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在班上出了一口惡氣，離開南辰武院，回到自己在鹿陽城裡的老宅院。
這是葉家祖傳下來一座的小院，讓他在鹿陽城有一個安穩的落腳之地。雖然院牆和屋子都十分破舊，但是內外打理的十分乾淨整潔。
凳椅茶几，沒有一絲塵埃。
從武院回到家，葉凡在屋內靠窗的一張書桌處，拿出一本冒險系書籍來，繼續埋首苦讀，抓緊時間去學九大系的知識。
沒過多久，他感到自己極其疲倦困頓。
打開神書《殤》的「浩瀚歲月」，去查閱裡面記載的知識，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在今天最後的一堂課上，他每翻開一次意識海內的神秘古書，精神力就遭到一次大量消耗。
為了應付王媚教諭、趙興、蔣偉雲和曹珊珊四人，他連番了四次古書，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精神力量。
剛才在教室，為了在眾武生們面前徹底揚眉吐氣，他還能挺住。但是回家之後，一看書眼皮就犯困。
葉凡噗通一聲趴在書桌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
驀然，葉凡驚醒過來。
他睜眼一看，窗外的天色蒙蒙亮，似乎是黎明時分。
「我不是中午回家才休息一下嘛？怎麼突然就變成清晨了？……糟糕，今天是鹿陽十院聯考，我會不會錯過考試的時間吧？！」
葉凡從書桌上驚跳起來，神色有些慌亂。
這時，他腦海里一個聲音平淡的響起，「你睡了一個下午和一個夜晚，現在是第二天早上，離你們的府院考核還有足夠的時間。」
葉凡一驚，「我怎麼睡了這麼久？！」
殤抱怨道：「我早跟你說過，每翻閱一次『浩瀚歲月』，都需要消耗你的大量精神力量。除非必要，不要輕易去動用。你昨天居然為了你們班那群廢材，居然連翻四次書，精神力嚴重耗光，睡了大半天才恢複過來！」
葉凡立刻想起來，這是闖入他腦海里的神秘古籍「殤」的聲音。
聽到殤的抱怨，不由苦笑。
他也不想啊。
可是趙興那伙人老是欺負他，他實在是氣不過，才報復打擊他們一下。只是不小心多翻了幾次書，導致直接昏睡了一整夜。
殤有些無奈，「主要是你的精神力太弱了！你的精神力估計不到同階武者的一小半，弱得不可思議。就你這點實力，我很難從你身上得到補給，真不知道要在你的意識海內待上多少萬年，才能恢複全盛時期的力量。」
「我有這麼弱嗎？」
葉凡心裡充滿了苦澀。
雖然昨天牛逼了一把，但其實他還是那個苦逼的夠可以的小武者。
他的武道天賦，精神力方面，僅僅只是其他人的一半不到，難怪他每天拚命的修鍊，在武道上還是遠不如其他人，反而相差的越來越遠。
「對了，如果我精神力耗盡，過度的使用了神書，會有什麼後果？是不是當場昏厥過去？」
葉凡很想知道。
殤搖頭道：「不會昏厥！耗光你的精神力之後，會繼續耗你的氣血。如果氣血消耗到了枯竭瀕死的邊緣，就會接著消耗你的壽元，直到你壽元耗盡，魂飛魄散為止。所以我警告你啊，別過度使用『武神演武』和『浩瀚歲月』，否則只會讓你死的更快！我可不想你早早的死了，連累到我。」
葉凡吃了一驚，「沒了精神力之後強行看書，還會消耗氣血和壽元？」
殤點頭道，「那是當然。你以為翻動這麼一大厚厚的古書，不用消耗能量嗎？」
葉凡突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那我的精神力，夠不夠啟動『武神演武』，可以用幾次？」
他馬上要參加武道系考核。
武道系的考核，可不是光翻閱神書，耍幾下嘴皮子就行，必須在考官面前展示真正的武技。
他的武技太弱，需要藉助殤的力量，才有希望幫他通過這場考核，進入鹿陽府唯一的一座高級府院。
殤不咸不淡的道：「啟動『武神演武』消耗的精神力量，比翻閱『浩瀚歲月』的消耗更龐大。你這點可憐的精神力，估計一天頂多用一次『武神演武』，而且只能施展出最低級的基礎武技，進行『演武』。如果胡亂動用初階以上武技，或者其它系別的技法，會直接消耗你的氣血，甚至折損你的壽命！你現在也就一百來歲的壽命，可經不起折騰。」
葉凡有些吃驚。
不過還好，至少他能施展一次武神演武。
雖然僅僅是基礎武技，但也或許……有那麼一點機，會通過鹿陽府院的武道系的考核。
只是，鹿陽府十大武院的數千名武生們，很多都是初級武技，甚至豪門子弟學的是中級武技。
也不知道他考入府院武道系的機會大不大。
「不跟你說了，我得趕緊去考場，別遲到了！」
葉凡趕緊洗漱一番，在路上買了個饅頭填飽肚子，便趕去考場。
因為是鹿陽府十大初級武院，晉陞鹿陽府院的一場聯合考試。
所以考場並未在任何一家武院，而是設在鹿陽府赫赫有名的府院內。所有考生，都要去鹿陽府院趕考。
……
鹿陽城。
中央街道，佔地數百畝的鹿陽府院。
葉凡匆匆趕到府院的時候，整個武院都被數千計的武生和數量更多的家長、親朋好友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府院大門口的二尊數丈威武的石獅上都站滿了人群。
還有大量的平民都在附近的酒樓看熱鬧，整條街道上車水馬龍。
「今天是鹿陽府院，最重要的武道系考核！我手裡有祖傳秘制的大力神丸，吃完之後氣力大增數層，助你魚躍龍門！五兩白銀一粒，買了不吃虧，吃了不上當！」
「我手裡有一冊絕密秘笈，是歷年武道系榜首考生，在考場上的心得體會，誰要了！只需十兩白銀！」
「諸位考子，本老夫子縱橫滄藍國數十載，算無遺策，為你們算上一命，看看你們能考上哪一系！」
擺攤賣秘笈的，周遊算命的，挑擔叫賣的，熱鬧無比。
不乏一些鹿陽府豪門大族的馬車出沒，城內很多大族子弟也將參加這次考核，聯考對各大家族未來的影響，也無疑十分深遠。
在府院的大門口處，高掛著一塊公告牌。一旦考核成績出來，便會在這塊公告牌上，用大紅紙進行公示。
鹿陽府十大武院，數千名少年武生在十院聯考上的成績，以及考試過程獲得的一些榮耀稱號，都會公示出來。
而在鹿陽府院內，練武場上。
黑壓壓的一片武生，都在練武場上排成幾十條長龍般的隊伍，等待著武道系的考核。
十院聯考一共考核包括「武道系、符文系、馭獸系、祭祀系、商系、煉藥系、煉器系、冒險系、城主系」這九大系別。
九系之中最為重要的是武道系。
神武大陸，強者為尊。
武道象徵著至高榮耀，是人族核心正統力量。
神武大陸任何一座武院的武生，想要晉陞為更高階武尊、武侯、武王、武皇……都是必修此系。
而且如果武道方面不行，其它八系再有天賦，也終究會成就有限。
因為一名普通武者壽命一百歲，而武尊壽命一百五十歲，武侯壽命三百歲……越是強者，壽命越長。沒有足夠的壽命，哪怕天賦驚人，也終究比不過其他人。
當然了，其它八系，對修鍊同樣大有好處。
比如符文系，可以加深對武道奧義的理解。
又比如煉藥系，可以用藥材來輔助修鍊，還能掙取錢財。
武道修鍊非常耗錢財，採購兵器、武技符文、淬體藥材等等。
兼修其它系的話，可以掙到不少的錢財，用於武道修鍊。
當然，如果武生的家底十分殷實，不為修鍊用的錢財發愁，也可以不去考其它系，專心修鍊武道。
這種專心於武道之人，又被稱為真武者，心無旁騖，一心武道。
十院聯考要依次考核九大系別，這麼多武生一天考不完，整個聯考要持續近一個月才能考完。
第一天考核的是武道系。
葉凡找本院的教諭，領取了一塊自己的身份考牌，在校場上排隊，等待武道系考核。
所有少年武生們的神情都很緊張，認真無比，不少人在舞劍比劃著，嘴巴不停嘟囔，爭分奪秒的做著最後的準備。
還有一些已經考核失敗，當場遭到淘汰的武生，正沮喪著臉，哭著從校場一側離開考場。
這讓那些正準備考核的武生，臉色嚇得煞白，手指緊拽發白。
鹿陽府院武道系的錄取率是十中取一二，非常低，低的幾乎讓大部分武生感到絕望。
數千名考生之中，最終只有不足五百名武道系考生，能夠考入鹿陽府院。
葉凡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