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國的死生 第1063章 你是一個大白痴

暢春園

後面林子里有個高坡,高坡上有一塊很平很平的大石頭。

暢春園裡的林子都不是很大,有幾片帘子之間還有光禿禿的空地。並不是皇家園林就是無一處不美的完美地方,如這樣斑駁光禿的地方也不少見。當初是因為真宗皇帝在位的時候,突發奇想,讓人把南方的樹木移植到暢春園裡來,工部的人勸諫過幾次,說地域不同氣候不同,南方的植物移植過來未必能成活。

真宗皇帝當年已經老邁,他說我乃天子,不只是人,便是天下萬物也是我的臣民,我讓它們搬來北方居住它們就要來,焉敢不活?

工部的人沒法子,連續幾年都在做這件事,可是無一例外的,不管路上保護的多麼嚴密謹慎,移植到暢春園裡的樹木花草全都沒有成活。當時真宗皇帝大為惱怒,還罷了操持這件事的幾位官員的官職。

到了天佑皇帝繼位之後,重新起複了那幾個官員,下令停止了這件事。負責打理暢春園的官員說不如把這些空地種植上草木,這樣光禿禿的太過於難看。天佑皇帝搖頭說不過是勞民傷財罷了,就那樣禿著也好,提醒朕不能胡作非為。

這話其實說的對真宗皇帝有些不敬,但天佑皇帝的原話確實如此。不得不說,真宗皇帝在晚年越發的糊塗起來。他和他的祖先一樣,也曾奢求長生不死。曾經召集過在長安城裡各道觀的觀主,讓他們煉丹。

真宗皇帝也親自參與其中,曾經有過連續七天不早朝的事。

後來,傳聞真宗皇帝之所以死的那般突兀,連皇帝的繼承人都是倉促指出來的,正是因為他服用了一顆所謂的金丹之後,身體急劇惡化,沒堅持三天就一命嗚呼了。

不過,傳聞畢竟是傳聞,到底事情如何現在只怕已經沒有人能知道了。還有人因此而推測,天佑皇帝廢了秉筆太監吳陪勝,就是因為吳陪勝對真宗皇帝服食所謂金丹的事沒有勸阻,而且在其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道宗煉丹的那些人,也是他找來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種事也不會有人在意。

這片林子種的是一種從東北寒冷之處移植過來的樹木,不是松柏,樹榦白的好像雪一樣,筆直修長,在東北白山,這種樹木要幾百年才能成材,所以價值極貴,樹木堅硬如鐵,當年建造暢春園的時候用的都是這種木材。

隋人稱呼這種樹為鐵樺。

這塊光滑的大石頭長能有一丈,寬也有兩米左右,像是天然形成。上面很平,觸手微涼。

他坐在石頭邊上,看著遠發獃。

小當家枕著自己的手臂躺在石頭上看著天空,也在發獃。

「你……就這麼把我騙到手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當家忽然翻了個身看向方解問道。

方解將視線從遠處收回來,看著小當家認真的回答:「你已經快把能露的都露出來了。」

小當家開始沒理解,後來猛的醒悟,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規規矩矩睡覺的人,剛才躺在石頭上睡著了,方解給她蓋著的長衫早已經被她丟在一邊,身上的那件特別合體的裙子被她來回翻滾之際卷了起來,已經卷到了不能再高一些的地方,以至於不能輕易示人的美好都被方解看了去,一點都沒有浪費。

這個時候小當家才醒悟,方解之前貌似是在看著遠處發獃,實則是一直瞟著自己這個樣子……

她的臉立刻紅了起來,連忙伸手去拉扯裙子。

「你睡覺好像在打拳,還踢腿,以後得把床做大一些。」

方解很認真很嚴肅地說道。

這句話讓小當家的臉紅的更加透徹起來,一翻身背對著方解不敢再去看他。可是翻過身來之後,身材的曲線更加淋漓極致的展現了出來。她或許是感覺到了身後方解那侵蝕力極強的眼神,伸手往下拉了拉衣服。

「這可不像是你,若是以往你會再把裙子往上拉起來一些說你看啊你看啊,有本事你也脫了讓我看看?我要是不脫你興許直接上手扒了我褲子,好像只有這樣你才不吃虧似的……」

方解笑道:「怎麼今兒的小當家,像是個女人了?」

「我本來就是!」

小當家背對著方解抗議,卻還是不敢回頭。

林子里有微風拂過,撓的人臉痒痒的很舒服,撓的人心也痒痒的。這裡很安靜,很安逸,雖然還是在這長安大都市之中,卻好像身處原野上那般的遠離塵囂。雖然已經過了花兒盛開的季節,可是方解面前的這朵花兒是如此的嬌美芬芳。

小當家的身材嬌小,也就到方解肩膀處,當然,那是因為方解不矮。

毫無疑問,方解的身材可以把小當家整個裝進去。

如果這是一朵兒已經盛開的鮮美花兒,其美在於她靜靜的在那兒,就會勾起人一種想要採摘甚至「蹂躪」的衝動。

「你這樣可不行,沒有表白沒有交往,直接要把我留下怎麼都缺了點誠意,要是你現在不想出點什麼法子來彌補的話,我就回紅袖招去,讓大娘給我做主,狠狠訛你一筆銀子做彩禮。」

她貌似惡狠狠地說。

「好啊,那就表現出一點誠意吧。」

方解往後一躺,躺在小當家的旁邊有些嘚瑟地說道:「這樣算不算同床共枕過了?反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還能逃去哪兒?」

小當家一翻身轉過來:「這怎麼算同床共枕?」

她翻身躺著,之前方解的頭躺在他大腿上,結果現在,變成了方解躺在她幾乎最隱秘的那個地方,初時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方解抽了抽鼻子說了一聲好香,她才發現自己在這個無賴流氓面前,真的已經占不到優勢了。

「那怎麼才算?」

方解往上蹭啊蹭的,就和小當家並排躺著了,他側頭看著小當家的臉,兩個人近在咫尺,呼吸可聞,她鼻子里那呼出來的淡淡香氣,讓人有一種再湊近些的衝動。方解沒忍住,猛的往前伸了一下腦袋,在她的臉頰上蜻蜓點水一樣親了一口。

他得意且一副我就是流氓的表情道:「這樣算嗎?」

小當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方解,過了一會兒後她卻猛的一翻身趴在了方解身上,張開小嘴堵住了方解的嘴巴:「這樣才算!」

……

……

小當家從方解身上起來,居然還舔了舔嘴唇,一臉我才是流氓的表情讓方解那麼那麼不爽,本來應該是他在故意營造出來一種調戲小當家的氣氛,可是現在,小當家只是稍稍表現出了一些豪氣隨即將局面全線扭轉。

好像他才是那個羞答答的小女人,而小當家才是個漢子。

「你這樣不行,這是耍賴,這是不按規則好嗎?」

方解道。

小當家嘿嘿嘿嘿的笑:「我怎麼就不按規則了,怎麼就不行了?哪個人規定的,只能是男人主動親女人,女人不能主動親男人的?你這就是偏見,這是不好的,要改。」

方解裝作懊惱道:「可是這樣我很沒面子啊。」

小當家湊過來吐氣如蘭:「那你怎麼才有面子?」

方解看著她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再不按規則來一次就好了……」

小當家怔了一下,隨即坐到一邊兒瞪了方解一眼,可她身子才挪開一點就被方解的一隻胳膊環住了那細細的腰,只輕輕一拽便把她拉了過來,方解的胳膊如此有力,她掙扎了幾下根本就不可能掙扎的開。

方解抱著她的腰,兩個人鼻子尖頂著鼻子尖的貼在一起。

四目相對。

「太近了,看不清……」

小當家笑著說道。

「還不夠近。」

方解說道。

「你還想要多近?」

小當家在他胸口上推了一下,卻沒有把方解推開。當然這不是因為她力氣不夠大,也不是因為方解太粗暴。推不開的原因有些時候就是那麼簡單……她其實不想把方解推開。

方解嘿嘿笑了笑,透著一股子壞到了骨子裡的壞勁兒。

小當家不敢聽他的答案,連忙把頭扭開。

方解枕著自己的胳膊抬著頭看著天空:「那個時候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好像就沒給我這個房東一點好臉色看吧。那股子彪悍的勁兒,便是五個大漢加在一起也不如你。」

「還不是你整日都跑到紅袖招來蹭吃蹭喝?」

小當家立刻反擊,這個時候她才更像是那個讓男人畏懼的小當家。要知道她掐著腰站在紅袖招門口發號施令的時候,真的好像一個威武的大將軍。就連駱爺,在小當家面前都要畏首畏尾的。

「作為一個房東,偶爾到房客家裡吃頓飯算不上多大的事吧?」

方解辯解道,雖然這辯解那麼的蒼白無力。

「呸!」

小當家呸了一聲:「誰不知道你是覺得樓子里的姑娘們個個都美若天仙,跑來養眼的?每天端著個小茶壺坐在那翹著二郎腿眯著眼看姑娘們,心裡指不定想什麼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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