當這個時候幫一把?你們就直說借不借,不藉以後兄弟沒的做了。」張超很不講道理。

家裡確實拿不出三千貫,拿一千貫,都得是把家裡現錢抽空了。至於十三娘的錢,不少,拿個三千貫現錢也沒什麼問題,不過張超不打算找她要。

張超想給十三娘一個驚喜。

「相信我,你們只要回去跟你們爹一說是借錢給我的,他們肯定要多少給多少。我張三郎這個面子還是有的,你們回去就說我找你們借一千貫,等你們家裡把錢給你們了,你們只需要借我五百貫就行。怎麼樣,如此一來,我得五百,你們得五百,不錯吧?」

李感哭笑不得。

「我說的可是個好辦法,你們從家裡借一千,然後給我五百貫,剩下五百貫入股醉仙樓,然後你們原來手裡的零花錢還都保住了,不錯吧?」

「三郎,你昨天不是還說入股醉仙樓,一人只要三百貫嗎?」

「我剛決定漲價了,一人五百。」

「這……」

「這什麼這,再啰嗦你出五百貫我都不帶你們了。」

四個傢伙想了想,覺得張超這主意也還不錯,找家裡要一千貫,然後五百貫借給張超,五百貫入股醉仙樓,這樣原來手裡的錢原封不動。

「你什麼時候還錢?」李感問。

「等醉仙樓賺了錢,我就還。」

等你從醉仙樓賺到兩千貫,得什麼時候啊。不過幾個傢伙還是挺講義氣的,最後都答應了。

「我馬上就去取錢。」李感那是家大業大,最不缺錢的就是他了。一千貫錢,張超估計他都不需要跟他爹李蓋或者他哥李世績借,直接就能掏出來。不過他剛才沒全找他借,也是知道其實一千貫對於程牛尉遲三家來說,也都不是事。

有時借點錢,還能增進點關係呢。

「也好,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們了。」張超笑道。「乾脆,李三你多借我一千貫,省的我再從家裡去拿。」

看著幾個傢伙騎馬往家裡跑,張超在心裡給自己的賬本上又添了一筆。

借三千貫,加上欠秦瓊的八千貫,張超都欠下一萬一千貫的債了。尼瑪,真是債多了不愁啊,一般人誰敢欠這麼多錢,不瘋掉才怪。

不過能欠到這麼多錢的人,也都是有本事的,就好比後世那些能欠銀行幾億幾千萬的,哪個不是活的相當瀟洒的人,只有那些欠個幾千幾萬的人,才活的最累。

不過張超也不算完全負債,張家現在還有兩千多田地,八千畝溝坡,另外還有十一家店鋪,好幾個作坊呢。張家還有幾百頭牛!

更別提十三娘手裡還有那麼多產業。

不行,男人怎麼能靠女人嫁妝過日子,那豈不成吃軟飯的了。

還是得想辦法多賺點錢啊,起碼也要把這些欠債還了啊。那個肥場生意前景是不錯,不過想一下子鋪開也難,還得先小規模試產,最起碼得確定肥效,讓人眼見為實啊。然後還得經過試售,給農民一些先體驗體驗,張超估摸著,要把這糞肥生意做起來,沒個三年不行。

周期挺長的,短時間想賺大錢難。

哎!

雖然家裡還新建了個傢具作坊,但這玩意小賺一點不難,大賺也難,也是要一點點推廣,讓大家慢慢習慣接受這些新式傢具。

幹什麼來錢快?

賣鹽估計來錢快,但解鹽等鹽池,或者是東邊的淮鹽等海鹽,也都是早有人把持著這些利益的,張超想進場,難。

或許張超可以和上次賣糖的提煉秘方一樣,賣方子賺錢。

不過這很划不來啊。

香皂有了,也許可以建個肥皂坊了,畢竟香皂只有那些有錢人才用的起,銷量還是有限的。肥皂的話,控制一下成本,本錢倒是不高,走中低端路線,不說所有人都用的起,起碼那些小地主和商人,還有一些自耕農都能用的起了。

只要量大,還是能賺錢的,若是宣傳到位,市場鋪開來了,估計比香皂還賺錢。

或者自己還可以造點玻璃?

自己送給十三娘的那面玻璃鏡,她可是當成寶貝一樣。很明顯,玻璃鏡肯定會大受歡迎,就算是普通的玻璃製品,估計也很值錢吧。

不過造玻璃也不簡單,特別是想造出清澈透明的玻璃更難,想要弄出各種造型就更難了,至於玻璃鏡子,好像工藝更複雜。

張超估計他現在頂多能弄點綠玻璃出來,或者弄點玻璃球。

在那裡胡思亂想了半天,有人來到身邊張超都沒有注意。

房玄齡從秦王府下班回來,他騎著匹大青騾,身邊也只帶了兩個長隨,快到家門口時,卻看到街邊蹲著個人。

一個鄉民似的蹲在那裡,偏偏身上還是一套深綠色官服。

房玄齡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樣綠色的官服,覺得無語。再細看過去,又發現在這個蹲在那裡不知道在幹嘛的年輕人似乎有點眼熟。

「嗯,這不是張三郎嗎。」

房玄齡勒住騾子,從騾子上跳下來,幾步走到張超面前。發現張三郎手裡拿著根樹枝,正在地上划來划去,嘴裡還念念有詞,也聽不太清楚,好像是什麼一萬貫、玻璃之類的東西。

「嘿,張三郎,你在這做什麼,可是來找某的?」

「啊?」

張超回過神來,扭頭髮現房喬房玄齡正沖著自己笑呢。

「哎喲,房記室好。」

「某問三郎在此做何?」

「啊,我在這等人呢。」

「等人?」房玄齡有些好奇,你家又不住這裡,你當值時間,穿身官袍,蹲這街邊等人?「若是三郎不嫌寒舍簡陋,不如先隨我進屋喝杯熱茶,我可以讓我家隨從在這裡替你等人,如何?」

跟著房玄齡進了房府。

房家與張超要買的宅子一牆之隔,不過卻要小許多,宅子里的屋舍也沒那邊多,挺樸素的。

房玄齡身為李世民的第一謀士,其實出身還是挺好的,是山東的官宦之家。他的曾祖,還是後魏的伯爵。房玄齡祖上幾代,都做到郡守高官。

而他父親房彥謙,還曾隨楊廣東征,擔任過扶余道的監軍。更是隋末有名的學士,還是有名的書法大家,後來被人稱為唐初書法四大家之一。

房玄齡家教好,十八歲就中了隋朝科舉的進士,出仕就當過隰城尉。後來他看隋朝亂象,便知道隋要亡國,李世民一起兵,他就跑去主動投奔,從那時起一直到現在,都在李世民身邊出謀劃策。

房家確實挺儉樸的,但卻十分乾淨,院裡屋內都收拾的很整潔。

「三郎坐。」

房玄齡招呼著張超在屋裡坐下,張超打量了下,沒看到暖炕也沒有地炕啊。

有人過來上茶,居然是老媽子。

張超突然想起來,好像房玄齡很懼內,他妻子盧氏,操持家務是把好手,但卻唯獨有一條,對房玄齡管的嚴,不讓他納妾。聽說家裡,連個年輕貌美的奴婢都沒有。

都能和隋文帝的皇后獨孤伽羅有的一拼了。

「去叫大郎來見客。」

片刻,房玄齡的長子房遺直出來,有些青澀的少年,估計十五六歲的樣子,嘴唇上有細密鬍鬚,人看著挺老成樣子。

上來對著張超很有禮貌的拜見,還稱呼張超為叔。

這個不能忍。

「你我年齡彼此相仿,大郎稱呼我為兄即可,也可以直接叫我三郎,我也不比你長几歲。」

問了房玄齡,才知道房遺直今年剛十四,現在國子學讀書呢。

「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大郎有空可以來我家多走動。」張超笑著對他道。

房玄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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