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案 鬼船兇手 第五章 立場

包拯在聽了白玉堂關於案件的彙報後,讓艾虎他們將這個案子交給了白玉堂,丁原的屍體也被送到了S.C.I.的法醫室。

陳飛的屍體在殯儀館,已經叫人往這邊送了。

馬欣穿著白大褂抱著胳膊圍著屍體轉了一圈,也不動手,就兩根手指捏著下巴,長長地「嗯」了一聲。

展昭和白玉堂不是很明白她這個舉動的意思。

趙虎向來拿馬欣當自家妹子,就逗她,「唉,你說你個丫頭,這習慣跟公孫一模一樣啊!」

「什麼習慣?」公孫正戴手套呢,好奇地看趙虎。

「喜歡對著屍體擺pose啊。」趙虎學著她擺姿勢。

馬欣踹他。

公孫走到屍體旁邊,老楊已經解剖過了,報告寫得很清楚,公孫覺得並沒有太大問題,準備再看看。

公孫抬起頭向讓馬欣遞把鑷子,但馬欣還歪著頭盯著屍體看呢。

「欣欣,幹嘛呢?」

「哦……」馬欣趕緊戴手套,邊說,「只是感覺怪怪的。」

「什麼感覺啊?」展昭笑眯眯湊上前一點,背著手,似乎對馬欣的想法很感興趣。

馬欣遞了把鑷子給公孫,邊問展昭,「我前幾天才見過他呢。」

白玉堂立刻問,「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不是認識,是這樣的。」馬欣道,「前幾天呢,有個時裝展,佳怡姐和樂樂她們有邀請函,就帶著我去開開眼界。時裝展上面我有看到他的,摟著個漂亮的模特兒意氣風發的,身邊花花綠綠圍了不知道多少人。」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也對,丁原做時裝買賣的么,其實每年的流行趨勢,真正說了算的並不是那些服裝設計師,而是提供原材料的布料供應商。就好像菜好不好說到頭,除了廚子之外,還要看原材料本身。

「然後呢?」展昭追問馬欣,「對他印象怎麼樣?」

「嗯,很意外啊!」馬欣道,「我以前看報道呢,覺得這種類型的大多都是很輕佻的花花公子,不過他過來跟佳怡姐打招呼的時候,彬彬有禮的,感覺挺好相處的。佳怡還給我們介紹了一下,他一聽說我是法醫,就問我認不認識公孫。」

公孫不解地抬頭,「我不認識他啊,他認識我么?」

馬欣抿著嘴,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下面的話。

公孫一邊眉頭就挑起來了,拿解剖刀對著馬欣輕輕勾了勾,「你跟誰混?」

「你!」馬欣連想都沒想,「明主!」

公孫滿意點頭,「說。」

馬欣含笑躲到展昭身後,道,「丁原聽說我是跟你混的,搶了我手裡的香檳,讓服務生給我開瓶好酒,說以後有時裝展都給我送份邀請函,最好我能把你也帶去。」

公孫不解,「幹嘛?我對衣服又不感興趣。」

「他說,連白錦堂都搞得定,你是名媛界的傳奇……」

「噗……」

門口,白玉堂的咖啡都噴了出來。

其他人也一起捂嘴。

果然,就見公孫一張臉刷白,瞪著門口抱著胳膊,一臉「原來如此」還默默點頭表示贊同的白錦堂。

「不過啊……」馬欣收起笑臉,看了看解剖台上躺著的丁原,「他其實一點都不討厭,沒想到就這樣死了,總覺得這種人活著的話,日後應該是有無限可能的,還那麼年輕又那麼能幹,昨天還覺得他是上天的寵兒,今天就變成了棄兒,有些打擊人。」

「從某種程度來說,會不會也能讓人得到某種平衡呢?」展昭背著手,慢悠悠問。

「這倒是。」馬欣點頭,「起碼大家都是一樣的咯,無論你今天是富貴還是窮困,都有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只有命運是絕對不公平又絕對公平的。」

「哇……」

馬欣說完,門口S.C.I.一群人一起拍手,「好深刻好有哲理!」

馬欣皺著鼻子不理門口的眾人,轉身和還黑著臉的公孫一起屍檢。

白玉堂去洗手間脫了被咖啡弄髒的襯衫,穿這件背心回來了。

「哇……頭,大白天的用不用那麼性感?」趙虎鬧完馬欣又來鬧白玉堂。

白玉堂一腳踹開他,「從今天開始你們幾個給我保護林若,去分班。」

S.C.I.眾人跑去自動分班了,不過也不用分,三班倒,兩個一組,馬漢和趙虎、張龍和王朝,洛天和秦鷗。

白遲將有關於丁原的所有新聞和報道都搜出來了,正在瀏覽,還有一些從丁原公司送過來的賬本以及工作記錄,都是艾虎他們搜集好了的。

白玉堂走到展昭身邊,見他左手托著個咖啡杯,右手拿著那張艾米利亞號的照片,似乎在出神。

「通常你有這種表情呢,就是發現了什麼線索了。」白玉堂站在他面前。

展昭抬頭,伸手捏了捏白玉堂的胳膊,眯起眼,「你是不是又結實了一點?」

白玉堂好笑地看他,「我有做運動。」

展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也有做運動。」

「是啊是啊,人家做有氧運動你就做有腦運動。」白玉堂拿過那張照片,正反面都看了看,問展昭,「想到什麼了?」

「嗯……」展昭似乎心不在焉,捧著杯子上下打量白玉堂,邊說,「通常判斷一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帥,有四個標準。」

白玉堂皺眉,不太明白展昭在說什麼。

「那天你們說的標準是什麼來著?」展昭打了個響指問法醫室里笑眯眯溜達出來的馬欣。

「就是留得鬍鬚、剃得平頭、穿得老頭衫,還不怕晒黑。」馬欣讚賞地看了看白玉堂,嘖嘖兩聲,「線條比例很完美,就是稍微瘦了點,還是我家天叔有看頭。」說完,樂呵呵走了。

展昭喝了一口咖啡,挑眉看白玉堂,「小白,人家嫌你瘦,還嫌你不如大叔有魅力!」

白玉堂哭笑不得,將照片還給展昭,「我還是去找件衣服穿。」說完就要走。

展昭卻拉住他,「這樣挺好的,天那麼熱警局工作那麼辛苦,給奮鬥在第一線的妹子們些福利么。」

展昭說話那陣子,門口好幾個聞訊而至的姑娘已經瞧了有一會兒了。

白玉堂搖頭對她們一擺手,那群平日一腳能踹塌一面牆的女警們樂呵呵跑了,順便拍照留念了一下。

白玉堂搖頭看展昭,「你還挺大方。」

「唉,看得見又拿不走,這種呢,就叫做炫耀心態。」展昭邊和白玉堂一起回S.C.I.的辦公室,邊道,「人就是這樣了,有什麼好東西呢,又怕人知道又怕人不知道。怕人知道,是因為怕被搶走,怕人不知道呢,又是虛榮心作祟。」

白玉堂點了點頭,「跟案子有什麼關係?」

展昭斜著眼睛看他,「我隨口說說的,為什麼跟案子有關係?」

白玉堂嘴角帶笑,「人就是這樣了,有什麼想到的線索呢,又想告訴人又不想輕易告訴人。想告訴人,是因為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憋著難受,不想輕易告訴人呢,是想多得瑟一陣子。」

展昭嘴角動了動,瞪他一眼,「白耗子,別以為你有肌肉就威了,再練你也還是那麼瘦!」

白玉堂無語,這屬於惱羞成怒?

又打發走了門口幾個來圍觀的人,白玉堂拉著展昭進辦公室,兩人的神情給外面的人留下了無限遐想。

進辦公室開冷氣,找了短袖穿上,白玉堂就問展昭,「想到什麼了?」

展昭坐下不答反問,「你有沒有分析過艾米利亞的心態?」

白玉堂皺眉想了想,「她畢竟是個死人還是半個傳說人物,就算推測了也沒法證實對錯。」

「要推測的艾米利亞不是死人也不是傳說人物。」展昭將咖啡喝完,咖啡杯放在桌子上,開口,「是鬼魂。」

白玉堂看展昭,「你向來不相信鬼神的,好歹是個心理學家。」

「你之前說過,艾米利亞還在怨恨著,你是以一種什麼立足點來思考的呢?你肯定對艾米利亞有個定位,是定位成死人、傳說人物、還是一縷不著邊際的鬼魂?」

白玉堂倒是認真考了一下,最後點頭,「說起來……貌似還真是這麼回事。」

展昭站起來,到窗邊看著炎炎夏日裡邊奔走邊擦汗的路人,「人通常會有很多立場,別人的立場,自己的立場,往往因為立場不同,所以想法也不同。」

白玉堂看著桌上的咖啡杯,「然後呢?」

「你覺得是誰殺了丁原?」展昭問,「還有那些探險家?」

「總之鬼魂應該不會操控電腦黑掉GPS之類的吧。」白玉堂向來很能領會展昭的意思,接著說,「你的意思是,一定有一個兇手,而每個人殺人都是有理由的,特別是這種思維縝密布置精巧的連環殺人案,我們要知道動機,就要先知道兇手思考的立場,他或者她究竟為什麼要辦這個案子?換句話說,無論他或者她的真實身份是誰,殺人那一刻,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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