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荒木界 第10章 這年頭,連樹都會打架

萬獸嘶吼,荒木震顫,照徹黑夜的微白光暈也帶上一絲妖異與瘋狂。

荒木界常見的荒木此時猶如活過來了一般,樹枝如蛇扭動起來,綠葉顫抖,莫煌三人立足的樹頂平台如七級地震一般蕩漾起來,兩女早就尖叫著趴倒,唯有莫煌巍峨挺立的站著,神色如冰,眼眸卻帶著熾熱戰意。

「啊~~~~」似有無形的瘋狂因子瀰漫在空氣之中,聽著周遭瘋狂響徹的獸吼聲,莫煌也不甘寂寞的發出一聲長嘯,氣勢全力散發,宣告著自己的存在。

「來吧……讓我領略一下荒木界最瘋狂的美景吧」漫天獸吼,也無法掩蓋莫煌銳利霸氣的長嘯,好以整暇的雙手抱胸,淡淡的呢喃了一句。

荒木顫抖去到了極致之後,陡然一個突兀的寂靜,彷彿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一般,連漫天獸吼的停息了一瞬。

下一秒,無數乳白色的怪異枝條從荒木的枝條樹榦乃至樹根處生出,如同觸手一般朝四面八方伸去。

連莫煌站立的樹頂平台也不例外,綠葉掩蓋下的細密枝條也噴發出一條條乳白色的怪異觸手枝條,莫煌看得分明,近乎慘白的色澤,略帶一絲透明,滑膩膩似乎還佔有一些古怪的液體,看起來好不噁心。

遠遠看去,散發著微白光暈,顯出聖潔美感的荒木森林,此時卻突兀的化身妖魔,猶如活過來一般,無數乳白色觸手枝條如蛇一般扭動,竭盡全力朝自己身邊最近的荒木伸去。

兩條乳白觸手枝條再半空中相遇,互相糾纏再一起,然後如牛奶被冰凍一般,快速的凝固起來,形成一條怪異的空中通道。

還有一些觸手枝條僥倖突破了如同天羅地網一般的封鎖,伸到了別的荒木中,一旦纏繞上任何枝條,就如同餓了十輩子的惡鬼一般狠狠的纏上去,同時整根觸手枝條亮了起來,然後整根枝條快速的凝固,色澤也泛起一絲褐色,與之相反的,被纏上的荒木此時散發的微白光暈卻陡然暗了那麼一點點,如被這跟觸手枝條吸收了自身的養分一般,而這種時候,這顆荒木上生活著的荒獸就會如同發瘋了一般衝過來,不顧一切地將這跟觸手枝條給弄斷。

無數荒獸踏著半空中的枝條通道,瘋一般沖向別的荒木,啃噬其他荒木的觸手枝條,保護自己荒木的觸手枝條,而它們唯一的目的,就是讓自己生活著的荒木能把觸手枝條伸到其他荒木上。

獸吼喧天,激戰,垂死的獸吼聲隨處可見,無數奇形怪狀的荒獸再荒木上,半空通道上,展開著寸步不讓的血腥戰爭。

或勝利,繼續前進戰鬥,或失敗,摔了下去,生死不知。

荒獸們再死後,體內靈氣重歸天地,散發出來的星星光點緩緩飄揚,一如剛才荒木噴發漫天星辰降人家的美景,但這一次,卻沒有了那飄逸出塵的美感,取而代之的是瘋狂而血腥的妖異美感。

再荒木星夜的第二階段被稱為樹界戰爭,再荒木噴發過靈氣光點後就會噴發出觸手,這些觸手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掠奪其他荒木的營養來補益自身。

噴發出觸手來掠奪別的荒木的營養,讓自己生長得更高更大,然後又再度噴發出更多的觸手能掠奪更多營養,這就荒木間血淋淋,赤裸裸的戰爭,純粹的物競天擇與弱肉強食。

荒木掠奪來的營養越多,就生長的越高大,就越能再荒木星夜噴發出更多,更高質量的靈氣光點,就會吸引越來越多的強悍荒獸來此定居,獲得更好的生活環境的同時,也如同領工資一般吞噬著高大荒木上噴發的靈氣光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下,荒獸們也會捨生忘死得為了樹界戰爭而拚命,因為不拚命,荒木衰敗只會導致強者愈強,弱者亘弱,千萬年的自然演化,早就將這些利害關係化作本能刻畫再荒獸的基因中了。

這是地球自然界前所未見的共生關係,讓人讚頌,讓人驚悚。

莫煌內心感嘆著眼前的見聞,無數或羸弱或強悍的荒獸捨生忘死的戰鬥,這種爭奪生存空間的戰爭沒有對錯,沒有仁義,卻有那麼的義無反顧,冥冥一股無法言喻的偉力充斥其中,讓莫煌情不自禁的恍惚起來,但他人雖陶醉再眼前這幅極致的絢景中,分裂出來永遠理智的附屬人格卻始終監視,思考著周遭的一切,並適時的將結論提出給主人格。

能生長成附近這片區域最高大的荒木,莫煌居住的這顆荒木再以往的樹界戰爭中自然是得益不少,但可能這片森林出現的時間還太少的緣故還沒蛻變成樹王。

何謂樹王,一片區域內,當一顆荒木掠奪了足夠的營養之後,總有一天會成長成周遭其他荒木無法媲美的存在,一瞬間噴發出來的觸手枝條就會以壓倒性的優勢碾壓周遭荒木。

而面對這種情況,被掠奪營養的荒木上生活著的荒獸就會選擇放棄,任由那些枝條觸手自然凝固,然後變成正常的枝條,而被掠奪的那顆荒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會從一顆獨立的荒木變成侵略方的一根分枝幹。

簡單點來說,就是兩根樹變成了一根樹,高大的那顆荒木此時也會適時反哺一些營養過去,但至此至終,被掠奪的那顆荒木就再也沒辦法長的比那顆侵略的荒木更高大了。

這就是樹王,理論上來說,到了後期,整整一片偌大的森林其實只是一棵樹王形成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古怪的是,當人類徹底開發荒木界的時候,始終沒發現這種一木成林的現象,三四棵樹王互相戰鬥的森林倒是很常見。

扯遠了,莫煌居住的這顆荒木雖然有蛻變成樹王的潛質,但此刻的它畢竟沒有成長為足以碾壓周遭荒木的存在,而且因為最高大,噴發出最多枝條觸手的緣故,周遭所有的荒獸都不約而同的朝這殺來。

赫連縱橫的智慧,經過千萬年的自然演化,這些荒獸們早已經無師自通了。

但這有用嗎……莫煌嘴唇裂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樹冠之下,那些臣服於他的荒獸早就開始捨生忘死的戰鬥了,但卻是固守的居多,原因卻是莫煌這位樹頂獸王還沒發出號令的緣故。

一聲長嘯從莫煌口中發出,透著濃濃的殺氣,樹冠之下的荒獸頓時領命,不再固守,順著一條條的空中通道殺了出去。

莫煌所屬的這顆荒木,高達兩百多米,噴發出來的枝條觸手簡直可以遮天蔽日,反之周遭的荒木最高的也不過高大百五米,噴發出來的觸手枝條根本沒辦法突破得了那如天羅地網一般的封鎖,所以莫煌所屬的從屬荒獸根本無需防守。

莫煌這一邊的荒獸實力本就比其他荒木上生活的荒獸強上一截,剛一殺出,就將周遭那些圍攻的荒獸殺的節節後退,密集爆發出的歸靈光點猶如雨點一般傾灑而下,鮮血與殘屍不住掉落。

遭受劣勢,周遭荒木上的樹頂獸王開始站不住了,從屬荒獸死多了它們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一,二,三,四,五……足足五隻樹頂獸王殺了出來,頓時莫煌這一方的攻勢被壓制了下來。

莫煌冷眼看過去,五隻樹頂獸王形態各異,但都是同一樣的氣質,帶著濃厚的血腥戰意,膽魄稍弱只怕站也站不住,而且其中一隻樹頂獸王份外讓莫煌在意。

那是一隻直徑足有十米的巨大眼珠子,頭頂上揮舞著數跟短小的觸手,渾身包裹著肉紅色的眼皮,沒有手腳,背後有三對蝙蝠般的翅膀,圓滾滾的,眼皮正下方一條滑膩舌頭甩來甩去的,渾濁的漆黑瞳孔散發著森冷的殺意。

看體型,這是一隻成年的眼魔,實力評定足有人級五十五級之多,即使以莫煌前世巔峰戰力,遇上這種變態怪獸都是凶多吉少的居多,更遑論現在了,但莫煌此時很難生出什麼畏懼之心,因為眼前這隻眼魔實在是太慘了。

原本應該是三對的蝠翼,不知道被哪只強猛凶獸撕掉了三隻,剩下的三隻翅膀也不好過,處處漏風姑且不說,連煽動飛舞都顯得極其吃力,成年的眼魔頭上應該生有四到九顆跟觸鬚相連小眼珠,這些小眼珠各具異能,能放射出不同異能效果的光線,但此刻這些眼珠子一顆不剩,莫煌甚至可以從觸鬚的斷裂處看到當初那隻凶獸留下的齒痕。

眼魔本體的大眼珠能放出本命異能【銷蝕魔光】,但此刻五條凄厲的抓痕留在了眼前這個眼魔的眼珠子上,本命異能能發揮多少效果還是個未知數呢。

「辛苦你了,這樣都能活下來真不容易啊。」面對敵人這幅慘樣,莫煌忍不住對其同情起來,難怪它要從原本的森林裡遷徙到這裡來,殘疾成這樣了,也就只能再這種新林裡面混一混了。

其他的四隻樹頂獸王,雖然也各具異能,但基本都是沒有完全成長起來,要不就是異能實戰效果不怎麼樣,論威脅,其實還不如之前那皮粗肉厚的荒木狼呢,畢竟人家還有四隻,稍微值得注意一下的,就只有那殘疾的眼魔了。

既然足以讓他出手的敵人已經出現,那麼繼續等待就沒什麼意思了,好好的享受一下廝殺的樂趣吧。

踏上自樹頂延伸而下的空中通道,枝條觸手邊緣有些滑膩,而且彈軟,但莫煌的腳步卻重如山嶽,一步一步踏的極穩。

站至最高處,莫煌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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