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尾聲 第557章 還看今朝

按照以往的劇情安排,在我即將要死的時候,往往總會有神兵天降,或者是夏婉玉孫曉青從國外回來,要不就是老三一個人干翻十幾個人。可這一次,在西郊賓館,我死死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手持槍械的男人,沒有人會出現,沒有人能救得了我。何紹放下酒杯之後,漫步來到我的面前,最後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帶著傲慢。頭髮上渾濁的汗滴順著臉頰流下來,我慢條斯理的解開身上的衣服,何紹見我要解開衣服,眉頭微皺有些不解,但他自持身邊的武警身手了得並沒有阻撓我的行為。

我脫掉身上的外套,又脫掉裡面的襯衣,露出精壯的肌肉與腹部纏繞一圈像是火腿腸一樣的東西。何紹嚇的往後跳了一步,我獰笑著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恐怖無比。我慢條斯理的說:「我從來不喜歡將自己的生命交到別人的手裡。」

「你……」何紹震驚無比,他怎麼也想不到我會纏著一身的炸藥來跟他見面。我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看著何紹的眼睛問:「姜孟與吳欣瑜呢?」

何紹轉頭看向武警,似乎在問他有辦法將我解決掉沒有。可惜那個武警此時也被嚇傻了,我不耐煩的說:「別他媽東張西望了,老子身上這點東西,足矣將方圓幾公里炸成平地,更何況隔壁房間我兄弟的身上也有。」

他們兩個噤若寒蟬,那個武警在何紹的耳旁密語了幾句。我一個箭步走上去,將武警手中的槍奪過來,然後一槍頂在他的腦門上,扣動扳機嘭的一聲,武警跟他的兄弟一樣倒在地上。我收回手槍別在腰上,何紹渾身上下抖如篩糠,臉色慘白如同殺豬一樣。我再次審視著他的眼睛問:「姜孟與吳欣瑜呢?」

何紹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儘管現在情況急轉直下,但他很快就自己冷靜下來。他想要跟我談判,而我則不顧身上纏滿炸藥,慢條斯理的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說:「你認為我現在想要和你和談嗎?」

何紹低著頭沉思三秒,三秒之後走到旁邊的電話旁邊,回頭看了一眼我,拿起電話打出去說了兩句讓人將姜孟與吳欣瑜帶過來,並且囑咐只讓她們兩個進來,而且讓周圍所有的警衛人員全部撤走。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件事不能曝光。何紹剛放下電話,劉計洋就赤膊著上身走進來,他的身上也纏滿了誘人的火腿腸,何紹臉上出現了豆大的汗珠。

二十分鐘後,姜孟與吳欣瑜自己走進來。她們兩個的精神狀態都不好,看樣子沒少受刑訊。看到我跟劉計洋的誇張造型之後,紛紛睜大了眼珠。看到她們兩個沒事之後,我沖劉計洋點了點頭。劉計洋解掉身上的炸藥,帶著她們兩個到隔壁的房間里,跟她們兩個講下面的計畫。

而在我這個房間裡面,我看著何紹說:「在我們的車上,還存放著比這裡多四倍的火腿腸,我知道你有能力在我們離開後殺掉我們,但你作為領導,應該考慮一下影響。」

何紹沒有說話,也沒有緊張。

我沖他點了點頭,穿上衣服離開房間,帶著劉計洋與吳欣瑜等人離開別墅,坐上別墅門口的賓士。賓士徑直離開西郊賓館,在大門口的時候保安還衝我露出一個笑臉。車一路向前,很快就來到滬蓉高速路口,經過高速路口後,一路向前朝著南京城進發。我放下車窗,風聲在耳旁呼嘯,車裡放著汪峰的《像夢一樣自由》。

早在我決定要回去救姜孟與吳欣瑜的時候,我就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我讓劉計洋開車去海邊,不是為了證明我自己有多文青,而是在海邊公園的娑羅樹下藏著一堆足矣將一座大廈夷為平地的『火腿腸』。娑羅樹生長在印度,孟加拉國,尼泊爾等地帶。在上海的公園裡出現一顆娑羅,不是很神奇嗎?

其實我之所以敢這麼大膽的做這件事情,結果我已經考慮清楚。我已料定何紹不敢在西郊賓館與我玉石俱焚,所以我才選擇鋌而走險。而且下一步的計畫我也已經計畫好,我會趕往南京,到南京之後有顧然在,我絕對不會出事。另一方面,何紹鬧出這麼大一個笑話,他絕對不敢宣揚出來。這樣經過一番暗渡陳倉之後,我們都能安全的轉移。

車沿著滬蓉高速離開上海境內,車達到無錫境內的時候,手中拿著平板的吳欣瑜猛然抬起頭看著我,我回頭看著她,吳欣瑜將平板放到我的面前。只見平板上的新聞標題是:夏天金融控股集團前董事長郝仁於今日早些時候死於槍擊案中……

下面有一張配圖,圖片上的人血肉模糊,已經看不清楚是誰。我沒說話,開車的劉計洋說:「咱們回不去了。」

我沒說話,看著車窗外的天空。

「糟了!」姜孟叫了一聲,眼睛咕嚕嚕的轉動兩下說:「仁義還在監獄裡面呢,還有向北風與安娜。」

我轉頭看向劉計洋,劉計洋搖了搖頭。

姜孟與吳欣瑜識趣的沒有再說話,我能將她們兩個救出來,就已經實屬不易。至於蘭仁義等人,我實在無能為力。何紹是個聰明人,事發之後他讓新聞宣布我死了。如果我要是在這個時候踏足上海,其結果可想而知。我能纏著一身炸藥走一圈,不代表我能纏著一身炸藥再來一回。

劉計洋點上一根煙,沒有說話。車內的四個人都明白,這次我們真要對上海說拜拜了。我們已經將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只要何紹在這裡任職一天,我們就不能回來一天。我辛苦打拚積攢下來的夏天金融,恐怕也要淪落到公開拍賣的地步。突然很想笑,莫名其妙的。

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我們都沒有說話。沿著滬蓉高速到南京之後,我拿出手機給顧漫打了個電話,顧漫接到我的電話有些震驚,但她是個聰明人,並沒有問我怎麼樣,而是關切地說:「我給你準備好了飯菜,回來吃。」

我給她打電話的意思,就是告訴她我沒死,她說完這句話後,我鼻頭有些酸,掛斷了電話躺在副駕駛上揉了揉鼻樑,然後睜開眼睛,突然感覺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看東西都不是太清楚,我使勁揉了揉眼睛,視線里仍然一片模糊。我沒著急讓劉計洋開車去紫金山下的別墅,而是讓劉計洋找了家醫院,直接花錢掛專家號,醫生簡單檢查一下就說近視了,需要配眼鏡。

我感覺有些可笑,突然之間就近視了。找了一家眼鏡店,配了一副近視眼鏡,戴上之後看東西感覺清楚了許多。看著鏡子里戴著眼鏡的自己,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記得上學那會兒,我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我的視力,不管是看小說還是玩電腦,我的眼睛看東西都特別清楚,沒想到現在突然之間就近視了。整理一下鼻樑上這個奇怪的傢伙,開著車趕到顧然家裡。

顧然沒在家,只有顧漫在。她做了一桌子吃的,見我們過來就招呼我們吃飯。傭人已經將房間收拾好,四間客房我們一人一間,我還住那間就在顧漫隔壁的房間。

「你哥呢?」我坐下之後並沒有告訴顧漫在上海發生的事情,見我提到顧然,顧漫扁了扁嘴說:「他出門去了,沒在家。」

我沒多想,在顧漫家裡安心住下。

晚上十點多顧然才回來,顧然回來後直接來我房間,隨手將門反鎖了就說:「郝兄啊,你可是差點害死我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瞥了他一眼說:「你不還沒死呢?」

顧然坐在我面前,看著我說:「你知道今天晚上,我跟誰一塊吃的飯?」

「王書記?」我猜了一個名字。

顧然一拍巴掌,說:「絕逼的,就他。」

我上下將他打量一下說:「你現在安然回來,就證明王書記沒刁難你。怎麼?你有事兒。」

顧然睜大眼睛看了看我,像是看鬼一樣說:「你在上海捅出那麼大的簍子,怎麼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王書記叫我過去,意思就是讓我最近安分一點,那意思不還是讓我別跟你接觸,我噤若寒蟬,一頓飯吃的我衣服都濕了。」

我琢磨了一下笑道:「據我所知,王書記跟何紹不對付。」

顧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再怎麼不對付也架不住事兒大啊!」

我笑了笑,點頭稱是。

顧然還想說話,我盯著顧然的眼睛說:「你在長三角沒有根基,如果何紹真的一手遮天,你絕對會輸,而且輸的很慘。」

顧然沒有說話,而是將眼睛轉到別處,我雙手一攤說:「好吧!你要是現在將我送出去,那我沒話說,你絕逼成為何紹跟前的紅人,我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

顧然轉身,一拳打在我的胸口,我直接跌坐在地上。他怒視著我:「說什麼呢?」

我先是一驚,隨之心裡全部都是暖意。

再次坐下來之後,我點上一根煙,看著南京的夜空對顧然說:「這件事解決之後,我會想辦法說服婉玉給你融資的,到時候你想幹嘛就幹嘛。」

「就等你這句話呢!」顧然嘴裡叼著煙哈哈大笑。

其實,誰也不是傻子。這件事沒完,顧然明白,我也明白。顧然在賭我到底能不能沖回上海,而我則在賭自己有沒有立足的資本。我們兩個現在都已經發展到一個臨界點,跨出去我們就是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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