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9章 祭

吱呀一聲!

一側大門打開了,老人伸頭看到溫煦問道:「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給溫煦開門的溫煦稱之為二哥,這個二哥可不是溫世貴,而是叫溫世寬,是屬於溫煦的太伯祖一脈的,離著溫煦的血緣更遠,雖說看著年紀比溫世貴要大上十來歲,不過真實年齡還要小上一歲,看著顯老,而且身體也不是太健康,在宗祠就是養老吧。

溫煦笑著說道:「給老道送點兒酒,順帶著也給各位老哥哥帶了一點兒」。

說著溫煦就進了門,一腳踩進了門內,溫煦不由的被嚇了一跳,因上覺得自己的腳踩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嗷嗚!

就在同一時間,一聲輕吼響了起來。

溫煦定睛一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霸王猇正趴在門內,它的尾巴正好在貼在門口的地上。

溫煦立馬問道:「這東西怎麼在這兒?」

「這不是村裡的那隻,這一隻是母的,性子有點兒膽小,一般感覺到有人來的時候都是藏起來的,你還好,它不怕你,如果怕你的話,你可沒有機會看到它。這東西你九哥野外遇到誰知道一路就這麼跟著回來了」溫世寬笑著說道。

溫煦只是看了一眼立馬就知道它是誰了,現在溫煦腦袋裡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把空間里的這一批給清理出來,要不都被敗類給帶歪了,以後一撥一撥的跟著歪,那怎麼得了?

「愣著幹什麼啊,進來!」溫世寬一拉溫煦,放著白牛和棟樑進來,然後輕輕的關上了大門。

「二哥,你們這是打牌呢?」

一進了大門,溫煦看到正中院子的石榴樹下,一張石桌旁正坐著仨老頭,一水兒是本家的老哥哥們,石桌旁邊有個燈桿兒,一盞太陽能路燈把桌子附近照的瓦亮瓦亮的,石桌上還擺著一副麻將,看樣子正在進行中。

「溫煦來了啊!」

剩下的三位老哥哥紛紛打起了招呼。

溫煦這邊也拎著兩瓶酒擺到了桌上:「平時沒事的時候喝兩口!」

「這酒不行,太貴了,喝著傷神又傷心!」一位拿起來看看,發現是五糧液立馬就擺了回去。

「對,對,我們沒有喝這個的命,還是喝喝洋河就行了,而且我們也喜歡那酒的味兒」另一位也張口笑著說道。

「對了,幾位老哥哥,是不是和老道鬧了什麼矛盾了?」溫煦轉頭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前院里沒有人,於是這才張口問道。

「誰跟他有什麼矛盾,我們可沒有興趣和他鬧,他自己自找的,非要和九爺爺抬杠,最後自己也說不過九爺爺就只剩下吹鬍子瞪眼瞎生氣了」溫世寬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笑著說了一句,開始摸牌。

溫煦被這話給弄懵了,直接問道:「和九爺爺?九爺爺都神智不清了,老道和他有什麼好談的?」

「嗯!你以為這就不能談啦?兩人談的還挺投機的呢,現在估計兩人還在耳院下棋呢!」溫世寬笑著說道。

「啊!」

溫煦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這老道丑也就罷了,還喜歡和一個老年痴呆的老頭下棋?莫非這天色有妖出沒?

想到了這兒溫煦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頭頂的天,發現自己頭頂一輪明月高掛,像個大圓盤似的,說不出的皎潔明亮,一點也看出不出有什麼月黑風高,妖風卷黃沙的味道。

「大煦,這酒拿回去吧,老道要是喝就給老道喝去,我們真喝不來這個!就像是老七說的,沒這個命,喝六七百一瓶的酒,覺都睡不著!」溫世寬說道。

溫煦聽了也不再客氣了,拎起了酒向著耳院走,所謂的耳院是溫煦的說法,就是進門第一個院落的東西兩邊,各開了一個小門,小門內各有一個院落,這裡住的就是守祠人,後院那邊就沒有耳院了,守祠人晚上住的在祭台旁邊的小耳房裡。

走出了西邊的院子,溫煦立馬就看到了小院中有一個房間亮著燈,而且兩個人影清晰的照在了窗戶上。

「誰啊?」

屋內的人聽到了院中的腳步聲,立刻問道。

溫煦一聽就知道這是九爺爺的聲音,如果這個時候聽的話,一準兒不相信說話的人腦筋有問題,十足十的正常人。

「我是溫煦!」

「哦!」

「誰啊?」溫煦這邊剛應了,抬了一下腳,屋內的人又發問了。

溫煦這下不回答了,因為知道老頭一轉臉就把自己剛才的話給忘了,要是回答,那就沒完沒了,於是拎著酒就推開了小門一彎腰進了屋裡。

屋子不大,約四十幾個平方,靠近西牆擺著一張木床,進門右手是張八仙桌帶著四條板凳,靠近窗戶的是兩張太師椅配上一張小方桌,現在九爺爺正和老道面對面坐著下圍棋。

「哦,是仁庭來了啊!」

等著溫煦一進了屋,九爺爺照例把溫煦認成了溫煦的祖父。

溫煦沖老爺子笑了一句,然後就把酒擺到了桌上,老道瞪著一雙鼠目瞅了一眼說道:「你小子不老實,讓你送茅台,你還夾著五糧液!」

「不要?不要我提走了!」溫煦一聽這話,立馬把三瓶五糧液給拎了起來。

老道一聽立馬說道:「放下,放下,這麼激動幹什麼!」

啪!

就在老道伸手示意溫煦放下酒的時候,突然間對面的九爺爺就發婉言飆了,伸手在老頭幾乎禿頂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禿子!走棋就走棋,你辱我的族弟作堪?」

頓時老道就毛了:「我說老傢伙,跟你說多少次了,別拍我的頭!小心我揍你!」

「你揍誰?看我弄不死你!」九爺爺這邊也是捋起了袖子。

老道也捋著袖子站了起來,伸手指著九爺爺的胸口,戳了一下:「弄死你!」

「我弄死你!」九爺爺這邊也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老道的胸口。

於是兩人就在溫煦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來回戳了差不多三十幾個來回,愣是沒有讓溫煦發現有誰弄死誰的跡象,反正讓溫煦等的都有點兒打哈欠了。

「不吵了,下棋!」老道一甩袖子,大聲的吼了一句。

「下棋就下棋!」九爺爺這邊也怒喝了一聲。

然後兩人就坐了下來,突然間又開始安安靜靜的下棋了!

溫煦這個時候覺得自己看到了倆神精病,九爺爺這邊神精病也就罷了,原本就是個忘性大的人,但是這丑老道就不知道讓溫煦怎麼說好了,心中實在是懷疑這老道其實本質上就是個神精病。

想到了這兒,溫煦站到了棋盤旁邊看著兩人下棋,看了一會兒,溫煦不由的又吃驚起來,因為溫煦看出來了,九爺爺這個老忘性兒,棋下的居然相當不錯,對上老道攻守兼備不光是不落下風,而且還隱約的佔了上風的樣子。

「九爺爺,你居然還會下圍棋?」

「噓!」

沒有等溫煦把話說完,老道和九爺爺同時舉起了手指,豎到了自己的嘴邊。

於是溫煦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一道一俗倆老頭下棋,看了一會兒溫煦就覺得有意思了,因為九爺爺這邊幾乎就沒什麼章法可尋,東一榔頭西一棒的,就是這麼個下法,卻讓老道時不時的皺起了眉頭,迫於應對。

看著有趣,溫煦這邊就一言不發,抱著雙臂在旁邊看。

一局棋下完,居然形成了兩個連環劫,誰也不法確定死活,出現了極為罕見的和棋!

九爺爺這邊臉色到是好,看著溫煦問道:「仁庭啊,過來祭祖么?我在祭台上看到你的牌位了,不過沒有罩頭,那些小子讓我罵了一頓,你和我都還好好的壯氣著呢,憑什麼你就沒罩頭了?」

所謂的罩頭是指老人過了一定年歲之後,就要製作靈位了,這時候人還沒有死,就用個布罩子罩住靈位,一是表示人沒有死,二來也是為了護住老人身上的氣,使得老人再多活兒年的意思。這和老人沒去世但是家人要備下棺木差不多是一個道理。因此只有去世的人在祭台上的靈位才是沒有罩的,九爺爺還沒有去世,靈位雖在,但是上面肯定是有罩頭的,而溫煦祖父溫仁庭自然就不可能有罩頭了,人都去世十年出頭了。

「噢!」

溫煦也不知如何接這個話,只得嗯了一聲。

九爺爺聽了轉頭對著老道說道:「禿子,繼續下?」

「我不是禿子!」

「你就是禿子!」

就在溫煦又一輪的目瞪口呆聲中,兩個老頭又伸出了手指,你戳我、我戳你起來,一個喊禿子,一個叫囂自己不是禿子,倆老頭你來我往的,弄的溫煦的世界觀都快崩塌了。

最後溫煦實在是有點兒受不了這兩老頭子,自己一挑帘子又出來了,到了前廳的時候,就看到四位老堂哥望著自己直笑。

「怎麼樣?這下知道為什麼了吧?」

溫煦點了點頭:「整個就是倆精神病么!」

「所以,我們把他們都趕到西院去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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