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戰亂的魅影 下卷 走向血色的黎明 第七十章 迎接黎明的幻術師

帕蘭丁王國楓翎十九年九月,伊丁公爵率領三萬鐵騎直撲魯因,沿途村鎮望風而降,大軍直搗敵巢魯因城,兵臨城下。與此同時,之前增援帕蘭丁軍隊的灰精靈部隊於伊丁城收復後,接到灰精靈女王舞的命令,全軍返回悲哀沼澤,配合沼澤中的灰精靈軍隊向吸血鬼的根據地發起了攻擊,由於卡曼德拉已死,柯蘭德林敗退,摩洛克王國如日西沉,吸血鬼王見大勢已去,無力獨自抵擋灰精靈的進攻,迫不得已,向沼澤外撤退,途中又接連遭到精靈軍隊的突襲,部族成員死傷慘重,最終狼狽不堪的潰退進科多山脈的洞穴之中苟延殘喘。

在人類的國度,象牙塔的驅魔師們已經徹底控制住了局面,清除了肆虐的亡靈與吸血鬼,凈化了被亡靈污染的村莊與土地,人們得以回歸到安享寧靜的生活當中,百姓們一片歡騰,感激象牙塔和聆月大祭司長的恩德。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魯因已經成為了一座孤城,內無良將,外無援兵,軍心渙散,士氣低落。伊丁公爵命人將城團團圍住,圍而不攻,意圖將敵人困死在城中。

此時,城中的克洛斯卻好像並不擔心,反倒是洛克為此憂心不已,常常向克洛斯提出一些建議,但克洛斯卻一個也不採納。直到有一天晚飯後,洛克的再一次向克洛斯提出退敵之策,克洛斯聽後很不耐煩,他屏退左右,胸有成竹的對他說:「洛克,你就不要操心了,實話告訴你,我早已經有辦法了!」

聽到克洛斯這樣說,洛克倒是著實吃了一驚,看他那得意的神色,似乎是一個可以一招制敵的妙計。只是,自從他追隨克洛斯至今,還從未為見過克洛斯使出什麼絕妙的計謀,如今突然宣稱自己有妙計在手,不由得洛克不驚疑。

「不知殿下有何妙計?」

「哼哼,」克洛斯洋洋得意的笑著,悠閑地在客廳里踱著步,笑道:「洛克,你一向自詡足智多謀,怎麼到這時候,反倒想不到了?」洛克見他嘲諷自己,心裡有氣,卻也無可奈何,只好訕訕的一笑。克洛斯回頭看了一眼他臉上的表情,笑道:「告訴你吧,很簡單,不過是借別人的刀,殺我們敵人而已。」

「借誰的刀?」洛克迷惑不解的問,他深知此時己方已經沒有援軍可以利用,克洛斯能有何等神通,可以借來一支奇兵?

克洛斯停步,回頭望著房間的東北角,笑道:「還記得清風烈的半獸人大軍嗎?他可以利用半獸人,我們也可以。」洛克聞言,不禁吃了一驚,忙問:「殿下的意思,是與半獸人結盟,請他們來幫忙對抗帕蘭丁?」

「很聰明,既然我們敵人可以找來灰精靈助戰,我們為什麼不能請半獸人來橫掃他們呢?」

「可是殿下,現在大軍已經圍城,要派人送信出去,恐怕……」

「我當然知道,所以早在他們到來之前,我就已經派人去見半獸人的大酋長,我們現在要做的,只是守住城池,外面的那些傻瓜,還以為可以將我們困死,殊不知,半獸人的大軍一到,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克洛斯說著,哈哈大笑起來,洛克望著他猖狂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心裡十分矛盾。他深知半獸人對人類始終懷有強烈的敵意與輕視,只因為人類與矮人、精靈的關係十分密切,而半獸人卻與這兩個種族互有敵意,擔心一旦攻打人類會遭到另外兩個種族的夾擊,因此不敢輕易進犯人類的國度。如今精靈已經與人類產生嫌隙,而人類經過了一年的戰亂,國力空虛,人心不穩,無力抵抗暴虐的半獸人軍團,至於紅岩丘陵的矮人們也是獨力難支,克洛斯在此時將半獸人引入,無異於引狼入室,一旦半獸人軍隊擊潰了帕蘭丁軍隊,將會橫掃人類的國度,致使生靈塗炭,人類有覆滅的危險。

一邊是整個人類的危機,一邊是魯因的困境,洛克感到有些棘手,他是否應該在此時此刻背叛克洛斯,將帕蘭丁軍隊放入城中?那樣一來,他必然會留下一個叛徒的名聲,卻可以讓人類有機會逃過一劫,何去何從,他心中充滿了猶豫。

就在此時,傳令官從外面走進來說:「殿下,我們的巡邏隊在城中心的一家酒館中,發現一個疑似上次在斗獸場劫走烽冥俠的女子,她似乎心情很差,喝了很多酒,已經有些醉意,我們的士兵正在監視她,請示殿下如何處置。」

克洛斯聞言,不禁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想到紫月還敢回來,轉念一想,不禁露出一絲笑意,是了,她之所以獨自一人在酒館中喝悶酒,必然是因為她和烽冥俠之間的矛盾,雖然她將烽冥俠救走,想必烽冥俠不肯領她的情,兩人再次不歡而散。想到這裡,他不禁暗暗的高興,連忙下令:「立刻去集合一隊重裝衛兵,跟我去抓人!」傳令官應聲而去。

「殿下,您最好還是不要親自前往,紫月詭計多端,難保這不會又是她的奸計!」洛克上前一步極力勸阻。克洛斯哪裡肯聽,不耐煩的說:「你過於多疑了,沒聽到剛才的報告嗎?等我們過去,說不定她已經醉的人事不省了,不趁此時把她抓住,還等什麼時候?」遂不聽洛克之言,親自帶人前去抓捕紫月,洛克見他不聽勸告,放心不下,只好跟他一起去。

兩人帶著一群士兵來到酒店外,幾個監視的士兵迎上來,行禮過後向他稟報:「殿下,那女子還在裡面,她已經喝了三大壺酒了,雖說沒有完全醉倒,看樣子也醉的差不多了。」克洛斯微微頷首,走到門口,探頭朝裡面望了望,果然看到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紫月靠在桌子旁,手裡拿著酒杯,已經喝得迷迷糊糊,他暗笑:「紫月啊紫月,今天看你還能逃到哪去!」回頭看了一眼士兵們,輕輕的一招手,身穿重甲的士兵們手持長劍和盾牌衝進酒館,酒館裡頓時大亂,食客們嚇得四散奔逃,酒館老闆驚慌失措的躲到櫃檯後面,望著滿屋子全副武裝的士兵,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士兵們將紫月團團圍住,只見克洛斯與洛克一前一後擠進人群,他走到桌旁,站在對面望著紫月,冷冷的說:「你的膽子真大,還敢回來。」

聽到說話聲的紫月吃力地抬起頭,醉眼迷離的望著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才辨認出他是誰。她醉醺醺的笑道:「我、為、為什麼不敢?難道、難道因為你的、你的大場面?」她滿面嬌憨的指著克洛斯冷笑譏諷:「你以為,這樣就能、就能嚇到我?你也、太小看本姑娘了!」

「哼,紫月,你少給我猖狂!」克洛斯向著士兵一招手,幾個士兵如狼似虎的上前抓住紫月的手臂,將她反剪雙手,按在桌子上。紫月扭動著身體,叫道:「你們、給我放開!弄疼我了!給我滾開!」說著暗香飄來,兩個士兵「呼」的向後栽倒,其餘的士兵嚇了一跳,紛紛後退。紫月慵懶的直起身子,揉著被捏痛的手臂,不悅的咕噥道:「克洛斯,你就是個流氓!還有臉讓人家叫你殿下,你……你看看你這些手下,不就是……就是一幫小混混嗎?一點兒也……也不懂得禮貌和尊重,在女士……面前這麼粗魯,真是……沒教養!」氣的克洛斯七竅生煙,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拿她沒辦法。

「紫月,你別太放肆了!這裡終究是我的地盤,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他冷冷的望著紫月,惡狠狠地說。紫月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揚起因為酒醉而紅撲撲的小臉兒,問:「我、為什麼、要逃走?你不讓我、放肆?我就、就放肆給你看!」她一邊說著,一邊抓起酒壺往杯子里倒酒,卻已經倒空了。她把酒瓶豎過來,眯著眼睛朝裡面看了半天,咕噥道:「怎麼、沒了……」回頭旁若無人的對老闆叫道:「老闆、再、再來一壺!」

酒館老闆認得克洛斯,見他帶了這麼一群人來抓這女子,知道是有仇的,哪裡還敢給她酒?躲在櫃檯後面不敢應聲。紫月叫了幾遍,沒人答應,心頭火起,抬頭盯著克洛斯叫道:「一定是你……是你不讓他們給我酒喝!」說著抄起手中的酒壺朝克洛斯扔了過去,克洛斯閃身躲過,酒壺砸在牆上,摔落在地上。

「她要喝酒,就給她!」克洛斯靈機一動,乾脆用酒把她灌醉,不就好辦了嗎?酒館老闆得到命令,連忙灌了一壺酒送過來,放在紫月面前,紫月笑眯眯的抓起酒壺,也不往杯子里倒,打開壺蓋就喝,一口氣喝了大半壺,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好、好喝……呵呵……」紫月咂咂嘴,醉醺醺的嬌笑起來。

「好喝嗎?」克洛斯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桌下,冷笑著望著她,說:「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在酒里放了葯了。」

「葯?什麼葯?」紫月抬頭望著他臉上詭異的笑容,嬌聲笑道:「是、毒藥?迷藥?還是……春藥?」克洛斯聞言,心中大為驚訝,想不紫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表情一時有些不太自然,紫月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表情的變化,開懷大笑起來,指著他大聲嘲笑:「克洛斯啊克洛斯,你、真是個繡花枕頭,我不就是、提到了春、春藥嗎?你看看你那張臉,那是什麼表情,膽小鬼,我都不怕,你、你怕什麼?」

「紫月,你別在這裡發酒瘋!我就不信,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克洛斯冷笑著打量著她,紫月聞言霍然而起,周圍的士兵嚇了一跳,紛紛用劍盾護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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