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天堂之歌 第155章 孫曉青再懷孕

蘭是孫曉青在英國的化名,這是一個很代表東方女性婉轉優雅的詞,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喜歡送孫曉青蘭花,所以她才起了這個名字。

醫生的話讓孫曉青怔了一下,孫曉青疑惑道:「怎麼回事?」

醫生是一個很英俊的英國男人,醫生拿出一張檢測結果交給孫曉青,十分平淡地說:「你懷孕了。」

你懷孕了!

這四個字炸響在孫曉青的腦海中,她急忙拿過檢測看了看,這是一份B超檢查,檢查結果很簡單,現實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難以置信,孫曉青感覺到自己突然之間有一種很無助的感覺。懷孕……她竟然懷孕了。而且還是在異國他鄉才知道的這個結果,孫曉青不知道該怎麼辦,雙手都在靜靜顫慄。

醫生看著情緒有些不穩定的孫曉青,關切問道:「你還好嗎?」

孫曉青抬起頭看了看醫生,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這個時候自己慌神是一個很不好的選擇。

孫曉青猶豫著問醫生:「我的病……會遺傳給孩子嗎?」

醫生表情也有些凝重地說:「你的病有一定幾率會遺傳給孩子,等胎兒到了四個月的時候,可以做一個羊水檢測,到時候就可以檢測出孩子是否有白血病遺傳跡象,如果有的話,你或許就要放棄這個孩子了,實際上,我看得出來,你對自己懷孕感到很吃驚。」

吃驚,怎能不吃驚。孫曉青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懷孕,她一直很注重避孕,幾乎每一次做事情的時候,她都主動給我戴上套套,可是誰知道哪一次出了意外,讓她懷上了孩子。不對,孫曉青突然想起清明節時的一個晚上。那天我心情似乎有點不好,回到家裡喝了一點酒,在床上親吻撫摸了一會兒之後孫曉青卻發現沒有套套,於是就沒有用,那個時候並不是懷孕高峰期,所以孫曉青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誰想到也就是那一次,她竟然就一次中標。

而且自從那之前來過例假之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過例假。原本以為是例假推遲,沒想到竟然是懷孕了。而且未出國之前她也感覺到了一些身體不適。感覺像是懷孕的徵兆,可是當時全然當成了是白血病的副作用,也沒有去做一個檢查,結果現在……

孫曉青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氣,問醫生:「我的病大概有多大的幾率遺傳給孩子。」

醫生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給了孫曉青一個答案:「百分之五十。孩子的身體來自父母兩個方面,幾率各佔一半。如果她很不幸的遺傳了你的白血病基因,那麼我們只能為她祈禱。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將她扼殺在胚胎時期。」

醫生話剛出口,孫曉青就搖了搖頭說:「不,我要生下她。」

說完,孫曉青並沒有去理醫生,直接站起來離開辦公室。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堅定,但是生下這個孩子的願望,就跟當初生犇犇時一樣堅定,這是一個生命,她作為母親,不能將這個生命扼殺在襁褓之中,正如同她的母親沒有將她墮掉一樣。倫敦進入了雨季,連日淅淅瀝瀝的降雨之後,終於迎來了第一個晴朗日。孫曉青看著天空湛藍的倫敦,露出一個月牙一樣的笑容。她那瘦弱的肩膀,又要扛起整片天。

「紅滿枝,綠滿枝。宿雨厭厭睡起遲,閑庭花影移。憶歸期,數歸期。夢見雖多相見稀,相逢知幾時?」孫曉青輕輕念到,這首詞唐代宰相的『長相思』,似乎道盡了孫曉青的苦楚與無奈。

這時候生下這個孩子,不僅僅是對孩子的不負責,更是對她自己不負責。如果生孩子的話,她的病將不能再繼續治療,放射性治療對於孩子的傷害很大。而現在胎兒只有兩個月,她需要再渡過八個月,將孩子生下來,然後再恢複三個月的身體,才能夠重新治療自己的病。再等一年的時間,與其等待奇蹟,不如說這是面臨死亡。

孫曉青就是這麼一個女人,她做出的決定任何人都更改不了。所以當她下了這個決定之後,就立馬帶著犇犇離開了英國皇室醫院。在列車站,孫曉青指著歐洲地圖對犇犇說:「犇犇想去哪裡呢?媽媽帶你走遍整個歐洲好不好,媽媽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走遍世界,曾經媽媽對爸爸說等到犇犇十八歲的時候我們兩個就走遍世界,不過現在因為一些原因,媽媽的這個願望實現不了了。」

「為什麼不能實現?」犇犇疑惑的問孫曉青。

孫曉青摸了摸犇犇的腦袋說:「因為媽媽沒時間。」

犇犇抱著戴了一個鴨舌帽的孫曉青,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頗有一番英國紳士的模樣說:「漂亮的女士,我要帶你走遍世界,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淘氣包,學別人說話。」孫曉青捏了一下犇犇的小鼻頭。

犇犇露出一個賤賤的笑容。

孫曉青蹲下來,平視著犇犇問他:「媽媽再給你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好嗎?」

犇犇怔了一下,似乎並不懂孫曉青話中的意思,但是她聽到了弟弟或者妹妹這句話,小傢伙沉思了一會兒撓著頭說:「那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呢?」

孫曉青看著可愛的犇犇,笑著說:「那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妹妹。」小傢伙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冒出這句話。

「為什麼?」孫曉青顯得有些詫異。

犇犇捏著衣角,說出了自己的心思:「有了妹妹,犇犇就可以同時和兩個女人睡了。」

「……」孫曉青差點被犇犇這句話憋出內傷,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一下說:「你是哥哥,知道嗎?」

犇犇點了點頭說:「對呀,所以我才要攬著妹妹睡覺。」

「你這小腦筋里到底裝的是什麼。」孫曉青點了一下犇犇的腦袋,然後站起來又指了指地圖問犇犇:「你想去什麼地方?」

犇犇看著偌大的歐洲地圖,沉思良久指著法國的埃菲爾鐵塔說:「我想去法國,王阿姨說那裡是艷遇之都。」

孫曉青徹底無奈了,不過她很慶幸將犇犇帶在身邊,因為這樣不會使她那麼悲傷。孫曉青到列車站售票處詢問了一下,剛好有一列前往法國巴黎的列車在一個小時後出發,孫曉青購買了車票,帶著犇犇和行李踏上了前往巴黎的列車。列車前進,孫曉青的心卻停留在腹部,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生命,是幸運,還是噩夢?

人生就是一場賭博,勝率永遠都是百分之五十。

血管裡面的絞痛依舊在侵襲著她的身體,不過這一次她學會了一種東西,這種東西叫做微笑。

「媽媽,你怎麼笑得那麼燦爛,有開心的事情跟犇犇說嗎?」

「有。」

「什麼事情呢?」

「生了犇犇。」

小傢伙一聽孫曉青誇他,整個人激動的不行,立馬投身在孫曉青的懷中,嬉笑開眼的說:「犇犇有媽媽也是最幸運的事情。」

孫曉青轉頭問犇犇:「你說弟弟或者妹妹叫什麼好呢?」

犇犇沉思了一會兒,揚起笑臉對孫曉青說:「叫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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