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案 無齒兇手 第十七章 五顆棋子

白玉堂找來了一台筆記本,播放了蔣楠給的那塊硬碟里的最後一段採訪。

眾人一看,果然是王悅採訪蔣楠的視頻。

視頻十分清楚,說話的聲音也能很清晰地聽到。

眾人都皺著眉頭,看著視頻中的那個「王悅」。

該怎麼說著,從樣貌上,這個人的確很像王悅,但是氣質整個變了,顯得比較時髦,短髮很乾練,妝容精緻,和眾人之前見她時候的樸素知性打扮很不同。

「哎呀,跟整容了似的啊。」白馳眯著眼睛仔細看。

「唉。」雙胞胎一人一邊摟著小白馳,「馳馳,你要知道,女人的變化是可以很大的,只要會化妝,母豬賽貂蟬啊!」

白馳驚訝,「這麼厲害?」

趙禎從雙胞胎手裡把白馳搶了回來,以免被他倆教壞。

「感覺是兩個人。」白玉堂道,「性格差異有些大。」

展昭點頭,「這是完美的……」

「完美的人格扮演。」

沒等展昭說完,門口的趙爵探頭,插了句嘴。

展昭怨念地看他——又來搶風頭了!

「人格扮演和人格分裂有區別么?」白玉堂不恥下問,心說又是怎麼樣的變態心理產生了新病種么?

「簡單地說,人格分裂是無意識的,而人格扮演是有意識的。」展昭解釋。

「什麼叫有意識什麼叫無意識?」眾人歪頭。

門口,啃著咖喱包的趙爵又瞄了展昭一眼,那意思——你們S.C.I.都是文盲么?

展昭也無奈,「就是說人格分裂的人不知道自己人格在分裂,而人格扮演是當事人有意識地模擬另一種人格。」

「講了半天……」公孫問,「等於說王悅是個演員對么?她一直在生活中扮演角色?」

「可以這麼說。」展昭點了點頭,「她在隨時分裂扮演著幾個人,其中一個是之前我們見到和交談的王悅,是女性,並且以各種形象示人,演技精湛。而另一個就是這個記者,也就是男性。」

這時,白玉堂接到了蔣平的視訊電話,他將平板電腦的視訊打開。

蔣平的臉出現在了屏幕上,「隊長,我查到了些東西。」

白玉堂點頭,示意他說。

「我將近年所有出版物的關鍵詞排查了一邊,發現很早就已經有新聞報道S.C.I.的事情,還有一些關於展博士的報道。但是版面都不是很大,也沒引起什麼反響。」蔣平說著,點出一份報紙的電子文檔到屏幕上,道,「這份是最早,殺手訓練營的時候的報道,看看照片。」

眾人都歪著頭看照片,因為照片是橫著拍的,卻是豎著放的,但是字卻又是橫向的,明顯是版面不夠了,只有一塊小豆腐乾。

蔣平幫忙將圖片正過來。

「咦?」展昭摸著下巴。

白玉堂也很是吃驚。

就見那張照片上的背景似乎是一片火海,後面的建築物不知道怎麼就燒著了,前邊很是凌亂,有一個高高的檯子,還有一些警察在逮捕什麼人。而在畫面的最前端,站著兩個人,是兩個側影,兩人似乎都在回頭看火場和逮捕現場的情況。熟悉展昭和白玉堂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拍的正是展昭和白玉堂。

「啊!」白馳驚訝,「我記得這個照片!那天夜總會著火,哥用談判讓潑了汽油挾持人質的犯人丟掉了打火機!」

白玉堂也點頭,「我記得這個人,襲擊齊樂的毒販。」

「這篇報道寫的還滿誇張的么。」展昭歪著頭看文字內容,筆者將心理學探案寫得神乎其神,還著重介紹了一下S.C.I.這個部門,只是篇幅不夠,文筆也一般。說實話,現在讀報紙的人本身就少,這篇報道是社會新聞,簡單點說就是警方抓住了一個腦子有問題的毒販,不被人注意也是正常的。

「這個人誤解了犯罪心理學,並且對這門學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展昭皺眉,指了指最下面的記者署名,寫著的是——陳悅。

「陳悅?」白玉堂皺了皺眉頭,「陳悅和王悅……巧合么?」

「我根據這篇報道,查了一下這個名叫陳悅的記者。」蔣平道,「一定叫你們大吃一驚。」

說著,他擺出好幾篇報道,「看吧!他之後陸續寫了接近一百片報道,都是關於S.C.I.的,對我們不要太感興趣哦!」

眾人看著蔣平一排排羅列出來的剪報,都皺眉。

「每一件案子她都跟?」展昭問。

「對啊,她所在的報紙有一個社會問題和犯罪問題類的專欄,幾乎一大半都是在說我們和關於心理學犯罪的問題。」蔣平一攤手,「但是版面真的好小,而且閱讀情況一直不好,每次問卷調查這個專欄基本都被讀者忽略,直到兩年前,專欄被取消。」

「我打去報社查詢了,專欄取消之後,陳悅也辭職了。」蔣平接著說,「我讓報社的人事部將陳悅曾經的就職檔案找了出來,給你們看些好玩的。」

說著,蔣平又點出了幾分資料,眾人看得就是一皺眉。

其中一份是陳悅的個人簡歷,第一眼吸引眾人的就是他的照片,照片上的是個男人,或者說,是個和王悅長得很像的男人。

「看看兩張照片對比。」蔣平又放上王悅現在的工作照。

「一樣的!」

這一對比,眾人都看出來了,雖然有明顯的性別差別,但是是同一個人!

「氣質變化好大。」公孫感慨,「但絕對是同一個人,竟然沒被發現?偽造身份證么?」

「並非。」蔣平又拿上來了兩張身份證作比較。

「這是王悅的身份證複印件,這是陳悅的身份證複印件。」蔣平將兩張身份證並排放在一起比較。

兩張身份證上的照片卻是有差別,號碼之類的區別也很大。

「都是真的?」

「是的。」蔣平點頭。

「身份證照片和本人照片都很像,又都不能說是一樣。」白玉堂皺眉,「但是他倆拿著自己的身份證出去給人看,應該不會有人懷疑,的確是相似度非常高的。」

「這麼說。」公孫道,「本來有王悅和陳悅兩個人,這麼巧名字都是個悅字,而且兩人性別不同,但是長相卻有些像,起碼身份證上的照片王悅和陳悅非常像,然後王悅將自己假扮成男的,用了陳悅的身份。」

「那個真正的陳悅呢?」白玉堂問。

「陳悅一直在國內啊,現在的工作是雜誌攝影記者。」蔣平邊說邊對眾人挑眉,「只是前陣子突然辭職了,我查了一下,他辭職的日子就是常言去世的日子。」

「陳悅今年二十八歲,他沒有親人,很小就父母雙亡了,只有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爺爺,陳悅一直單獨照顧他爺爺,直到他兩年前去世。」蔣平總結,「我懷疑……」

「王悅佔據了陳悅的身份,那麼陳悅應該已經死了吧。」白玉堂道,「且王悅用這個身份不是一天兩天或者一年兩年,而是好多年。」

「一個人有兩個身份啊,難怪辦事這麼容易,又不會被發現。」

「我查了一下這個陳悅的資料。」蔣平道,「陳悅曾經在警局工作。」

「什麼?」眾人都驚訝,「他是警察?」

「他大學念的是檔案管理。」蔣平道,「參加了很多考試之後被警局錄取進行實習,他的工作是檔案歸類整理,你知道,警局有很多舊的檔案要掃描入網,建立共享網路,當時招了不少人。」

眾人都點頭。

「那就是說有他的就職檔案的了?」一直不出聲的包拯皺眉問,心中則是覺得這也未免太危險了,就這麼混進警局了。

「有的,我從人事部的記錄里調出了這份。」蔣平說著,將陳悅當年的簡歷拿了出來,和報社的那一份放在一起,內容幾乎一模一樣,唯獨照片不同。

「這麼看還是能看出不同來的,兩人只是長得像……或者說,王悅更像陳悅的身份證而非他本人。」眾人都點頭,問,「那後來呢?」

「後來,陳悅就突然沒來上班,只是寄來了一封辭職信,對此人事部門很惱火。」蔣平的話,說得眾人心中領會——估計,那時候陳悅就已經死了吧。

「等一下。」白玉堂突然問,「照這麼說,陳悅在警局上班的時候,王悅正用陳悅的身份在報社工作。」

「沒有被發現?」公孫也覺得很特別。

「也不是不可能的。」蔣平道,「我調查來一下,那家報社規模小,且陳悅是實習生待遇,寫專欄也是他義務的。」

「署名『陳悅』的第一篇報道就是剛才你們看到的那篇,但是在事情發生的一個月之後才刊登的。」蔣平道。

「一個月之後……」展昭點了點頭,又問,「在警局工作那個陳悅,社會關係怎麼樣?」

蔣平笑了笑,「我找見過他的警察問過了,他們都記得他有個女朋友,貌似叫『小王』,也有人聽陳悅樂打電話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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