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實姓 第022章 一針麻醉

「只是一個人就把你搞得這麼狼狽,剩下那些怎麼辦?」

說這話時,姬風華正取出貼身攜帶的止痛藥膏,撕開了,然後啪的一聲……貼在了自己纖細的手腕上。剛剛收不住腳,手腕直接撞人身上了,真疼。

而在她對面,坐定下來的項南星正捂著肋骨處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喂,你不要說得好像很簡單一樣啊……」他連鬥嘴都只敢小心翼翼,生怕牽動了痛處,「雖然只有一個人,但這可是專門打拳的世界冠軍啊!我這點三腳貓功夫能在他面前活下來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而且,那還是在他真的想要殺了我的情況下……」

他回想起最後關頭的那一幕,至今仍是心有餘悸。如果說之前他想的還是如何壓制住自己,或者最多擊傷,打暈的話,在最後關頭,熊闊海顯然是起了殺心。當時他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眼神,紅得簡直就像是氣血全湧上了腦袋似的。

也是在那一瞬間,他親身體會到了拳擊手傾盡全力的一拳。那不是可以招架或者閃躲的攻擊,事實上,他連看都看不到,只能用眼角勉強捕捉到那一拳殘留下的一絲殘影。在最後關頭的二選一里,熊闊海沒有選擇擋下面前的人,也沒有選擇硬吃這一記,然後從站立的位置退開,準備同時應付兩人。他為自己找到了第三條路,而這也是只有他才能在那種情況下選擇的第三條路。

那就是以力破巧,以快破局,用速度將被圍攻的局面轉化成兩場超快速的一對一。

項南星和姬風華的配合已經接近完美,然而在時間上仍有與徹底的完美有著些微的出入。在項南星沖向熊闊海的同時姬風華也從後殺向了他,然而前者衝到他面前的時間,會比後者早上差不多一秒。

熊闊海的那一拳,瞄準的就是這「一秒」的時差。

「不過那時候你做了什麼?」項南星想到這裡,不由得疑惑起來,「當時你應該還差兩步以上啊……不對,他的拳頭在那之前就沒了力道,中招的時間應該更早一些。你難道用了什麼暗器?槍嗎?」

「嘿嘿,槍的話也太不公平了。」

姬風華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的手,那中指上的銀戒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這玩意的原理很簡單,你在那些特工電影里也看過吧,再不濟還有死神小學生的例子可以參考。」她笑著說,「足以麻倒一頭熊的強力麻醉針就藏在戒指里,用力擠壓兩側就可以發射。雖然射程很短,也不好瞄準,但隔了幾步路的距離射那樣一個矮胖子,這準星也夠用了。」

「矮胖子……人家那都是肌肉好不好……算了,也幸虧你用的是這種東西。」

向南新隨口嘟囔著,一邊把熊闊海的身體翻了過來,在他後背上仔細尋找起來。這個曾經站在最高領獎台上的拳擊手此時睡得就像死豬一樣,頭套不用說已經被除下,原本貼在後頸上的假皮膚也已經撕下,露出底下對應著「平民」的太陽標記。確認身份這種事,兩人在對方倒地的第一時間就做了,同時順道著也確認了彼此的身份,幸運的是,他們兩人也都是「平民」,至少不用擔心互相為敵的情況。

不過此時項南星的舉動,讓姬風華有些看不懂了。

「喂,不用考慮回收啦。」她揚了揚手,「這戒指里總共有兩發,現在還剩一發,接下來好好規劃如何使用就是了,而且已經射出去的針是沒法重新裝填回去的啦。就算可以,這東西射出後效果衰減得厲害,現在恐怕也就是讓人身子感覺麻一麻的程度了。」

「要的就是『這種程度』。」項南星總算從對方背上找出了那根小小的針,他小心翼翼捻起了,放到眼前端詳著,「要是它沒有衰減的話,我豈不是就成了世界上最搞笑的蠢材?」

「哦?」姬風華畢竟冰雪聰明,頓時猜出幾分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不打算休息?」

「沒時間。對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轉頭看向姬風華,「你人脈廣信息多,知不知道這位熊先生有沒有什麼病?比如艾滋什麼的?」

「剛好他最近為了復出,才做過一次全面體檢呢。」姬風華直接從那彷彿無所不包的腦袋裡調出了檔案,「幾處舊傷患且不說,會通過體液傳播的疾病是……沒有!」

「那就好。」

項南星深吸一口氣,而後一咬牙,將針直接刺進自己脅下!就算沒有受傷,這裡本也就是人身上痛覺神經集中的地方,這一針雖然小,也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可是馬上,麻醉劑的效果就顯示出來了。項南星立刻感覺右半邊的身子有些發麻,那些困擾著他的痛覺彷彿被一層厚厚的麻布包住了,藏到身體更深處去。他的手臂活動有些不自在,走起路來右腳也感覺怪怪的,但還好,還不到影響行動的地步。

「走吧。」他先是費力地把熊闊海拖到背陰處,免得他昏睡之中在太陽底下被曬脫水了,而後才和姬風華一道向著樓梯口走去。剛開始時他的步伐多少還有些搖搖晃晃的感覺,然而等他走出一段,那腳步竟然奇蹟般地穩定下來了。

姬風華在旁邊看得嘖嘖稱奇:「這麼快就習慣了不同往常的身體感覺?這該要誇你適應能力太強呢,還是要說不愧是頭腦簡單的笨蛋,四肢的本能特別發達呢。」

「你專門參加這次的遊戲,總不會就為了損我吧。」項南星無奈地說。

「當然不是。」姬風華笑著搖搖頭,「我們也是要做生意的呀,國內的市場就那麼大,穩定下來後,自然要想辦法往外走。剛好西鳳共和國這地方市場本身就不小,加上很多領域都是空白,就等外來資本入駐——你說,這種機會,我有可能放過嗎?」

項南星一臉無奈地轉過頭去,正要開口,卻只看到這個師姐正在眨巴著眼睛毫無下限地賣萌。那對丹鳳眼一眨一眨的就像只小狐狸似的,看上去狡黠可愛,卻又明顯隔絕了一切繼續往深處詢問的可能性。

「好吧,我就當是這樣了。」

最後還是項南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據他所知,參加這場遊戲的門檻可以說相當高,如果沒有主辦方邀請的話,任你有權有勢也很難拿到一個資格,而從他之前聽到的幾個例子來推測,主辦方邀請的人選應該是那種遇到很大危機,或者擁有很強願望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有可能在這種規則下演繹出一場自相殘殺,排除他人以確保自己獲勝的好戲來。像姬風華剛剛說出的理由明顯不具備這種強大的動力,要說是因此受邀而來的,多少有些可疑。

但幸好,項南星從她的身上沒有感覺到那種刺人的惡意。惡作劇的味道雖然有一些,但這樣的心思還算是無傷大雅,總比剛剛擊倒的那個人要好。

因為在這個遊戲的環境下,人的惡念和殺意會被無限量地放大。項南星原本就算比較情感細膩的人,在經過了海上監獄和無人島的歷練之後,他對這些負面的情緒更是敏感,簡直到了一旦靠近就要警鈴大作的地步。而這也是項南星從一開始就將目標選定為熊闊海的原因之一,只因在了解規則後的第一時間,他感覺到了這人身上放出了最大的惡意。

不管平日多有修養,日常思考的方式如何被道德牢牢束縛著,但在那種下意識的反應里,人的本性暴露無遺。像這樣的人,項南星之前也算見過相當多了。

當然,這些在與項南星的交手中的過程中並未顯現出來,哪怕在最後關頭他動了殺心,但那也是形勢所迫,非要說的話,算是正當防衛的一種了。

雖然可以說是防患於未然,但真要說起來,還是自己這邊的手段比較下作啊。

項南星嘆了一口氣,問道:「說起來,熊闊海參加這次遊戲的願望是什麼,你知道嗎?」

「大概是重新參賽吧。」姬風華聳聳肩,「我剛才不是說了么,他前段時間為了復出而做了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在那之前相關的恢複鍛煉料想也不會少。」

「復出?」項南星有些發愣,「可是,終生禁賽哪有這麼容易取消啊……」

「世界範圍內的禁賽,需要國際委員會來裁定取消,當然沒有那麼容易。」姬風華笑了笑,「但你也知道,世界這麼大,總不會所有的事情都在委員會的控制之下,總有一些可以打打擦邊球,讓他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這種事情,一個人自然是做不到,但如果由一個國家來做,那也不是不可能了。」

「他就是為了參加比賽?」項南星瞪大了眼睛。

姬風華沒理他,只是繼續說道:「以下是我的猜測,不過我覺得和真相應該也不會差得太遠了。西鳳共和國作為一個性質比較特殊的國家,它本身的一些大型比賽其實是由他們的皇室主辦的,這部分比賽不受委員會限制。而更有趣的是,因為幾十年前的制裁公約到今日依舊沒有全部廢止,這裡面就包括了體育的部分。條約限制他們派員參加世界運動會的時候必須走外卡選拔的途徑,這個雖然在正賽之前加多了一道關卡,但因此卻帶來了一線希望——參賽的選手由他們國家直接選定並報名,無需經過統一的運動員註冊!這樣一來,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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