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離地焰光 第七章 一路向北

莊周收起離地焰光旗,這次心血來潮的皇宮之旅收穫實在超出預期,他也懶得去看寶庫中其餘的寶物,悄然出了皇宮,一路土遁來到考場,剛在考間里坐下不到一小會,便有考官過來巡房,看到端正的坐在房中冥思苦想的莊周,自然是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莊周強忍激動,神色肅穆的坐在房中,卻是沒有急著煉化離地焰光旗,這件東西的突然出現,已經徹底的打亂了莊周的計畫。

從來秩序都是產生於平衡,莊周此刻如此逍遙,就是因為整個崑崙仙墟已經沒有一個修行者,沒人能對他產生制約,因此行事自然是隨心所欲,可當離地焰光旗出現,情況就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雖然此刻崑崙星上並沒有多出一個修行者來,但是這至少說明,像太上老君等頂級人物並沒有放鬆對這一帶星域的注意力,再想到被遺留在地球上的煙霞丹鼎和刑天干戚,莊周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在人皇時代,宇宙破碎,當時原始人類就分裂成無數部族,散落星空之中,地球就是當時人皇九頭氏部落所在。

其實說起來,洪荒宇宙之中,尚有一些強大的部落散入其中,如瑤池西王母一族,實力之強,不在居方氏之下。

當年五行神族因為神力屬性單一,而且五行本就是最基礎的,因而最為強大,是太古神族主流。

其中人皇居方氏便是太古土族一脈,此後傳有巢,傳燧人,傳伏羲,傳神農,傳軒轅,這五帝除了軒轅氏外,都是生而聖人,因為在位時做出了特殊貢獻,是太古時代名聲極大的幾位天帝,雖然不如當年三皇一般法力無邊,但也是神通極大,到了軒轅時代,蚩尤和炎帝兩大部落聯盟都被融化進黃帝所屬的部落聯盟中,正式成為人道正統。

居方氏兩大法器,一為河圖洛書,是人皇一脈根本,其中河圖就是周天星河分布圖,洛書就是洪荒北斗九星,統馭洪荒諸星,以此可立混元河洛大陣,擁有改天換地的不可思議神通,這兩大法器做為人皇一脈象徵,先後傳有巢、傳燧人、傳伏羲,至伏羲時,又從中推演出先天八卦,到了封神時,文王又從先天八卦中推演出後天八卦,成為周易源流。

另一為中央戊己杏黃旗,是當年洪荒五大神族為定寰宇四方星空所立,後來此旗輾轉落入鴻鈞之手。

太古水火兩族展開了大火併,可說是兩敗俱傷,水神共工折於不周山,玄元控水旗下落不明,火神祝融也不久後身死,離地焰光旗也落入鴻鈞手中。

太古木族散落星空之後,便埋頭髮展,不再參與三界事務,影響力減弱。

太古金族實力不下於太古土族,瑤池金母后來支持玉帝,太古金族、土族和道門三清合流,共立天庭。

也因為人皇時代,祝融和共工之戰,讓天地反覆,天幕破碎,破壞力實在太過強大,後來的仙道爭鬥,都開始有了一定的規則約束,而不像先前一般毫無顧忌。

一些教主級的人物,彼此間不再輕易動手,而是藉由弟子之間的交手來分出勝負,即便是交手,也是點到即至,佔了上風便停手,不過是些顏面上的功夫,很少如當年一樣定要分出生死了。

即便是軒轅戰蚩尤,實力其實遠遠不如,可說是屢戰屢敗,但是黃帝身後卻是廣成子和九天玄女,而這兩人身後一個是道門三清,另一個是伏羲女媧,所以蚩尤雖強,卻不能將黃帝消滅,最後還死在了逐鹿。

波及三界的封神之戰,最初也不過是闡截兩教一些三代弟子之間的爭鬥,其中不少弟子,只不過跟著十二真仙之流學了幾十年道而已,若論法力,其實不過是反虛期甚至是化神期,即便如此,都差點讓一個星球崩潰。

宇宙無限而有邊,譬如螞蟻爬行在籃球的表面,是怎麼也找不到籃球的邊界的,但是這個邊界,在人眼中,卻是的的確確存在的。

這就是視角與思維深度和廣度的不同。

在一般人的眼中,世界不過是四維的,也就是這個觀察宇宙的坐標系中只有長寬高和時間,但在修行者眼中,這個宇宙卻是存在維面的,東南西北上下六合虛空卻是其大不可思量,有無量無邊世界,是為三千大千世界。

道門三十三天,西方極樂世界,也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罷了。

天地為棋盤,聖人為弈者,這就是莊周得到巫門手札之後最大的感觸。

自盤古辟混沌而有鴻蒙,歷天皇、地皇、人皇、有巢氏、燧人氏、伏羲氏、神農氏、軒轅氏,終於辟鴻蒙而有文明,是為上古,仙道大興。

這一段歷史,是盤古以來,人類火種不息,繁衍發展的歷史,是由愚昧而文明,逐漸興盛的歷史,是由數十數百人的部落,發展成為幾十億幾百億龐大國家的歷史。

聖人下棋,一切仙佛皆是棋子,神族,巫門,妖族,人類,仙道,佛陀,各大勢力傾軋,這就是宇宙的格局。

地球雖小,但由於其特殊地位卻是不可小視,道門和西方教之爭,一個不好就又是一次封神之戰,卻被人道教主太上老君輕而易舉的化解於無形,老子騎青牛出函谷,在函谷關書寫道門五千言時,恐怕諸天神佛沒有一個能夠想到日後三界的兩大流派,道教和佛教,就要在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地方產生。

著力於細微,最終卻能影響遍及三界,這就是聖人的手段。

這離地焰光旗,未必就不是人家布下的一記散手。

奶奶的,這東西算什麼,雞肋,還是燙手的山芋,反正只要是好東西,又是落到自己手中,就絕對沒有再吐出來的道理。

只要不是老子親自拿著太極圖追殺,這離地焰光旗莊周那是絕對不會交出去了,至於扔掉,那就更不行了,如果真是某些人的安排,如果不要的話,那可就是天賜之物,違天不祥,後果堪憂啊。

本來莊周還想秋闈之後,再在江都待上一段時間,現在卻是必須匆匆上路。

無他,壓力耳。

來自道門三清混元聖人的無形壓力,讓瀟洒豁達如莊周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已經不是有多少勝算的問題,莊周雖然心中一直給自己打氣,卻也知道真要動起手來根本就是必死無疑,功法不如人,道行不如人,法力不如人,法寶也不如人,他憑什麼和人家比,當年雲霄三姐妹手持混元金斗,把十二真仙生生打成凡人,厲害不厲害,可遇上了老子,最厲害的雲霄也比雞仔好不了多少,被人輕輕的就捉上八景宮鎮壓在麒麟崖下,最後還是難逃封神台上一刀,堪比教主級法器的混元金斗,成了凈桶,司職如此,真是生不如死,老子和元始兩人,下手之狠,讓人觸目。

對修行者而言,修為才是根本,任何的綢繆,任何的謀劃在絕對實力面前都是無用,俗世的一切成就,面對一個強大的修行者的時候,都是沙灘上的城堡,輕易的就可以摧毀。

到了化神期後,舉手投足都相當於核武級的破壞力,優勢已經不是依靠人數可以填平的了。

普通人組成的軍隊,在修士的爭鬥中,最大的作用就是顯示排場,增加氣勢,真打起來,就是跟在主將後面搖旗吶喊的貨色。

只能加緊突破現有的境界,相信突破化神進入反虛,足以讓自己的道行法力進入一個極高的階段,雖然對上三清基本無用,但是至少心安許多。

要尋求道行突破,自然不能再待在江都,一路向北,向北,過江水,河水,直到草原,感悟天地自然,才能儘快突破自己。

秋闈進行第二日,梁國皇室數百年的積蓄被盜竊一空,內庫、秘庫、書庫統統被人搬光,清查無果,魏國使者阮無病被列為重點懷疑對象,誰叫他是魏國人呢,手底下又有幾十號武林高手,不懷疑他懷疑誰,雖然沒有真憑實據,還是被限制離境。

至於江都城內的地痞流氓,在這種敏感時刻更是倒了大霉,平日里和那些衙役交情不淺,可這個時候誰敢和自己的飯碗過不去。

按著里正提供的名單,按圖索驥,一個個都被抓捕,凡是手腳有些不幹凈的,都被大刑伺候,清查任何可疑的線索,那些小扒手更是欲哭無淚,自己要是有那個本事,何必還做扒手,皇宮那麼多高手都防不住人家,找自己有什麼用。

秋闈進行第三日,皇帝已經病倒,有御史上書關閉四門多有不便,被當場逐出,刑部尚書是三皇子黨,乘機提出大索京城,挨家挨戶搜查,理由是皇室庫藏數量巨大,盜賊必然無法在短時間內運出城外,寶物還在城中,而且很有可能被隱藏在某些大戶人家,這些都要徹查。急昏了頭的皇帝立刻答應了,下旨刑部徹查。

江都城中的大戶,都和高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有的根本就是朝中要員,黨爭已經初露徵兆。

不過這些都和莊周無關,庄府本來就是在城外,並不在管制範圍內,也沒人會認為他一個書生能夠把這些東西從皇宮中盜走運出,所以在第三日下午,莊周出了考場,便優哉游哉的出了城,雖然有門禁在,不過那只是對普通人和大宗的貨物而言,像莊周這樣的大財主自然不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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