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余楠覺得不高興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李勝和寧皓是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的。
不過有些事，說出來就難看了。
好吧，也許是現在余楠還太年輕，不管怎麼說，這個開頭並不是一個好開頭，最起碼李勝已經看到寧皓的臉色已經黑掉了。
不過李勝覺得還是可以繼續試一試，他還是覺得余楠版本的那個寡婦，蠻有味道的。
這種電影，這念頭，這電影絕對不是沖著票房去的，那麼自然是得獎了，所以對於演員的要求就更加的高一些了。
不過顯然，余楠並沒有讓李勝過多的為難。
NONONO，別想多了，是余楠在知道了這戲是寧皓執導而且還需要果露之後就直接推辭了，根本沒有給李勝和寧皓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好吧，可能是李勝和寧皓的表達方式有問題，因為這戲裡可是有江文和黃磊的，別的不說，這倆人的分量絕對可以擊碎了每一個演員心裡的一個底線。
但是顯然，余楠並不是這個人。
她和殺生的劇組再無任何關係了。
既然這一次失敗了，兩人只得重新返回公司來。
在回去的路上，寧皓一路都在吹頭喪氣的，看的李勝皺眉不已。
「你幹嘛？」李勝道。
寧皓抬頭看看李勝，又低下頭去，嘆了口氣道，「唉！」
「雖然知道我是新人，但是今天這事情還真的是給我上了一課啊！」
李勝微微的笑了笑，這小子還泄氣了呢！
「行了，誰沒有這個時候啊，我當初拍王毛的時候不也是一樣嗎？還有當初我去試鏡洗澡的時候，大家都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別多想了啊！」
李勝的安慰並沒有讓寧皓覺得心裡有多少安慰，還是有些失落。
他一直都沒有說話，李勝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他了，只能聽之任之。
……
車子一直在朝前開著，在兩人快要回到北電的時候，寧皓忽然抬頭了。
他鄭重的看著李勝，「李導，老闆，勝哥，我想問一個問題！」
李勝見他說的這麼鄭重，把車子靠著路邊停下來，拉上手剎，這才轉頭看著他。
「說把，想問什麼！」
寧皓仔細的又想了想，看著李勝道，「你說我會成為一個好導演嗎？」
「唔……這個問題呢，比較難回答！」李勝道。
聽到李勝這麼一說，寧皓馬上覺得自己又要失落了，又要低頭下去。
李勝呵呵一笑，點了支煙，抽了一口，搖下車窗，吐了口氣。
「你別多想！」
「我說的是不好回答是要看你對好電影定義到底是什麼！」
「商業？」
「文藝？」
「每個人對於自己心目中的一個標準都有自我權衡的一個標尺，我說好，不算好，需要大家去認可！」
寧皓聽著李勝說話，慢慢的抬起頭來，仔細的思考著李勝的話。
想了想，他回答道，「我想和你一樣，商業和藝術並重！」
「好吧！」李勝聳聳肩，「願望是好的，但是現實是很殘酷的！」
「你別誤會！」李勝道。
「我並不是說你無法達到一個商業和文藝平衡的狀態，我只是說你誤解了我現在的這個狀態！」
「其實，你還沒有見識真的商業片！」
「現在我拍的這些片子，除了霍元甲算是商業片，其他的都算是偏向於主旋律，背景，人生經歷和際遇決定了每個人都走向！」
「我成不了你，就像你成不了我！」
「而非我們不如彼此，而是我們走過的路本來就不同！」
「還記得我在北電時候的講話嗎？」
寧皓猛的點點頭，「記得呢！你每一次在公眾場合的講話我都記得！」
「喲！腦殘粉啊！」李勝笑著調侃道。
寧皓這下倒是沒反駁，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伸手拿了李勝的煙盒，給自己也點了一支，抽了一口，咳了好幾口才恢複過來，臉漲得通紅。
李勝嘆了口氣，「我當初說了一句話，看起來很狂妄，但是那的確是我的心裡話。」
「我的成功無法複製！」
「其實不只是我，每一個成功的人，他們的成功都無法複製！」
「這並不是在標榜自我的偉大，而是對人生的一種感悟！」
「你是寧皓，未來你還是寧皓，你永遠成不了李勝，或者某某！」
「懂了嗎？」
李勝看著寧皓還有些茫然的樣子，再次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啊，還是想太多，路要一步一步走，這一次的殺生你就當學習經驗了，你懂得，到時候肯定是江文架空你！」
「這個我知道！」寧皓道，「只是我的確有些不明白你說的話！」
李勝道，「沒事，不懂以後會懂的。」
「古語云，治大國如同烹小鮮，而同樣的，我覺得做電影亦是如此，烹小鮮！」
「一點一點，慢慢的，火候到了，自然就懂了！」
「你只要能堅定的走下去，那麼肯定會有看到成功的一天！」
李勝這麼說道，寧皓這一次沒再繼續迷茫，堅定的點了點頭。
「嗯，我一定會的。」
「不迷茫了？」李勝一臉促狹的笑容道。
寧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什麼，咱們去公司吧！」
「去公司幹嘛？」李勝不解道。
「我去公司繼續研究劇本去，呆在學校里事情太多！」寧皓道。
「好吧！」李勝點點頭。
……
一路上，寧皓沒再繼續頹廢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兩人一路開車到了飛鴻影業這邊的寫字樓，本來是只有寧皓上去的，不過既然已經來了，索性上去看看。
李勝把車子在停車場停好，跟著寧皓也上去了，到了之後寧皓去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而李勝則是晃晃悠悠的看著公司的人忙碌著，一路朝著于飛燕的辦公室走過去。
不過他過去的時候發現並不是于飛燕一個人在，李筱冉居然也在，不知道她們在聊些什麼。
不過李勝在看到李筱冉的一瞬間，眼睛忽然一亮，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啊！自己只想著原本的余楠了，根本沒把目光往自己身邊放一放，也是坑呶！
自己公司現在可是簽了一大票的演員呢！
這麼一想，李勝忽然覺得殺生的那些配角嘍啰們好像都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