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逃亡之旅 第十一章 暴風雨

甲板上,所有人全都抬起了頭向上看去,白帆隨風而動,在桅杆的最頂端,尼娜若隱若現,頭髮亂糟糟的她身上什麼也沒穿,被粗壯的繩子綁在上面,手腕上帶著禁能手銬,嘴裡被塞了一大布。

戰艦順風滿帆全速前進,上面的風非常大,陽光也很充足,尼娜雖然剛被夏佐綁在上面幾個小時,但皮膚也已經有了乾裂的趨勢。

從書中看到的,在海上,這是對待犯錯者的常見懲罰手段,雖然以尼娜格鬥家的體質,短時間內還不會死,但難受卻是肯定的,尤其到了中午,沒有能量加持身體,碩大的太陽絕對會讓她生不如死。

「她昨天夜裡想要殺我,我乾的!」夏佐直接承認道,目光刻意瞥了史蒂夫一眼。

尼娜企圖殺他,是想要接管這艘船,簡單來說就是因為錢。

昨天魯本想要將安東尼趕下去也是因為這個,安東尼因為黑人的身份,在這艘船上是弱勢的,但到了海盜港,情況則會完全逆轉,黑人因為在歐洲飽受欺凌,那些逃走的黑人奴隸很大一批都做了海盜,也就是說,海盜港的黑人數量並不會比白人少。

他們很團結,而安東尼,在這些黑人海盜中,非常有名,有很大的威望,他曾經領導過奴隸反抗運動,反抗白人對黑人的壓迫,因為這個才被抓入第三監獄,許多黑人根本沒見過他,只聽說過,便很是敬仰!

所有,一旦到了海盜港,這艘船究竟是誰做主。就不好說了,可以想像,到了海盜港,安東尼很可能在短時間內便糾集起一大批人手。

魯本正是害怕這個,才那麼急切的趕他下船。對於剛剛越獄孑然一身的他而言,這艘船,就是他再次起家的本錢。

尼娜對夏佐動手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八萬金幣的誘惑,她無法抵抗。

而且夏佐懷疑,尼娜不應該是一個人。她雖然是中級格鬥家,但在沒有趁手武器的情況下,不一定是其他三人的對手,所以……如果有一個人被拉攏,那麼那個人一定是史蒂夫。

夏佐的目光,讓史蒂夫渾身一寒。他稍稍側頭,避開了夏佐的視線。

「她為什麼沒有穿衣服?」米蘭達看著上面,有些小疑惑的問道,隨即便又看向了夏佐。

可以說是在海盜船上長大的米蘭達十分清楚,懲罰犯錯者確實是有綁在桅杆上的這種方式,但一般都會給對方穿厚厚的衣服,錯誤越嚴重。穿的也越厚,這才能使懲罰發揮最大效果,穿著厚衣服身體會發汗,水分流失的快,在極熱的天氣下甚至會將身體捂爛。

其實這種方式說來是很殘忍的,而不給對方穿衣服,皮膚雖然會幹裂,但卻絕對是在減輕懲罰效果,基本沒人會去這麼做。

尼娜為什麼沒穿衣服?

米蘭達看向夏佐的眼神越來越詭異,腦子裡出現了一些亂糟糟的東西。

「啊哈哈……今天天氣不錯哈……睡覺睡覺……」夏佐乾笑著望了望天空。轉身坐回了躺椅上,直接扣上了帽子,便不動了。

夏佐是絕不會告訴米蘭達昨夜尼娜來色誘他,他就上鉤了,若不是在海上夏佐睡不踏實。尼娜就真的可能槍殺了他。

其實夏佐已經完全有理由殺了尼娜,但他沒有那麼做,尼娜再怎麼說也是格鬥家,如果遇到帝國海洋艦隊的威脅,也可以將她放下來參戰,想來她好不容易逃出監獄,總不會反過來幫帝國艦隊打自己,她是這艘船上實力構成的重要部分,殺了可惜了。

「變態!」米蘭達望著夏佐,小聲嘟囔了一句。

其實她心裡想的與真實情況簡直是天差地別,米蘭達認為,夏佐一定是在制服了尼娜之後,又將其扒光強行侮辱了,之後才綁在了桅杆上面。

如果夏佐知道米蘭達所想,一定非吐血不可!

中午,一直全速前進的海巡五號降下風帆,拋錨停在了一望無際的大海上。

漢克與安東尼兩人跳下了海,扯著大網開始捕魚,船上的食物不太多了,要提早補充。

「看看,是英倫的武裝商船,我們搶了它好不好?」米蘭達舉著望遠鏡站在舵盤旁,蹦跳著說道。

遠方海平面上,用肉眼便可以隱約看到一艘船艦正在向西方航行,速度並不是很快,海巡五號追上去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們還在逃命好嗎?再說沒有水手開炮,我們拿什麼搶?」夏佐瞥著米蘭達輕聲道,內心很是無語,她還真是個海盜。

「噢,那算了!」米蘭達有些不甘,頓了頓又道:「船上的清水不多了。」

嘭!嘩啦!

一陣水花聲,一張很大的漁網被從海里直接丟上了甲板,裡面魚蝦無數,都是活蹦亂跳的扭動著,不斷濺起水花。

緊接著,安東尼便與漢克跳上了甲板。

史蒂夫與夏佐全都馬上跑了過去,開始分揀魚類,一些較大的比較兇惡的魚類會被先吃掉,其他會丟入水倉中,這樣做是為了防止那些大魚將小魚都吃掉。

整整搞了半個小時,才將一切搞完,安東尼去收船錨,史蒂夫兩人開始升帆,而夏佐則又重新回到了舵盤旁。

「你在看什麼?」米蘭達拿著望遠鏡一直看著東方,夏佐不由問道。

「你聞到了嗎?」米蘭達放下望遠鏡,臉色看起來很憂慮。

「什麼?」夏佐深吸了兩口氣,似乎是濕氣重了,臉色微微一變,馬上拿起自己的望遠鏡,向東方看去,望遠鏡中,夏佐看到了遠方天空上的一道黑線。

「暴風雨就要來了!」米蘭達憂慮的道,遠方的黑線,那是滾滾的烏雲。

「你有信心嗎?」夏佐臉色沉了一下,看向米蘭達問道。

米蘭達是舵手,是掌控整艘船的人。在暴風雨中,一個優秀的舵手,通過不斷的轉舵可以避開強大的風浪,或順勢航行在浪潮中遊走,從而平安度過暴風雨。當然,如果這個舵手能力不足,一次判斷出錯,轉舵失誤,整艘船都可能會被海浪打翻,進而絞殺成碎片。

除了一些噸位極大的巨艦可以無視暴風雨隨意泊船。堅挺度過暴風雨外,其他像是巡海五號這種中等船隻,只能依靠舵手的應變能力。

海馴五號再次起航,依舊向東方進發,沒有一點避開暴風雨的意思,因為根本避不開。這裡是英吉利海峽,兩邊便是英倫、法蘭西兩大帝國,肯定不能走,只能走東西方向,海訓五號總不能走回頭路,船上的清水不多了。

下午,風越來越大。天空中陰雲密布,已經下起了小雨。

海面起伏較大,在船上的顛簸感越來越嚴重,船面上一些零散的東西都被繩子綁好了,所有人都在甲板上,準備迎接狂風暴雨。

可憐的尼娜依舊被綁在桅杆頂端,其實她現在好受了許多,沒有陽光的照射,單單的風雨,更加容易承受。

黃昏。最大的海浪已經掀至八九米高,凌厲的寒風夾雜著豆大的雨點擊打在海面上,天空似乎失去了顏色,一片黑暗。

海訓五號已經進入英吉利海峽最為狹窄的水域,探照燈全開。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起起伏伏,隨浪而動。

這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不幸,幸運的是因為暴風雨的到來,帝國巡海艦隊不會出港巡查,不幸的是,暴風雨可能將船打翻。

「噢上帝,這該死的天氣!」

又一條大浪打來,米蘭達發出了嘶喊咒罵,快速轉動舵盤,調整方向。

周圍都是浪潮的聲音,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眾人想要說話溝通,必須要叫喊的才行。

海訓五號劇烈的晃動著,浪花時而拍打在上面,沖刷著每一個人的身體,所有人心裡都有些緊張,這船要是翻了,船上的人很可能都死在這暴風雨中,海洋的力量,使人無從抗拒。

時間流逝至黑夜,暴風雨的威力也達到了頂峰,十餘米高的好浪一重接著一重,這暴風雨還沒達到那種毀滅一切的恐怖程度,只是最為常見的暴風雨,只要米蘭達不出錯,準確判斷,海巡五號脫險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甲板上的人此時都很不好受,風雨凌厲,吹的人眼睛都難以睜開,而他們不敢回船艙,因為一旦船翻了,人會被困在裡面,徹底失去與暴風雨抗爭的能力。

這一夜,誰都沒有睡,全都堅守在甲板上,海巡五號不斷抗爭著暴風雨,且並未迷失方向,直到第二天凌晨時,成功行出英吉利海峽,進入了北海。

暴風雨有了減弱的趨勢,看起來不久後就將結束,甲板上的每一個人看起來都很疲憊。

「看,那邊有船!」安東尼指著北方忽然大喊道,聲音在浪潮聲中顯得極為細微,但所有人都聽清了。

天色依舊很黑,船舶的燈光明亮,不用望遠鏡,眾人抬頭就能看到,海巡五號正前方,一艘中等海船正隨浪而來,與浪潮進行著搏鬥,起起伏伏,看起來卻沒有遇到大的危險,顯然對方的舵手能力很強。

「是一艘武裝商船!」夏佐一手抓著欄杆,一手拿著望遠鏡快速看了看,隨即嘶喊道,他看到了對方已經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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