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笑道：「所以，只要他們收購的公司，其中有一家出現了比較嚴重的問題，那麼，這麼多家公司其背後資金來源都指向同樣的財團，這就會讓這個財團在塔亞斯坦新政府那裡成為黑名單，新政府完全可以用此為借口。那麼，那個財團的資金，就算是爛在舊幣上了。」
齊達內點了點頭，也笑著說：「跟石先生這樣的聰明人溝通就是輕鬆。」
「我們會在最後收購那個財團手中的舊幣……」
石磊一愣，原本他以為齊達內是跟對方新政府之間有默契，當擺渡人的錢被坑下來之後，會進行一輪分配，可沒想到，齊達內居然只是為了壓低那些舊幣的價格。
「不是直接罰沒？」
齊達內嚴肅的搖了搖頭，說：「這件事牽涉過大，如果是罰沒的話，光是國際官司就有的打了，這甚至會延緩新政府控制塔亞斯坦的時間。新政府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歐盟也絕不會允許他們如此。但是趁低吸納，讓那個財團血本無歸，拿走它至少三分之一的財富不成問題。」
石磊皺了皺眉頭，三分之一，基本上也就到了擺渡人的底線。
被坑三分之一之後，擺渡人不但無法從這麼大規模的洗錢活動中撈上一筆，還會導致入不敷出。雖然金額可能不會太大，但是，這已經足夠那個財團跟他徹底離心離德，乃至於藉此擺脫他的掌控。
甚至於，石磊相信，擺渡人從四家財團籌集的資金之中，並不只是黑錢，還有相當大一部分是乾淨的錢。
他一定是看準了那些大量掌握舊幣的軍火販子之類的人物會低價套現手裡的舊幣，換取美元或者歐元，所以想黑白並進，借著這次的機會大撈一筆。
只可惜，他剛剛出手，又失去了暗夜之瞳對這件事的支持，直接導致了他剛剛開始行動，就被其他的人給盯上了。
資本，果然都是血淋淋的，像是齊達內這樣的老牌家族，也同樣會行走在刀鋒的邊緣，賺取這種不義之財。
當然，這種賺錢的方式，是目前的石磊喜聞樂見的，這和他的目標相同。
可這到目前為止，跟石磊其實並沒有任何關係，他看不到自己應該在這場資本的盛宴之中如何分配利益。
齊達內的方式他基本上已經知道了，他肯定是希望石磊能出手，在擺渡人收購的那些公司內部玩花樣。
而齊達內肯定是認為石磊可以讓暗夜之瞳幫忙，畢竟他既不知道擺渡人的情況，也不知道石磊在暗夜之瞳到底位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他肯定知道暗夜之瞳不介入政治，但是這件事處於模稜兩可之間，既可以說跟政治無關，也可以跟政治掛鉤，主要還是看暗夜之瞳怎麼看。
齊達內非常清楚，如果是自己出面，暗夜之瞳一定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但是石磊的會員等級比他高，這就不好說了。
難怪這個老傢伙聞著味兒就來了，他覺得他辦不到的事情，石磊卻能在暗夜之瞳辦到。
石磊當然能辦到，但絕不是通過暗夜之瞳，而是靠他自己。
於是乎，石磊問道：「齊達內先生是想讓我出手，在被那個財團收購的公司內部做手腳？」
齊達內聽罷卻是一愣，他恍然的搖了搖頭，說：「這種粗活兒，我怎麼可能讓石先生出手。而且這種事，並不複雜，我想做到並不會有什麼問題。不瞞石先生說，這件事已經在操作之中了。」
石磊同樣一愣，居然想岔了？可如果不是這樣，齊達內到底需要石磊做什麼呢？
他看著齊達內，不露聲色地問道：「齊達內先生想要如何解決到手的那些舊幣呢？」
齊達內看著石磊，啞然失笑，說：「石先生，都已經談到這個程度了，您就別再有所保留了。」
石磊大為詫異，怎麼聽齊達內這意思，好像這筆買賣缺了自己根本就干不起來一樣？
「呵呵，齊達內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不想掙錢么？」
「不不不，石先生誤會我了。我只是想說，之所以我要找石先生合作，就是因為最後的這一步，除了石先生，沒有人能幫得上忙。」
石磊心中更加疑惑，他越發不明白齊達內是個什麼意思了。
他想破了頭，也想不通自己要怎樣才能幫齊達內完成這最後一步。
齊達內並無察覺，他繼續說道：「石先生在塔亞斯坦有一家企業，而這個企業幾乎擁有整個塔亞斯坦超過百分之八十的公民的私人信息。兩千五百萬人，足足可以幫我們兌換超過價值兩千億美元的舊幣。這其中的利潤達到至少一千億。我可以承諾，石先生最少能從這裡邊得到一百億美元的報酬。」
石磊頓時愣住了，一百億？卧槽，這個數字為什麼聽起來那麼熟悉？你妹啊，不會是黑卡搞的鬼吧？
齊達內受到了黑卡的影響，失心瘋的跑來找自己就是為了最後要送出這一百億美元？
說好現金模式的呢？怎麼又變成要我自己去賺了？
最最關鍵的，是塔亞斯坦的企業是什麼鬼？什麼鬼企業能得到一個國家超過八成公民的私人信息？
「當然，如何有效的利用這些信息，塔亞斯坦的新政府會配合我們，他們也會分取一部分利潤。但是這件事，缺少了石先生，根本無法操作。就算是塔亞斯坦的新政府，對其國家的公民信息，也沒有石先生那家企業里的齊全。」
尼瑪，這到底是個什麼鬼企業啊，比國家擁有的本國公民的信息還全？
關鍵是哪兒來的？黑卡轉給我的么？
你特么突然給我一家這樣的企業，你就不怕出問題？
石磊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權杖交涉一下了。
正在這個時候，石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站起身來，對齊達內說道：「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說罷，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甚至石磊都不知道是哪個國家打來的。
他拿著電話匆匆的走出了古堡，接聽了電話。
接聽電話之前，石磊先行確定了一下，周圍絕不會有人聽到這個電話的內容，石磊懷疑，這個電話根本就是在黑卡的操作之下才出現的。
「喂，我是石磊。」
電話里，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得是英語，但口音有些古怪。
「石先生您好，我是貝福曼斯基，是負責處理您名下塔亞斯坦自由基金事宜的律師。」
石磊一愣，頓時確定，這個電話就是在黑卡操縱下打來的了。
塔亞斯坦自由基金？
看來這就是齊達內剛剛提到的企業，只是，這個企業到底要怎樣才能掌握那麼多塔亞斯坦公民的私人信息？
「這家基金現在屬於我了？」對著律師，當然不用遮遮掩掩，對方必然知道基金所有權是剛剛過戶不久的。
貝福曼斯基立刻道：「根據X爵士的遺囑，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