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卓靜思歸來

每個國家都有每個國家不同的電影審查制度,一部電影從報備到通過審批,再到在商業院線中確定檔期,這過程往往短則數月長則數年。

這方面華夏國內的情況倒比國外更加複雜,有更多的政治因素參雜其中,尤其是海外片的引進審查過程更為複雜,裡面還要涉及到很多的鏡頭刪減。

許多海外片引進之後,觀眾在電影院里看得雲里霧裡,覺得劇情斷片,銜接不連貫,然後開始大罵導演,還好萊塢名導呢,連個故事都講不好拍什麼電影?

其實導演全給背黑鍋了,他們真沒什麼錯,多半是因為歐美片里許多重要的劇情推進鏡頭往往夾帶著或多或少的男女主角大尺度曖昧情節,又或者在政治上屁股是歪的,給咔嚓那麼一剪,關鍵鏡頭缺失了,觀眾看起來當然就得燒腦子。

《巾幗》在國內倒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心,一是因為鄧大鬍子對國內電影審查報批的制度與流程早已爛熟於心,他本身拍的就是老少兼宜的商業片,他個人在圈內外的人脈也完全夠用,二是因為三大投資方當初分別有靳詩月和江雅歌的公司、還有陳光的天光經紀以及國內院線龍頭千達影業。

如今靳詩月和江雅歌的公司股份併入天光集團,陳光與老爺子們關係還算蜜月,怎麼都是自己人,出不了什麼幺蛾子。

至於陳光想讓電影在歐美上映,其實並不麻煩,歐美倒沒有那麼多政治上的講究,更多的是資本圈的運作。

只要有錢,你買下一條中小型院線來自己放映都可以,要通過歐美電影協會的審查批准,更是可以揮舞支票開道,只要電影本身里不涉及到明確的政治立場,保證一路綠燈。

陳光一個電話打到唐小開那裡,兩人倒是相談甚歡,並迅速達成共識。

唐小開主動拍胸脯表示去找讓人,唐傑基金在國外幾家大型影業公司里都控股不少,與不少電影協會中的掌權人士長期都保持著合作關係。

陳光的事情雖然來得陡峭,但如果只是想通過審查,拿到上映資格,再找幾家偏門點的商業院線放一放,實現難度並不大。

許久不曾聯繫的小開哥最近雖然早已將工作重心從天光集團撤離,只在公司內扮演一個單純的小股東的角色,占股比例也是一降再降,但唐傑基金主要的盈利點本就不在天光集團,當初投資組建天光經紀,也是因為受了燕京老爺子們的囑託,純粹趕著白送錢來著,壓根就沒指望能回本。

現在當初投進來的兩千萬美金非但沒有打水漂,占股比例即便已經下滑到不足百分之二十,但實際價值卻早已突破了五億人民幣,這投資回報率即便放在投資市場,那也是妥妥的投資奇蹟,是低投入高產出的典型案例。

掛了和唐小開的電話,瞬間把事情給落實下去,陳光心下寬鬆許多。

陳光也不需要聯繫博納·皮爾斯,唐傑基金在歐美的影響比想像中更廣,有唐小開出手足矣。

所以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去做就覺得不可能,可一旦給逼到絕境,沒有選擇了,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咬著牙去做了,陳光就發現,這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其實都可以被化為可能。

只要能先達到奧斯卡的入選標準,先混進名單,後續再如何去操作,就見招拆招試試看吧。

看似荒誕與不可能,但萬一做成了呢?

就像以前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在別人眼裡都很荒誕與不現實,最後不都成了真的嗎?

大不了,到時候自己把評委們的聯繫方式和身份都敲定了,直接殺上門去,PY交易技能冷卻了的話,就來一發強制PY交易,技能沒CD的話,就要麼威逼利誘,要麼綁著對方讓對方必須好好的看電影,同時和對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比如「朋友你摸著良心說,我這個表演怎麼樣?厲不厲害,炫不炫酷?強大不強大?」。

退一萬步講,琉璃把自己坑那麼慘,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你是不是應該主動補償我一點,幫我給對方來一發超強力的催眠術?

既然奧斯卡是評委負責的機制,那就有漏洞可以給自己鑽。

以前別人不鑽這空子,是別人沒有PY交易,沒有自己這樣絕對能折服所有人的世界派演技,更沒有琉璃無往而不利的神級催眠術。

陳光有一萬個理由堅信自己能做到,他也並不虧心。

我為了世界派演技,付出那麼大的代價,生生死死多少次,受盡了折磨和痛苦,才終於練就這舉世無雙的能力。

以前我不在乎這點名氣,覺得酒香不怕巷子深,該是我的榮譽和神像,遲早都是我的。

但現在,我沒時間等了,我要活下去!

所以,今年奧斯卡的對手們,對不起了!

我配得上奧斯卡!

雖然我的打算是有些上不得檯面,是有些無恥,但那是因為我問心無愧!

演技再難量化,也沒有關係,只要先在最權威的評選里力壓群雄得了獎,給人造成先入為主的觀念,到時候哪怕外面的爭議洪水滔天都沒有關係。

和以前一樣,必定有一部分人認可,也會有另一部分人質疑,認可自己的人會逐漸去說服質疑自己的人,質疑自己的人則會想辦法在電影里去挑刺。

他們會想盡辦法去雞蛋裡挑骨頭,但這沒有用。

陳光可以百分之百的篤定,到時候那些想挑骨頭的人,非但找不出任何的刺來,反而會因為研究自己變成自己新的粉絲。

因為,我的表演本來就完美無缺!

他們研究得越深,就會陷得越深!

如果不去拿下奧斯卡,別人就不知道有一個叫陳光的演員已經超越了時代。

但只要先拿下奧斯卡,有再大的爭議都沒有關係,只要有時間的累積,爭議會慢慢變成認可,自己就會擁有越來越多的自來水粉絲,再配合上輿論方面的造勢,自己就能輕鬆擺脫明珠蒙塵的局面,一舉成為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演員,演技之界的神像就能應運而生!

演技就和文學作品一樣,只要它本身就達到了足夠高的境界,別人先認為誰誰很厲害,誰的文章內涵豐富,後人去剖析與解讀這個東西時,甚至會在作者的本意之上主動的發散出更多深意來,越看越深奧,越看越高端。

比如國內的紅學界就有這現象,可能原著的曹雪芹只是隨手的一句話,後世里的紅學家分析時卻能給找出幾十上百種不同的解釋來。

比如,「薛寶釵手裡端著的盤子里這個雞蛋很圓。」

假定曹雪芹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說,紅學家就有解釋了。

雞蛋表示薛寶釵的八面玲瓏,身板兒厚實,又能生養又能怎樣。

很圓,表示薛寶釵在賈府里處事圓滑,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噹噹,秩序井然。

一個雞蛋圓的簡單描寫,能往上引申到賈府在朝堂上危如累卵的處境,往下又能牽扯出薛寶釵與賈寶玉的床底關係,簡直內涵豐富得讓人髮指。

如果曹雪芹能從棺材板里蹦出來,或許會拍著案板鬧將起來,我當時也就是寫這麼一句話,水點字數,有個屁的深意啊!

你們咱這麼能耐?

你們怎麼不上天呢?

可古人已逝,誰也不知道曹大師真箇在想什麼。

演技也是如此,演員在面對同一個鏡頭時,有可能皺眉,也有可能瞪眼。

要表達同一種感情,卻有無數種方式的選擇。

比如憤怒,有人表演時會大喊大叫著宣洩,也有人會無聲冷漠的瞪眼,究竟怎麼樣的處理方式更恰當,卻是各有千秋見仁見智的事情。

到時候,陳光在鏡頭前的各種細節處見真章的微表情,哪怕只是簡單的一挑眉,額角上極其細微的一根皺紋,嘴角處需要放大鏡才能看出來的弧度,甚至都能被解讀出無數種極其豐富的內涵。

因為他的表演經得起推敲,他總是將自己代入到鏡頭下角色真正的世界裡去,徹徹底底的活成了另一個人。

搞定這些事情之後,陳光又陷入了長考,思索著最強完美肉身的事情。

這事真挺難實現的。

他正發著呆,手機卻響了起來,拿起一看,他頓時眼睛大亮,是卓老師打來的!

卓老師終於下飛機了!

電話一接通,裡面傳來卓靜思甜糯的聲音,「陳光,你在通山嗎?」

「在,我在的,卓老師你呢?在五京機場嗎?我馬上來接你!」

「不不,我已經到通山工業廠啦,在華玲她們的實驗室里呢,你如果有空的話,就現在過來一下吧,但你有別的事的話也不用著急,我不急的。」

「馬上過來!」

陳光心想,這都多久沒見了,卓老師怎麼可能不急?

咱們又不是普通的男女關係,是吧?

他一看時間,不知不覺竟已經晚上七點過,想來卓靜思在五京機場下了飛機之後,就直接趕來了通山。

她之前不告訴自己,或許就是要給自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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