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7章 獸道

很快,酒菜擺滿了兩個大桌子,霍青和汪老、程野、吳勁草等人坐一張桌,百草門的弟子們坐一張桌。有酒有菜、有魚有肉……這樣豐盛的伙食,是這些百草門弟子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們甩開了腮幫子,就大口地吞吃了起來。

吳勁草笑道:「今天是大年初四了,我們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吃的都沒有這麼豐盛,真是過年了。」

這話說的,讓人聽著都有些心酸酸的。

這些百草門的人居住在深山老林中,每日都是忙著種植、培育各種草藥,不知道有多辛苦。而他們的吃穿,又是如此簡陋,擱在一般人的身上早就扛不住,逃掉了。他們卻還能生活得有滋有味的,能多治癒一個患者,就是他們最幸福的事情了。

這樣吃喝了一陣之後,傳來了江洋的一聲低喝:「什麼人?站住。」

「我是袁淳風,是受邀來助拳的。」

「袁淳風?」

江洋喊道:「吳門主,有一個叫做袁淳風的人來了。」

吳勁草不敢怠慢了,趕緊迎了出來。既然他都出去了,霍青和汪老等人也都跟著出來了,這個袁淳風看上去是一個很普通的青年,他有著小麥色的皮膚,體形健碩,眉毛很濃,臉型猶如是刀削斧劈的一般,輪廓分明。他的雙臂修長,讓人吃驚的是,他竟然騎著一隻老虎過來的,連霍青都嚇了一跳。

龍武端著槍,江洋攥著刀子,精神緊張地盯著袁淳風。

袁淳風笑了笑,翻身從虎背上跳下來,又在虎頭上拍了拍,低喝道:「去吧。」

那老虎就像是能聽得懂人語似的,轉身跳入了叢林中,消失不見了。

在吃飯的時候,霍青就已經跟吳勁草打聽過關於袁淳風的事情了。這個隱秘世家可不得了,他們生活在十萬大山中,精通獸道。也就是說,他們擅長特種獸語、驅獸的本事。這點,跟霍青之前遭遇到英國人,還不太一樣。

當時,跟著沈歡一起的,有一個精通獸化的犬夜叉,在服用了一種用獸血和藥物秘制的藥水,一旦服用了之後,就會立即獸化。這個犬夜叉,他服用的應該是狗血和藥物秘制的藥水,所以,他呈現出來的就是犬!在一瞬間,他將擁有跟犬一樣的能力,不怕流血,不怕疼痛,非常可怕。

一個是獸化,一個是獸道,這是兩碼事。

在袁家人的眼中,人才是世界上最複雜、最可怕的動物。人,一旦跟野獸交了朋友,野獸一般就不會背叛人。可人心就不一樣了,在表面上跟你笑呵呵的,儘是在背地裡捅刀子。所以,袁家人寧可在深山中跟野獸為伍,也不願到大都市中生活。

袁淳風看了一眼霍青和江洋、龍武等人,笑道:「吳門主,你請來了這麼多人助拳啊?看來,我是來晚了。」

「不晚,不晚,他們都是汪老的朋友,恰好趕過來的。」

有這麼多人在,蛇妖和佘美心、胡藥師等人也只能是乾瞪眼了吧?吳勁草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招呼著袁淳風進入了房間中。同時,他又給袁淳風介紹了一下霍青和江洋等人,當聽說是霍青,袁淳風的臉上肅然起敬,失聲道:「哎呀,你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霍青呀?失敬,失敬。」

在霍青看來,那些整天跟野獸為伍的人,應該比程野還更要粗魯。可是,人家袁淳風很有風度,談吐文雅,倒是有大家風範。

霍青連忙道:「袁兄千萬別這麼說,我這點兒小名聲都登不上大雅之堂。」

袁淳風挑了下大拇指,笑道:「在大江盟和東北王的夾縫中,還能混得如此風生水起的,單單只是這一點,你就是我輩年輕人的翹楚了。」

「那是人家不屑於殺我……」

「哎呀!」

在旁邊的程野,一直在悶頭吃喝了。聽到了霍青和袁淳風在這兒嘮嗑,他才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眼珠子瞪得溜圓,手指著霍青,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就是通河市的霍青啊?」

霍青咳咳道:「是……」

「我勒個乖乖!」程野吐著舌頭,尖叫道:「剛才,聽說你是霍青,我還沒反應過來。敢情……我的天吶,難怪我的三斧對你不管用了,這不是我不厲害,而是太厲害了。」

「啊?」

「服了,我最服你了。來,咱們干一杯……不,咱們兩干三杯。」

「不用……」

「我先干為敬。」

程野抓起了杯子,仰脖就幹了下去。抹了下嘴巴子,他又幹了第二杯、第三杯。等到三杯酒下肚,他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霍青看。你說,你喝不喝吧?霍青苦笑著,也跟著連幹了三倍。

程野拍著桌子,叫道:「痛快,跟你喝酒……」

噗通!突然,這傢伙倒頭栽倒在了地面上。這一幕,把霍青和江洋等人都嚇了一跳,這都是什麼毛病啊?龍武趕緊來拽程野,霍青過來,把五根手指搭在了程野的手腕上,靜靜地感受著他脈搏的跳動,心跳很快,但是心率正常。

汪老問道:「霍少,這……他是怎麼回事啊?」

霍青笑道:「沒事,喝多了,醉過去了。」

「啊?」

「讓他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呢?明明不能喝酒,還在那兒很豪爽地連干三杯,簡直是讓人都有點兒匪夷所思。霍青倒是挺理解的,有很多不能喝酒的人,也一樣嗜酒如命。不過,程野的豪爽勁兒倒是讓他挺欣賞的,這樣的朋友值得一交。

吳勁草叫人把酒菜都重新熱了一下,和袁淳風吃喝了起來。

張坤吃飽了,出去換崗。

江洋和龍武也回來了,大口地吞吃著。袁淳風的身上有著一種說不清的氣質,感覺有他在,他就是領袖一般,所有人都不由得把注意力落到他的身上。這種人,倒是讓霍青不禁刮目相看。

他跟年輕一代的高手中,無邪公子、鬼厲、秦羽白、李雲風、納蘭傑、葉慕俠都打過交道,袁淳風絕對是最為引人注目的一個。就是不知道朱心武的兒子朱小仙,還有張靈起、龍傲,這些又都是什麼樣的人呢。

江洋端起了酒杯,大聲道:「袁少,跟你喝酒真特么痛快。來,咱倆再干一杯。」

袁淳風笑起來,就像是和煦的春風,就連男人都有些抗拒不住。也不知道他的酒量怎麼樣,但他幾乎是來者不拒,跟誰都是一口一杯,很痛快。

「江大哥,這一杯應該是我敬你才對。」

「行了,別管誰敬誰了,我幹了……」

「等一下。」

袁淳風突然豎起了耳朵,他的耳朵還能一動一動的,這讓在場的人都跟著警覺起來。

江洋左右看了看,也沒察覺出什麼來,問道:「袁少,怎麼了?」

袁淳風的臉色劇變,失聲道:「不好,咱們讓蛇群給包圍了。」

「什麼?蛇群?」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

「張坤。」

霍青跳起來,立即喊叫了一聲。張坤就在門外的斜坡上,房間中的喊聲,他能輕而易舉地聽到,自然會回應。可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這證明他是出事了。這些人全都抄起了傢伙,衝到了門口。

袁淳風喊道:「別開門……」

在門口的是一個百草門的弟子,他手倒是挺快的,隨手就將房門給打開了。這一下不要緊,就見到漫山遍野全都是一條條的毒蛇,密密麻麻的,讓人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噝噝,噝噝……這些毒蛇吐著信子,幾乎是將整個茅草屋都給團團包圍了。

要是門沒有打開的話,可能是還能堅持一會兒。可現在,嗖,嗖!那些毒蛇如潮水般涌了進來,要了那個百草門弟子好幾口。這可都是見血封喉的毒蛇,那百草門弟子身體搖晃了兩下,一頭栽倒在了地面上。

那些毒蛇湧上來,直接將他給吞沒了。

「啊?」

這麼說,張坤是凶多吉少了?霍青喝道:「大傢伙兒快上桌子和椅子,快。」

啪嚓,啪嚓!

袁淳風抓起了酒瓶子,就摔碎在了地面上,喊道:「快摔。」

江洋和龍武等人也反應過來了,一個個也都跟著摔酒瓶子。一時間,整個茅草屋中都瀰漫著濃烈的酒味兒。袁淳風彈射出去了一根火柴,呼呼!火焰立即衝天而起,形成了一道包圍圈,愣是生生地將這些毒蛇給圈在了外面。

一時半會兒,它們是甭想爬進來了。可是,這是茅草屋,照著這樣燒下去的話,一會兒就得燒落架了。等到那時候,他們就算是沒有被毒蛇咬死,一個個也得讓熊熊烈火給燒死,或者是嗆死。

江洋叫道:「這樣可不行啊,吳門主,你們百草門就沒有驅蛇葯嗎?」

「驅蛇葯?有,有。」

這樣的陣勢,把吳勁草也嚇到了。在這深山老林中,經常會遭遇到這種毒蛇,所以說,百草門就有獨門秘制的蛇葯。不過,這些蛇葯都在旁邊的茅草屋,這兒什麼都沒有。外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毒蛇,誰能出去啊?

霍青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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