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案 無罪的兇手 第五章 詆毀

聽了公孫的調侃,那女人起先臉色難看,但很快就回覆了正常,笑道:「聽說你只是個小法醫。」

公孫推推眼睛,繼續喝牛奶……胃好痛啊。

「我在生意場上認識錦堂的,聽說他有個男朋友,所以來開開眼界。」女人繼續說,「你比我想像得可要普通多了。」

公孫平時脾氣屬於中等偏差,餓或者累的時候就屬於差,但是當他胃疼的時候,他就是極差了。心說白錦堂從哪裡弄來這麼個女人,跑到這裡來發瘋,跟正室抓小三似的,傳出去還以為他公孫和女人搶男人呢,心情不好的公孫毒舌本性暴露無遺,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女人,無奈地問:「閣下是白夫人?」

那女人略有得意,「很快就會是。」

公孫點點頭,道:「原來是錦堂的未來後媽啊……不對啊,我記得白伯父挺有品位的呀,而且你還正經不如白家伯母俏麗呢。」

女人聽了公孫的話後臉上顏色又變了一陣子,抬手叫服務生:「給我一杯水!」

很快,有人給她端了一杯水上來,女人拿起水就往公孫臉上潑過去,但是公孫卻不躲不避,因為有一個餐盤飛快地擋在了他的眼前,擋住了潑過來的水。

因為她潑水用的力氣較大,而餐盤又離得很近,所以大多的水都被彈了回來,潑了自己一身,女人狼狽地看看自己,狠狠抬起頭看旁邊多管閑事的服務生,卻發現剛才給自己端水過來的,並不是服務生。

眼前的是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面向平凡,一雙眼睛正盯著她,臉上含笑。

「你是誰?」女人似乎見過些市面,冷聲問那男子。

「律師。」男子說得隨意,「阻止你犯罪。」

女人撇撇嘴,冷笑這點點頭,站起來對公孫說:「再見。」說完,轉身走了。

公孫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氣鼓鼓地走了,端起牛奶繼續喝。

「沒事吧?」那男子坐下,對公孫道:「我叫朴少恆……就坐旁邊,碰巧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所以多管閑事了。」

公孫歪過頭看看他,並不說話,似乎是在琢磨著什麼。

「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朴少恆倒是自來熟,「聽說你是國內最好的法醫。」

公孫盯了他良久,轉過臉對服務生招招手,買單。

朴少恆有些尷尬,正在想怎麼開口,就聽公孫問:「你找我什麼事?」

「呃……」朴少恆臉紅,「沒有啊……只是碰巧。」

公孫點頭:「是啊,你碰巧從警局跟我到這裡?」

「我……」朴少恆臉更紅,這時,有一個人走到了公孫的身邊,那人一身黑色的西裝,高大魁梧,面相兇惡,他往公孫身邊一站,低頭壓低聲音問,「需不需要我們處理?」

公孫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那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就站到了不遠處……朴少恆環視四周,這才發現店裡這樣的黑衣人有兩個,店外還有兩個,都很隱蔽,但是他們的視線都注視著這裡,似乎只要他一妄動,就會被解決了。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朴少恆乾笑了兩聲,道:「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公孫挑眉,等他繼續往下說。

「這是……有關方渥殺人案件的屍體照片。」朴少恆從手提包里拿出來幾份文件,放到公孫面前,「我希望你能幫我看一下。」

公孫並沒有伸手去接,淡淡說,「我不是開私人診所的,要我看的話需要官方手續。」

「……方渥的案子,我覺得有疑點。」朴少恆卻堅持,「只是請您有空的時候看一眼,也許會有什麼發現,我只想為方渥做最後的努力,一旦他被定罪,不是無期就是死刑!」說完,不等公孫拒絕,他就站起來,給公孫鞠了個躬,轉身快步走了。

公孫嘆了口氣,搖搖頭,真是吃飯都不得安寧,端著杯子繼續喝牛奶,邊翻開那些文件看了起來。血腥的開膛畫面讓他的胃更加的不適,但漸漸的,公孫的視線被吸引了,他放下了杯子,專註地看了起來,最後拿著文件站了起來,快步往警局走回去。

幾個保鏢面面相覷,趕緊跟上,有一個負責聯絡的快速地發了一條簡訊。

※※※

白錦堂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就想快點把事情解決了好回去,大丁小丁也被他無人性地對待,往死里使喚,累得二人叫苦不迭。正在水深火熱之際,小丁突然收到一條簡訊,是負責公孫安全的保鏢發來的。

小丁按開一看,就見上面寫著「有一女人來尋釁,自稱白夫人,向公孫潑水,被一男子救下,公孫原本打算回家睡覺,與男子深談之後,憤憤回警局。」

「噗……」小丁一口水噴出來,把手機遞給大丁,大丁噴第二口。

正在看文件的白錦堂狐疑地抬頭看兩人,就見雙胞胎正用一種含著同情以及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自己……呀,右眼皮跳!

※※※

白玉堂駕車,載著展昭來到了看守所,要求見方渥。

獄警安排兩人在特殊會見室,見了方渥。

出乎兩人的預料,方渥看起來並不是很落魄或者很無辜,他的情緒顯得極其穩定,靜靜地坐在會見室里,儘管身上帶著極度重犯應該有的行頭,但他看起來安靜而斯文。

白玉堂和展昭先在觀察室里看了他一會兒,白玉堂笑:「貓兒,他很有變態殺人狂的氣質啊!」

展昭無奈看了他一眼,道:「的確有些與眾不同。」

兩人看了一會兒之後,就打開門走進了會見室里。

方渥坐在裡面,抬頭看見展昭和白玉堂進來,眼裡透出淺淺的好奇來,注視著兩人在自己面前坐下,他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逡巡,似乎是在琢磨著兩人的身份。

白玉堂吃驚,方渥的表情,清楚地反映出他的思想和情緒——就外表判斷,的確應該是個單純的人。

展昭看著他的舉動,微微皺眉,問:「你就是方渥?」

方渥點點頭,並不說話。

「你的律師,建議我們來看看你。」白玉堂開口,「你有沒有什麼想跟我們說的?」

方渥眨眨眼,緩緩開口:「我說過很多遍了,人不是我殺的。」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你平時表演慣用的斧子,就是兇器。」

方渥點點頭,道:「我是被人栽贓的。」

展昭突然對門口的獄警招了招手,獄警進來,就聽展昭對他說,「解開他的左手。」

白玉堂和獄警都微微一驚,方渥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獄警遲疑,白玉堂對他點點頭,道:「解開他。」

獄警走過去,將方渥綁在凳子上的左右解開。

展昭伸手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示意方渥把左手放上來。

方渥照做,展昭伸手過去,按住方渥的脈搏,問:「人是不是你殺的?」

方渥輕輕地搖搖頭,冷靜地道:「不是。」

展昭盯著方渥看了一會兒,又問:「人是不是你殺的?」

方渥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原本冷淡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狡黠,壓低了聲音陰森森地說:「是我殺的。」

白玉堂皺眉看著他,「你發什麼神經?」

方渥呵呵地笑了兩聲,對展昭眨眨眼,把手縮了回來。

白玉堂不解地看展昭,就見展昭臉色微微發白,收回手,盯著方渥。

「貓兒?」白玉堂問展昭,「這小子什麼毛病?」

展昭沉默了一會兒,道:「他脈搏完全沒有變化。」

……白玉堂愣了一會兒,看方渥,「沒有變化?」

「呵呵呵……」方渥突然笑了起來,道:「如果讓我測謊的話……我就一定不會死。」

「你休想!」展昭冷聲道,「在牢里呆一輩子吧。」說完,站起來就想拉著白玉堂走,卻聽方渥突然道:「你們應該希望我活著才對吧?」

展昭和白玉堂狐疑地回頭,就見方渥微微一笑,伸手到自己口裡舔了舔,在桌子上緩緩寫了幾個字——I LOVE YOU.

兩人瞬間呆住了,白玉堂一皺眉,走上幾步一把揪住方渥,「你怎麼會知道?!」

方渥呵呵一笑,道:「如果你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讓我測謊。」

「別理他!」展昭一拉白玉堂,「監獄裡也有電視可以看的!」說完,拉著白玉堂就走,卻聽方渥在後面淡淡地說,「他們被切開的時候……應該是活的吧。」

這下子,展昭和白玉堂都站住走不動了,這些是電視上絕對不會出現的……他怎麼會知道?

「你不妨考慮一下。」方渥低聲說,「不然的話……悲劇還不會停止。」說完,便沉默不語了。

展昭和白玉堂渾渾噩噩地走出了看守所,兩人都有些發懵。良久,白玉堂才問:「貓兒……方渥究竟是不是殺人兇手?」

展昭搖頭:「我不知道,只知道不讓方渥死就只能讓他測謊,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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