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兇手訓練營 第二章 狙擊案

槍聲一落,展昭已經閃到了陽台邊,一把拉上落地窗帘。幾個膽大的客人也紛紛效仿,拉上了四周所有的窗帘,整個宴會廳變成了全封閉的房間。

白玉堂轉身衝進電梯,對著幾個有些驚慌的客人道:「報警!警察來前誰都別走,現在留室內比較安全!」

展昭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沖了進去。

「貓兒,你跟來幹什麼?」白玉堂一手拿槍,一手拉下那條困擾了他好久的領帶,胡亂塞到褲兜里。

「我也要去!」展昭也掏出槍。自從白玉堂給了他這把袖珍的雷明頓之後,展昭就一直隨身帶著。

白玉堂有些好笑地朝展昭眨眨眼:「貓兒,待會兒可留神,別打著我,也別打著自己腳面啊!」

怒!!

「白耗子!現在就給你一槍!!」展昭氣極,抬手就瞄準。

白玉堂連忙把他手抓住,「乖乖,貓兒,傷了我你下半輩子怎麼辦?」

「你去死!」展昭抬腳就踹,白玉堂閃身躲過,這時,電梯門也「叮」地打開了。

兩人立刻收起笑容,快速向對面的大樓跑去。

※※※

宴會廳里的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那個不幸中槍的男子正痛苦地倒在地上,丁兆惠蹲下把他扶起來,兆蘭伸手按住他往外滲血的肩膀,疼得他又慘叫了一聲。

「忍一忍!」兆惠安慰他,轉臉看站在一旁臉色不善的白錦堂。

白錦堂朝他點點頭,兆惠拿出手機,報警。

突然,喬恩驚叫一聲:「博士……」

眾人的注意力立刻轉移了過去,就見威爾森博士捂著胸口,抽搐了幾下後,直挺挺倒在地上。

「博士……啊!」喬恩顫巍巍地跌坐在一邊,「他……他沒氣了!沒氣了……」

「冷靜一點,只是突發的心肌梗塞!」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公孫已經走到了威爾森教授的身邊,「扶他躺好。」

也許是公孫的冷靜感染了眾人,有好幾個客人上來七手八腳地把老頭放平。

公孫解開威爾森的衣領,對眾人道:「留兩個人把他的腿抬高,其他人退開,他需要流通的空氣!」

眾人立刻照做。

低下頭,耳朵貼在威爾森的胸口,公孫認真地聽了聽,隨後直起身,伸手在他心臟的位置來回地摸索了幾下。選定位置後,左手放平壓在他胸口,右手握拳在左手上用力而有節奏地捶打了幾下。

「咳……」就見威爾森教授猛地抖了一下,咳嗽一聲後,急促地呼吸了起來。公孫開始翻找教授的衣服口袋,很快翻出一個小瓶子,裡面有幾枚膠囊。看了眼瓶子的標籤,公孫取出一顆,擰開。低頭對威爾森說:「張嘴,舌頭上翹。」

威爾森的意識似乎是已經恢複了一些,張開嘴。

公孫捏住他下顎,把葯小心翼翼地倒在他的舌下,鬆了口氣說:「含著。」

威爾森含著葯,閉上了嘴。

公孫解開他的袖口,左手把他的脈,右手看錶。

半分鐘後,威爾森明顯地好轉。他感激地看了公孫一眼,公孫只是有些冷淡地對他說:「躺著別動。」

說著,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到一邊。

大廳里的眾人也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原本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白錦堂遠遠站著,雙眼卻始終緊盯著公孫的每個動作,一秒鐘都不曾離開。

公孫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狠狠地瞪回去。

白錦堂突然微笑著喝了一口酒,嘴唇緩緩地接觸到透明的杯壁,金色的液體緩緩流入口中……

公孫在心裡罵了聲「流氓!」,他實在佩服白錦堂,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可以做得那麼「下流」

白錦堂盯著公孫轉開的臉和微微泛紅的耳朵,也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娘的,怎麼看怎麼性感!」

※※※

白玉堂和展昭衝上頂樓,就見天台的鐵門虛掩著,在夜風中發出有節奏的咯吱咯吱聲。

兩人一左一右站到大門兩邊。

輕輕推開門,白玉堂縱身闖了出去,展昭隨後跟上。

天台上夜涼如水,在正對著酒店那面的圍欄上,赫然趴著一個人。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跑了過去。

※※※

人已經死了,流著血的黑洞洞的左眼和地上零星的玻璃碎片,都說明了剛才白玉堂的一槍,直接穿透了紅外線瞄準器。

即使夜色深沉,四周沒什麼光線,展昭還是可以看出這個「殺手」的年紀似乎很輕,至多不過二十歲,隱隱的疑惑。

這時,白玉堂突然全身一緊,警覺地注視著天台的大門。

展昭熟悉白玉堂的每一個習慣動作。每當他發現危險的時候,都會像現在這樣,就像是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隨時準備撲出去撕咬獵物的豹子。

展昭也不自主地緊張了起來,白玉堂朝他擺擺手,示意少安毋躁,拉著他躲到天台一側,凸起的管道後方隱蔽起來。

夜幕中,白玉堂那雙緊緊盯著大門的眼睛裡隱隱閃著光芒,警惕的,興奮的……突然記起那天在監獄裡,秦家奇對白玉堂的評價——驅魔人。

的確!從小到大,只要白玉堂在身邊,就好像沒有什麼是可怕的。展昭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膽子那麼大,因為那個人一直沒有給自己學會害怕的機會。

正胡思亂想間,門口響起了隱約的腳步聲,誰會這時上天台?展昭和白玉堂都全神貫注地緊盯著門口。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一柱手電筒光束掃來,兩人立刻屏住呼吸。

「誰……誰在上面?」聲音似乎有些微微地抖,展昭和被玉堂對視一眼,疑惑。

這時,那人已經跨進天台。

一身警備的黑色制服,一手打著電筒,一手拿著槍……警察??

「誰……誰在那裡?」那警察的手電筒光已經照到了趴在圍欄上的死人身上,聲音抖得更加厲害,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

「媽呀~~~~」當看到死者那張流滿了血的臉後,小警察驚得大喊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

白玉堂看得直皺眉,罵了聲:「廢物。」

「誰……誰?」那警察聽到了異樣的動靜,驚得舉著槍就對準了管道的方向。

「別開槍,我們是警察。」展昭見白玉堂一臉的不耐煩,就對著那小警察喊了一聲。

「警……警察?你……有,有什麼證……據」小警察抖著嗓子問。

白玉堂站起來就朝他大模大樣地走了過去。

「別……別過來,不然,不然我開槍……啦。」小警察慌亂地用槍指著白玉堂,邊警告邊後退。

可惜白玉堂並不理會他,還是徑直朝前走。

「我……我開槍啦……」那小警察端起槍就死命扣扳機,只是怎麼扣都扣不動。

「呀~~」疼得慘叫一聲,手中的槍已經到了白玉堂的手裡。

打開那把左輪,看了眼彈匣,見六顆子彈都是滿的。白玉堂伸手拿出那警員上衣口袋裡的警員證,打開,和真人比照了一下,除了面部表情有些誇張外,其他都符合。

「白馳?」有些複雜地念他名字,這誰家父母生的,名字怎麼取得那麼缺心眼??

「嗯……」

展昭也已經走到了兩人身邊,拿出警員證給他看:「你別緊張,我們都是警察。」

白馳獃獃盯著展昭的警員證看,驚訝地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玉堂問他:「你怎麼會上來?」

「呃……」白馳尷尬地撓撓頭,「我……我今天第一次上街巡邏……」

白玉堂和展昭同時瞭然地點點頭——果然。

「剛才……我走到樓下,聽到了槍聲,還有把槍掉了下來……所以就上來看看。」白馳臉有些紅,抬眼又看看展昭:「你的警員證上……你們是S.C.I.的?」

展昭溫和地對他笑笑:「我叫展昭,他叫白玉堂。」

白馳立刻滿臉通紅,張大了嘴驚駭地盯著白玉堂:「你……你就是,白……隊……隊長?」

白玉堂好笑地看他,把警員證放回他上衣口袋,舉起槍問他:「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扳機扣不動?」

「呃……」白馳有些困惑地搖搖頭。

將子彈都取出,白玉堂把空槍還給白馳,冷笑著道:「下次,記得把保險打開!」

……

※※※

宴會大廳里的氣氛凝重異常,丁兆惠和丁兆蘭照顧著那位傷員,等待救護車。

眾人憋在封閉的房間里,每一秒鐘都顯得無比漫長。

白錦堂走到了公孫的身邊,正想說什麼,就有人走到了近前打擾。

「白總,今天真是太不吉利了。」

轉過頭,就見一個五十多歲的富態老頭帶著幾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站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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