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執天之行 第十三章 到達江都

劉惜惜帶著小玉和小翠在台下竄來竄去,方菲跟著,和她們一起的還有襄陽不少名門閨秀,一個個兩眼放光的給莊周打氣。

劉不慚有些氣極敗壞的一把抓住劉惜惜,「拜託,小妹,給點面子好不好,那些可是哥哥的朋友耶。」

劉惜惜小臉上滿是汗水,顯是累得狠了,她高高昂起頭來,有些不屑的說道,「才不,誰叫他們都是壞人,庄大哥,加油。」

看到劉惜惜蹦蹦跳跳的樣子,劉不慚無奈苦笑,「明天請你逛街,買什麼東西哥哥都包了。」

劉惜惜哇的一聲,大眼睛骨碌碌一轉,正要答應,小翠輕輕拉了她一把,劉不慚頓時大驚,果然劉惜惜接著就是獅子大開口,「一個月里人家逛街你都要付帳,要不休想人家答應。」

看到幾個損友都在瞪著自己,劉不慚無奈之下只有忍痛答應,沒辦法,劉惜惜組織的這個啦啦隊殺傷力實在太大了,人氣一時間都往莊周那邊去了,作為地頭蛇的劉不慚一方反倒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

除了因為劉不慚方面中的某人因為人品太差,襄陽的名門閨秀幾乎被他得罪了個遍,另一個就是小丫頭大力宣傳的結果了。

踏雲公子庄輕塵的形象,在小丫頭的努力下,已經深入了這幫大家閨秀的心目中,俊美出塵,瀟洒多金,豪爽大方,溫文爾雅,學識淵博,文才過人,每個人都能在莊周身上找到自己夢想過的影子。

這還是莊周將自身元氣全部收斂入星辰海中,體表看不出跡象的緣故,如果仍是神功初成時候,全身就如水晶人模樣,簡直是神祗一般,輝煌奪目,只怕在場所有人都會拜倒在地。

但只是如此,也足以讓許多女子動心,從八歲開始,千錘百鍊,如同一塊好鋼,早已經被煅成一把寶劍。

站在莊周面前,連一項自詡襄陽第一美男子的李無憂也有些自嘆不如,這並不是外形上的差異,而是內在氣質的不如。

莊周站在那裡,外表雍容溫和,泱泱大度,偏偏又投著一種無與倫比的英武氣概,好像舉手投足之間能將天地翻轉過來,這種氣質,卻是在書生身上最為少有,在莊周面前,李無憂只覺自己只是一塊原石,仍是粗糙的很,而莊周,卻是高手打磨而成的美玉,無一處瑕疵,那種溫潤的氣質,便是讓人想生氣都生不起來。

李無憂定了定神,開口說道,「輕塵兄,我們有四人,若是一場一場比,也太耗費時間,因此可否如此,將詩詞和繪畫合在一起,作為一類,曲藝又作一類,若是雙方各勝一場,便加賽一場騎射,三局兩勝,雙方各出三名貴賓,如何?」

莊周淡淡一笑,點頭應到,「就依李兄所言。」

雙方便各推舉出三名貴賓來,能在場觀看的,都是有一定水準的,便是想作弊也做不來,否則傳出去的話立時就要聲名掃地,所以這個時候的比試除非能在場外下手,在場內卻是頗為公平,尤其是雙方各有支持者,要搞些小動作就更難了。

過了一會,幾位貴賓便推出一人來,卻是隨院的一位先生,也就是教導劉不慚畫技的那一位,站出來公布考題,「畫與詩,皆士人陶寫性情之事;故凡可以入詩者,均可以入畫。雙方就以江水為題,分做詩畫各一,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以意境高者為勝。」

雙方各入席棚,分開作畫,避免干擾,一副長卷也不是短時間可就,眾人紛紛找位置休息,一邊閑談雙方可能的勝負,一邊等待結果。

莊周已是從許靖那裡得知,這場比試名為三場,其實只有一場,詩詞得勝大局可定。

只因為第一場詩詞繪畫合在一起,以意境高者為勝,意境自然是從詩中而來,故而詩若是出眾,即便是畫技一般,也是勝了;第二場曲藝,卻不是自己吹奏,而是請了一位精通曲樂的紅牌吹奏一曲,然後雙方根據韻律各自譜曲,自然,能識的曲中真意者少,這詩詞高下卻是一眼可見,這第二場能否勝出也就八成取決於詩詞高下;最後一場騎射,聖人講六藝,便有射御之道,只是梁國文強武弱,這騎射也就走了樣,雖然託名騎射,卻是雙方隨機制定一物,各自發箭射去,自然是雙方都射不中的居多,這時候便各自以物為題,吟詩一首,仍是以詩詞高下判優劣勝負。

也唯其如此,才更讓莊周為難,若論詩詞,他的功底不過是一般,離絕頂還不知有多少距離,自然他在地球所讀名家詩詞也是不少,挑出一兩首來,略作修改,倒也可以應付過去,不過這種事情莊周卻又不願意做,實在是為難啊。

為難良久,莊周一狠心,又把那首惹禍的詩給拿了出來,一口氣在捲軸上寫下「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名豈文章著,官應老病休,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

這才長噓一口氣,梁國文字卻是要簡單許多,不比莊周炮製翻天十二式秘笈時,要用到兩三千年前的文字,莊周寫來,更是筆走龍蛇,氣勢非凡。

想起一路東來,兩岸重山疊翠,江水雄奇浩蕩,天地寬廣壯美,隨筆畫下,意境已出,卻和詩詞搭配的相得益彰。

待到拿出來一看,劉不慚一方無論是詩畫都要遜色許多,不過莊周這詩卻是早已經被許靖拿出來炫耀過不少次了,此刻又拿出來,算是怎麼回事,卻是不好定論。

莊周一臉謙虛,「前時舊作,獻醜了,獻醜了,還請各位方家指正。」

六人討論了好久,實在是兩人差距太過巨大,便是那教畫畫的老先生都投了莊周一票,一個勁的說莊周這畫是無上神品,已經超脫了一般繪畫的層次,自己的弟子完全沒有可比性,直接認輸就是。

這場比試就在莫明其妙的情況下被莊周拿了下來。

台下歡呼一片,小丫頭更是叫得高興,劉不慚一方無奈,連老師都自愧不如,自己做學生的要尊師重道啊,最關鍵的是,沒有事先約好不能用以前的作品充數啊,人家直接說是舊作,拿出來比試在情理上卻也是說得通的,只是誰也沒想到莊周這新晉益州第一才子會如此做就是。

何況真要說起來,莊周的做法也不是沒有過前例,百多年前荊州第一才子的李伯約,也就是李無憂的祖上,就曾經拿著一張八美圖騙吃騙喝,一旦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了便畫一張八美圖賣出去,什麼朋友聚會自然也是如此,因此一手美人畫可謂是如火純青,是當時江南貴婦爭相搶奪的對象。

第二場,號稱風流才子的李無憂親自上場,對陣踏雲公子莊周,李無憂也知關係重大,偏生自己名聲太差,急得直跳腳,想要和那彈曲的紅牌搭個話都被早有準備的女人們攔了回來,只好老老實實的坐下聽曲。

那彈琴的女子功力卻是不淺,便是莊周也有點佩服,不管如何,人家說琴棋書畫俱通,硬是做到了,光這份誠信,就值得誇上一誇。

莊周聽了,也不知是不是湊巧,那曲調竟然隱隱透出空山靈雨,清凈自然的味道,讓莊周暗暗驚嘆,如此曲調,竟然出現在青樓女子手中,倒也是一樁異事。

對作詩莊周已經有些麻木,反正這種沒有固定主題的詩詞實在太多,隨便選出一首,寫在紙上傳出,不一會那名女子就依著歌詞唱了起來,卻是自己配了曲,讓莊周汗顏不已。

這時候就顯出見多識廣的好處了,莊周所選詩詞其實並不如何出眾,和那李無憂也不過是伯仲之間,可是李無憂是什麼人啊,在襄陽女子社交圈中名聲爛成渣的人物,他的那幾首歪詩,早就被榨的差不多了,此刻一寫出來,大家都是看慣了的,也就沒什麼稀奇,莊周的雖然也是一般,相比之下就新鮮了許多,因此到了最後還是莊周以微弱優勢勝出。

自然,這場比試也會有人粉飾一番出去宣傳,什麼踏雲公子以一敵四,一人挑翻整個荊州四大書院啊,自然荊州也會有人替自己鼓吹,諸如此類的傳言很快就會散布開來,到時候無論是莊周也好還是出場的四人也好,都會人氣飆升是肯定的。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場比試在莊周眼中看來,其實就是一場作秀,無論雙方勝負如何,都不會影響結果,這場比試就是給劉不慚和莊周造勢的活動,莊周已是想的明白,估計哪怕自己真的水平很差,對方也會故意放水,因為莊周只有贏了,四大公子這個稱謂才能真正出現,否則的話,莊周若是輸了,自然是不好意思在稱什麼四大公子了,這麼好的一個宣傳點就這麼被白白放棄,可以讓很多人心痛死了。

因此第二日莊周就乘船繼續東下,唯一的收穫,也許是船上多出了三個小丫頭,劉惜惜這個小丫頭,帶著兩個和她一般大的小丫頭,小翠和小玉,竟然偷偷的溜上了莊周的座船,等到發現時船已經離開襄陽數百里水路,卻是讓莊周哭笑不得。

不過莊周反正無所謂,不過是遊歷而已,有了這個小丫頭,倒是讓旅程變得有趣了不少,便也由著她們,至於小姑娘家裡人會如何,他是不管的,反正劉不慚也是今年參加大比的,到時候江都再見吧。

這一路走來倒也沒有什麼事情,只不過到了大點的城鎮總是有人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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