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色玉雕竟然還有這種玩法?
這也太神奇了吧!
【哇噻,這是什麼原理!】
【原諒我看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我大概看明白了……好像和我們打的傘差不多意思吧?】
【會放在子安博物館展出嗎嗎嗎?我要去看!】
【請問買票可以自己玩嗎?啊啊啊,會不會出這個的周邊!感覺好有意思!】
而陸子安依然沒有停手,一層一層,分別用不同粗細的銀絲解鎖。
一共解鎖了十三種不同的姿勢。
才總算是將所有俏色雕琢出來的畫面都展現出來。
這樣一來,底下三層基台便被覆蓋了,但卻更加美得令人心動。
俏色巧雕出來的全套銀花絲工藝流程全都是可以轉動的。
陸子安伸出一指,輕輕推動。
從開料,到拉絲,再到無胚成型。
一步步都極為細緻,纖毫畢現。
尤其是當它在轉動的時候,彷彿它真的是在動作。
一幀幀畫面極富動感,昆吾刀用的清刀刀法,完全無需打磨,轉動間竟毫無凝滯。
七分蘊成,三分工就。
陸子安利用玉石的天然色澤紋理,施以適合玉材的雕琢,創作出的這件作品,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天才之作。
杜大詩人是為語不驚人死不休,而陸子安則是為人性僻耽佳作,技不驚人死不休!
這玲瓏塔,既是一件完美的工藝品,同時也是一部精細的工藝講解書。
它的解鎖方式,則更是令人忍不住想拍案叫絕!
試問,有誰能想得到,每層塔身的鑰匙,竟然就是這層塔身所雕刻的工藝的成果?
從粗到細。
只有當技藝達到這個程度,拉出來的絲足夠纖細,才能夠準確地將鎖打開。
否則除非將玲瓏塔毀掉,就算用盡辦法也打不開這鎖。
而更讓人瘋狂的,則是陸子安的下一句話。
陸子安微垂著眉眼,淡然地看著玲瓏塔。
他的指尖輕輕從玲瓏塔頂滑下,落到底端:「整座塔身,分為十三層,每一層代表著銀花絲不同的技藝。」
「第一位能夠獨立將所有層次解鎖者,這座玲瓏塔便是獎勵。」
【!!!】
直播間所有人心裡全都寫滿了感嘆號。
玲瓏塔!
所有人已經直接忽略了前一句,眼裡全在冒金光。
這已經不是一座塔了,這是錢啊!
幾百萬的錢!
有頭腦運轉得快的,已經在直播間飛快地刷著:【重金求子,價格好說!】
【我比前面多一萬!】
【我比前面多一萬零一!】
【你們是不是沒看清,那貨打的是求子啊……】
城都許多老藝人也都呆住了。
他們當然聽說過銀花絲,這邊曾經還有過一整條街的銀樓。
但是解放後越來越沒人氣,早都沒人會這個了。
不少人蠢蠢欲動,但是在聽說了銀花絲技藝工序的複雜後,又打起了退堂鼓。
沒有金剛鑽,攬不了這個瓷器活啊。
有些曾經有接觸過銀花絲工藝的,倒是沉思起來。
這是一個改變人生的機會。
機遇可遇而不可求,是放棄?還是努力?
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這個念頭,像一顆種子,在許多人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而更多的大師,則是看中了陸子安的這個創意。
黑市上陸子安的這座玲瓏塔,價格一路飆升,已經到了普通人望塵莫及的地步。
陸子安本身能力加成有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卻是因為他的創新。
多寶格勢微,銀花絲勢微,俏色巧雕也勢微,機關術更是坐了多年冷板凳。
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想過,將四者結合,竟有如此奇異的效果。
黃大師也坐不住了,直接打了個電話給劉主席:「劉主席,關於峰會的布置,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而劉主席的反應則更加詭異:「現在先別跟我說這個,黃大師,有人打電話給我,讓我幫忙牽個線……他們想邀請您和陸大師,去參加元宵晚會。」
晚會?
元宵晚會?
神經病吧!
黃大師都忘了自己之前想說啥了:「我?哈,我上去幹啥?我這把老骨頭,是能唱歌還是能跳舞了?總不至於扭秧歌吧?」
「可能是因為陸大師最近風頭正勁,又有無雙公子的稱號,群眾呼聲很強,尤其這屆春晚又做砸了……」
央視那邊壓力也很大啊!
導演壓力更大!
如今觀眾們要求也高了,搞兩小鮮肉也救不了場子。
邀請老藝術家吧,又吸引不到年輕人。
然後陸子安的橫空出世,頓時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然而黃大師不能理解的是:「這跟我有啥關係?」
「他們看過上次您和陸大師合作的視頻,覺得很有意思,想讓你們再做一次……」
那種木質結構打開是座亭台樓閣,放到舞台上還是挺有藝術效果的。
黃大師當即給否了:「我不去,我沒空。」
拒絕得乾脆利落。
峰會的事他正犯愁得很呢,哪有時間搭理這些事!
劉主席倒也不生氣,黃大師脾氣一向這樣,心情好的時候還算是好溝通,他一不愉快任誰都不給面子。
難怪央視導演把這燙手山芋扔給他!
好氣哦!
而此時的任老爺子,已經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顫抖地伸出手,低聲道:「陸大師……我,我能看看那玉塔嗎?」
「當然可以。」陸子安輕輕扶著他走上前,將他的手搭到玲瓏塔上。
一層一層地指給他看:「這是第一層……慢慢往上,都是銀花絲工藝……您放心,一定會有人來的……」
是啊,一定會有人。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麼大的一個誘惑擺在這裡,何愁會沒有人肯學銀花絲?
任老爺子緩緩地摸索著,費力地睜大眼睛,雖然眼前依然是一團團的光暈,他卻彷彿真的看到了那座玉塔。
他的眼眶不禁濕潤了,手指頭微微顫抖,費了很大力氣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當場流下眼淚。
盼了一輩子啊……
在他兒子去世的那天,他的心就死了一次。
兒媳婦改嫁那天,他的心又死了一次。
那些,他都扛過來了。
要不是打鐵花的跑城都表演,聽到了陸大師的事迹,他也不會千里迢迢來長偃找他。
他以為自己不會再有心跳加速的這天了,但是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這一趟果然是來對了,來對了啊……
雖然陸子安和陸爸爸陸媽媽再三挽留,任老爺子依然沒有答應留下來。
對他來說,心愿已了。
兩萬塊錢是他的全部積蓄,雖然工錢應該是夠了,但是留下來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他做不出來。
沈曼歌帶著小姑娘出來,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裳的小姑娘彷彿換了個人。
亂糟糟的頭髮被紮成了小辮子,穿著一件簇新的小棉襖,上面還有隻軟萌軟萌的小兔子,顯得格外可愛。
小姑娘害羞得小臉通紅,不自在地揪著衣角,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包包。
陸子安微微一笑,讚許地看了眼沈曼歌,溫和地將袋子遞給了應軒:「你送任老他們去旅館吧。」
他本想自己親自去送,可惜任老堅決不肯,只得讓鄒凱開車去。
「好的師父。」應軒乖乖地去了。
小姑娘非常乖巧,走到任老爺子身邊,忽然又跑回來,深深地給陸子安鞠了一躬:「謝謝你!我會回來找你的!」
這句話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說完又像只小兔子一樣跑回了爺爺身邊,臉漲得通紅,扶著任老爺子下樓了。
一直送他們上了車,陸爸陸媽回了屋,陸子安也一動不動,怔了很久,他輕聲嘆了口氣。
「哎,我往奇奇口袋裡塞了五百塊錢。」沈曼歌腦袋一歪,靠在他手臂上:「少了我怕不夠,多了吧,又怕她不肯要,五百塊還是我千哄萬勸她才留下的。」
陸子安摸摸她的腦袋,低頭吻了一下:「你做的很好,你給她拿了些什麼?」
「就吃的呀!嗯,我把她喜歡吃的都打包了。」沈曼歌笑眯眯地仰起頭看他:「嘻嘻,子安哥你覺得她衣服好看不?」
「好看。」
沈曼歌瞬間得瑟了,搖頭晃腦:「嘿嘿,是我臨時改的呢,這衣服我買了還沒穿過,是羽絨服,超暖和!本身就是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