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76章 鐵證

這事兒倒是有意思,明明是呂錚讓韓賓給打傷了,呂奉先還沒等找到韓家,韓家倒是豬八戒敗陣——倒打一耙了。

呂奉先嗤笑道:「韓雄信,你說的這話有點兒不太對吧?」

「怎麼不對了?」

韓雄信微微皺了皺眉頭,他跟呂老爺子一個輩分的,呂奉先一口一個韓雄信,實在是不尊重。在靜安市,誰敢這樣對韓雄信?那些大家族的老闆們,見到韓雄信得微微彎腰,口稱一聲韓爺,或者是韓先生、韓老闆。

敢這樣直呼大名的,呂奉先絕對是頭一個。

呂奉先哼道:「我兒子呂錚是打傷了你們家的韓張揚,這事兒我承認。可是,你們家韓張揚去哪兒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哼,有人親眼看著,是讓你們呂家人給劫走了?」

「劫走了?真是笑話。」

呂奉先冷笑了一聲,問道:「我倒是想問問韓賓了,你說,你憑什麼打傷了我們家呂錚?」

一怔,韓賓迷惑道:「我沒有打他啊。」

「沒有?你敢說沒有?」

「呂奉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復挑了挑眉毛,別人都懼怕呂奉先,他可不怕。

呂奉先哼道:「什麼意思?你說什麼意思?明明是兩個孩子打架,就算是打傷了對方也沒什麼。可韓賓,竟然把我們家呂錚給打出了腦震蕩……哼,還沒等我去找你們,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什麼?韓賓叫道:「我……我什麼時候打呂錚了?」

「你還死不承認是吧?」

「沒有的事兒,你讓我承認什麼?」韓賓有些急了。

「行了。」

韓復喝住了韓賓,冷聲道:「呂奉先,我看你就是沒事兒找事兒。不管怎麼樣,你今天都必須把韓張揚給交出來。」

在韓家人看來,呂奉先是沒事找事。

在呂家人看來,韓家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呂奉先橫著方天畫戟,冷笑道:「要人沒有,要命有一條。」

韓復大笑道:「哈哈,好,好,咱們靜安市的人都說呂奉先有萬夫不當之勇,我今天倒是想領教領教。」

「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等一下!」

韓雄信喝住了韓復,把目光落到了呂老爺子的身上,皺眉道:「呂老哥,我們這趟過來,就是想要回韓張揚。你們把人交出來,這事兒就算了。難道說,你們還非要拼個兩敗俱傷?」

呂老爺子道:「我怎麼就跟你們解釋不明白了呢?我們呂家沒有韓張揚。」

「真沒有?」

「當然。」

「你們敢讓我們搜一搜嗎?」

「什麼?」

呂奉先哼道:「韓雄信,你在做夢嗎?這是我們呂家,任由著你們搜找,我們呂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韓雄信就這樣盯著呂老爺子,一字一頓道:「如果沒有找到韓張揚,我就把我們韓記金店給你們呂家了。」

「哦?」呂老爺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問道:「當真?」

「當然真!不過,要是我們找到韓張揚了呢?」

「要是找到了,我們呂家的古玩一條街就給你們韓家了。」

「好。」

韓雄信和呂老爺子當場就擊掌為誓了,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不會說話不算話。搜,是可以搜,但是得有一定的時間限制。韓家人要是搜個十年八年的,呂家甭想再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韓雄信看了看天色,大聲道:「現在是早上八點鐘,我們就到黃昏時分為準。要是沒找到,就算我們韓家輸了。」

「好,請。」

「爹……」

呂奉先喝道:「咱們憑什麼讓他們搜?韓賓打傷了呂錚的這筆賬,咱們還沒算呢。」

呂老爺子道:「沒事,帳一筆一筆算,總會算清的。」

「好。」呂奉先退後了兩步,冷聲道:「你們要是找不到韓張揚,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等到黃昏時分再說。」

韓雄信揮了揮手,韓復、韓賓,還有一些韓家弟子立即沖入了呂家,採取地毯式轟炸,不浪費沒一塊土地,每一個房間。從早上,找到中午,幾乎是每個房間都找了,也一樣沒有找到韓張揚的行蹤。

難道說,韓張揚真的不在呂家?韓雄信把目光落到了韓復的身上,韓復哼了一聲,他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對方在劫走了韓張揚之後,逃竄的方向就是呂家。要是不在呂家,又能在什麼地方?還是沒有找到。

繼續!

韓家人再次翻找,韓雄信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呂奉先哼道:「這是我兒子呂錚的房間,他就在床上養傷呢,至於傷成了什麼樣兒,韓賓比誰都清楚。」

「我們要進去找找。」

「隨便。」

呂奉先往旁邊讓了一步,韓雄信和韓賓走了進去。在卧室的床上,靜靜地躺著呂錚。他的腦袋上裹纏著紗布,這是讓韓張揚一酒瓶子給拍的。等到後來,在韓國料理店的門口,韓賓又抓著呂賓的腦袋,撞到了旋轉玻璃門上。連玻璃門都給撞碎了,就能想像得到呂錚的傷勢有多嚴重了。

聽到動靜,呂錚醒來了,看著韓賓的眼神中滿是怒火:「韓賓,咳咳,你還敢來我們呂家?」

韓雄信問道:「呂錚,你看準了,確實是他打傷了你嗎?」

「廢話,化成灰我都認識。」

「呂錚,我想這中間可能有誤會,你昨天是什麼時候挨打的?」韓賓問道。

「什麼時候,你比我更清楚吧?」

「昨天晚上,我一直跟我爹、我大哥在一起了,就沒有離開過韓家。你說,我又怎麼可能會打傷你呢?」

「呂錚,你別說話了。」

呂奉先走上來,沖著呂錚擺了擺手,哼道:「韓賓,除了韓雄信和韓復,還有誰可以作證嗎?」

韓賓搖了搖頭:「沒有其他人了。」

「這就是了,你們自己家人作證,算什麼?」

「可是,我真沒有傷害他。」

「咱們再這樣扯皮下去,就沒什麼意思了。我問你們,這間屋子,你們還要再搜查嗎?要是搜查完了就請出去,別打擾了我們家呂錚休息。」

「咦?」

韓賓掃視了一眼房間,就見到旁邊的大衣櫃露出來了一個衣角,他的身軀不禁一震,幾步奔了過去,將大衣櫃門給拉開了。在柜子中,就見到一個渾身上下滿是鮮血的青年,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嘴巴也被塞上了臭襪子,可不正是韓張揚。

一瞬間,韓雄信和韓賓的火氣蹭下就上來了,邊給韓張揚鬆綁,邊喝問道:「呂奉先,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呂奉先也有些發懵了,喃喃道:「我……我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

韓賓怒道:「還不知道?就是你將我兒子給打傷了,又給藏在了這裡……」

「我沒有。」

「沒有?這就是鐵證。」

「操!」

事實證據擺在面前,呂奉先就算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一股無名火起,暴跳道:「特么的,就是老子乾的,那又怎麼樣?」

韓雄信怒道:「怎麼樣,你終於是承認了吧?」

「對,我就承認了。」

「好,好,我們找你爹理論去。」

「找他幹什麼?」

呂奉先橫身擋住了韓雄信和韓賓的去路,冷笑道:「來,你們跟我手上的方天畫戟理論理論再說。」

這麼大會兒的工夫,韓賓已經將韓張揚給鬆了綁。可能是綁的時間太久了,韓張揚的渾身上下都已經麻木、腫脹,不過血了。幸好是沒有什麼大的傷勢,要不然,這麼一晚上的時間很有可能就要了韓張揚的命了。

韓雄信怒道:「呂奉先,別以為我們韓家怕了你。你打傷了我的寶貝孫子,就惱羞成怒了,是吧?老子奉陪到底。」

「來。」

「幹什麼?」門外,突然傳來了呂老爺子的叱喝聲,喝道:「奉先,你把方天畫戟收起來。」

「爹……」

「我讓你收起來。」

「哼。」呂奉先哼了一聲,終於是還是收起來了。

韓雄信喝問道:「呂老哥,現在,你怎麼解釋吧?」

跟著呂老爺子一起進來的,還有韓復。當他看到自己的兒子落得這般凄慘模樣,眼淚差點兒沒流下來,他幾步奔了過去,問道:「兒子,你快說說,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韓張揚聲音挺虛弱:「是呂錚,他……他打的,當時蔣軍和邵美雪都看到了。」

「是不是呂家人把你私藏起來的?」

「我也不知道,我讓呂錚給打暈過去了。等到我醒來,我就在那個大衣櫃中了。」

「大哥,你別問了,剛才呂奉先都承認了,就是他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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