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新時代西遊記 第319章 少女喲!踏上尋找五指山的旅途吧

「永恆,那釋永信真的是你口中那個這一方世界的主角嗎?我怎麼覺得北冥素柔那小丫頭更像是你口中的主角呢,先天六品去去幽冥界一轉後便已站穩七品之境,一旦爆發戰力便有八品戰力,如果豁出一切,九品巔峰境都不是問題,再這樣搞下去,只怕比我還早飛升。」

面對原始魔帝的詢問,莫煌一攤雙手:「看來我似乎估計錯了什麼,世事不盡人意,此方世界的天道是個比我想像中要更霸道的主,不過無所謂了,這並不影響我們的計畫,只差最後一步了,原始,讓魔門動起來吧,你也該去爭取屬於你的神位了。」

北冥素柔一人孤身上路,其實真正說起來也不算一個人,此刻在她的腦海中,四五把不同的聲音在回蕩,爭吵。

騎在神駿的雲煙獸之上,沿途風景化作模糊的倒影倒退,古樸威嚴,帶著肅殺的金鐘戰甲依舊披在她的身上,隱隱綻放著閃耀的光輝,那一戰的後遺症依舊在困擾著她。

和釋永信五件套的合體……無法結束。

青龍左手,白虎右手,牛龜軀體和魔蛇老二,還有釋永信的頭顱,盡數以一種無法言語的玄妙狀態和自己融為一體。

縱然體內真氣滂湃的不可思議,已經站穩七品,甚至無限接近曠世八品那般境界,也依舊掩蓋不住北冥素柔一個妙齡少女和五個異物融為一體,共享心靈和肉體的窘境。

青龍左手還好,那白虎右手整天嚷嚷著要獨立要自由,而牛龜軀體則死活要去黑風寨去看看兄弟們,七嘴八舌弄得北冥素柔好不心煩。

唯一讓北冥素柔感到慶幸的是經過魔門三帝的診斷,這般境地很有可能只是力量一時間暴增過大而操縱不靈所致,等到穩定修為之後便能解除。

「少女,為師昨日夜觀天象,發現英恆山脈邊陲之地上升起了真命帝星,只怕要落於大慶國的國主擎應正之上,只怕成就真命天子神之時已不遠了……」

那個時候北冥素柔看向口若懸河的莫煌的眼神很是怪異,心想這轟動神武界的真命天子海選賽不就是你弄出來的嗎?眼下天下誰人不知,還虛頭巴腦說些什麼,難道你還要我去輔助那所謂的真命天子不成?

但事實證明,魔門三帝中最神秘莫測的永恆魔帝莫煌的行事風格永遠出人意料之外:「但那不關你的事,天降偉人之時必將有妖孽橫生,為師掐指一算,在大慶國某個名為五指山的荒山野嶺,那裡有一絕世魔王被封印,已經到了該應運而生的時候了,為了天下蒼生,萬民福祉……」

「哈?難道要我去降魔衛道?」

「神經病,我們就是魔門,降魔衛道幹什麼,你且去助他一臂之力,說服他加入魔門,為我等魔門即將勃發的永世霸業奠定雄渾根基。」

就這樣,北冥素柔就踏上了助那絕世魔王破封而出的道路,當然,北冥素柔肯定不願做這麼扯談的事,只是莫煌的一番激勵讓她回心轉意了。

「徒兒,我知道你最近有曠世奇遇,融釋永信五件套於一身,眼下修為節節攀升已經一發不可收拾,有鑒於此,魔門決定改善對你這聖女的待遇,來,我這裡有究極神丹三屍腦神丹一顆,一顆下肚提神醒腦,倍增潛能,只是藥性太猛,一段時間沒有其他輔葯鎮壓,只怕蠱毒立馬就要發作,到時候就算飛升強者也要苦不堪言,吃了它之後你就痛快上路吧。」

面對魔門三帝有志一同比划出堪比沙煲一樣大的拳頭,北冥素柔乖乖的服下了三屍腦神丹,死心塌地的奔向了青松國。

沿途中,釋永信很是安靜,眼下他的狀態極其詭異,甚至連實體都已經失去,化作一股能量和北冥素柔融為一體,駐留在意識海中,通過北冥素柔的雙眼去觀看外面的世界。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淡然的誦經聲回蕩在識海之中,一絲一句出,化作具體的梵文飄蕩在一片天地中,縱然眼下失去了形體,寄生與別人的識海中,但釋永信心頭卻出奇的寧靜與自在。

「去吧去吧,到彼岸去吧,走過所有的路到彼岸去,彼岸是光明的世界!」

識海是空曠無物,隨心而現的虛妄世界,呢喃著佛經的釋意,隨著釋永信一念心動,一絲一縷光明揮灑躍動,於虛無的混沌中降臨。

和北冥素柔融為一體,釋永信也獲得了一絲控制識海的許可權,在這片識海中,釋永信為自己打造了一個小小的居所,青燈木魚,老廟蒲團,小小廟宇外,是一片小小的池塘,池塘之水古井無波,一朵金蓮自上而綻放。

這廟,這池,這水,這蓮……便倒影了眼下釋永信的心境。

自在而無礙,清凈而無垢。

一路走來,從自滿得意的地球佛門領袖,到魔王軍人造人,再到魔門魔兵,最後眼下失去形體,淪為北冥素柔爆發功力時出來在其背後怒吼一二,增幅功力與氣勢的戰意元神,一路上遭遇迷離,縱然以眼下釋永信的心境回頭再看,也只有滿心的苦笑。

但說實在的,釋永信對於眼下自己這般境地沒什麼不滿的,回想起當初,自己痛下將自己一切都舍給北冥素柔,助其獲得足以戰勝中年冥族的力量時,其中固然有寒夜冥星一縷不散的怨恨殺意之因,但也有自身誓救千餘無辜人類之安危的慷慨激昂。

當醒轉之後,釋永信也透過北冥素柔的雙眼探望過,那些隨著王大媽一起被魔門三帝拯救回來的無辜民眾,這些自神武界天南地北被幽冥界隔空抓捕過去的人們眼下被魔門庇佑著,願回家著贈以金銀,願留下著魔門給予安排。

千餘無辜民眾,至此獲得了生路,求仁得仁,釋永信自身又何怨之有呢。

只是……回憶起那千餘人,已經有九成人患上了嚴重的心理創傷,只要一看到幽冥鬼物,哪怕是最無害的不入流屍兵,要麼都是狀若瘋魔去拚命,要麼就是失去理智發瘋逃避,神武界不是地球,完全沒什麼心理醫生,日後這千餘人的命運只怕還有坎坷。

一念至此,釋永信心頭便難以平靜。

釋永信扣心自問,自家其實真的算不上什麼虔誠佛子,往日行事多有功利,紅塵浮沉五十多年,將少林寺帶領到走出國門,上市集資,給少林一脈打下了足夠的根基,事業的成功不能掩飾個人佛心的羸弱,酒色財氣多有犯戒,大惡沒有,小惡不斷,真要追究起來,就只是個道貌岸然的佛棍而已。

但那一刻,目睹那生靈哀嚎的煉獄,目睹那縱然獲救,但眼中依舊無法對明天升起生機的無辜民眾。

直至此刻,釋永信依舊難以釋懷,對殘忍凶邪幽冥鬼物的怒火時刻在心頭燃燒。

解不開,理不清,忘不掉,堪不破。

「一縷惻隱心,便是佛陀果,小子,你眼下終於走上了屬於佛的道路了。」

縱然是在北冥素柔的識海中,老乞丐跌地洒然飲酒,不羈傲然的身影依舊倒影在釋永信的眼帘中。

釋永信靜敲木魚,神色波瀾不驚:「佛陀果……我這能稱的上嗎?」

痛飲一口酒,老乞丐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有啥稱不稱得上,你以為佛陀是一種很高大上的境界嗎?所以說你們才會修佛修成了禿驢,釋迦牟尼覺悟之前是佛嗎?不是,他只是個廢物,連自己都救不了普通廢物,然後他動心了,想救自己,想救別人,然後一路救著過去……最後他就成佛了,一切就是那麼簡單而已。」

敲敲酒葫蘆,老乞丐哈哈大笑,似笑釋永信的痴愚,又似笑其糊塗:

「你放不下此刻的執著,那很好,那就不要放下,凡事都將看破,都將放下,那是最混賬的自了漢,拿起一切,背負一切,這才是佛陀,不忍眾生之苦,是一切善之因,因為不忍,因為想救,那就去救,救著救著,正果就來了。」

「天下千般難,萬般苦,總有無能為力救不了的時候。」

「哈哈,所以你眼下才是凡人啊,無能為力怎麼辦?變強啊,變得比誰都要更強,強到超越一切,到時候你就有能力去救了,如果還有新的困難讓你無能為力,那就繼續變強,這就是如來之路,雄霸一切的佛門世尊的真正意義所在。」

老乞丐以最簡單直白的話語,訴說著佛理,也許是歪理,但卻觸動著釋永信的心靈。

敲動木魚的節奏隱隱有些絮亂:「但我之念,並非全是惻隱,更多的卻是對那些魑魅魍魎的憤恨和殺意,以殺止殺,只怕不為佛門正道。」

老乞丐的嘴角勾起一絲怪異的微笑:

「哈?佛門正道!?那是什麼東西,是你定的嗎?你說不是就不是?萬一我說你眼下行的就是佛門正道呢?你信自己的還是聽我的……哼哼,如此金蓮,出於污泥而不染才是正道,但沒這污泥,能有這清凈蓮?做夢去吧,小禿驢你告訴我,按你佛門正道正理來說,你這一輩子看破了什麼?」

釋永信剛想說些什麼,但注視著老乞丐那彷彿能夠穿透人心的眼,卻張口無言。

「哼哼,幸好你沒給我來一段標準的佛門禿驢的回答,不然老子我非打死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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