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那片天空 第46章 嚇哭犇犇的怪阿姨

這個聲音,是張玲。

我腦袋中嗡鳴了一下,電話號碼是國內的,也就是說……

張玲回來了!我腦海中如同原子彈氫彈爆炸了一樣,久久不能平靜。幾乎是顫抖著聲音問她:「你回來了。」

張玲巧笑倩兮道:「嗯,學成歸來。現在在浦東國際機場,打不到車,郝仁哥哥過來接我吧。」

我看了看旁邊的犇犇,又聽著張玲在電話裡面動聽的聲音。方向盤一打:「等我。」

到了浦東機場,遠遠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青色連衣裙,頭髮披散在肩頭的女孩站在出站口前。一陣微風吹過,女人的衣角和髮鬢都隨風搖擺。不知勾起了多少的回憶與過望,我將車開到張玲跟前,下車看著眼前和兩年前幾乎一模一樣的張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張玲卻開朗一笑,看著我的車,嘖嘖稱奇道:「邁騰換輝騰,鳥槍換炮哦。郝仁,這兩年生活過的不錯嘛。」

我無奈一笑,隨手將她的行禮接過來放在後備箱裡面:「你咋想起來回來了?學成歸來了?」

張玲點了點頭,伸了一個懶腰道:「嗯啊,本姑娘現在已經有了職業牧師證書,可以在教會服侍,給人主持婚禮什麼的,都可以。我是要成為大祭司的女人,到時候誰要是欺負你,我給你屬性+100的BUFF光環,去打爆他們。」

(PS:BUFF光環:增益效果,常見於遊戲)

我翻了一個白眼,無奈道:「張玲,拜託,這不是網遊,好不好。」

張玲哈哈一笑道:「好了,我在丹麥畢業了,所以就回國了。難道你不歡迎嗎?」

她反問我。

我笑著說:「自然歡迎,就是有點太突然。」

張玲嘻嘻一笑,鑽到我的車裡,看到犇犇之後,張玲伸手將他抱到懷裡,揉搓著犇犇肉嘟嘟的臉蛋,失態驚呼道:「好可愛哦,你叫牛牛吧,嘿嘿,比你爸爸帥多了,長大一定有很多女孩子愛。」

犇犇的小臉被張玲搓的幾乎變形,好不容易掙脫張玲的懷抱,小傢伙眼淚汪汪的強調:「我不叫牛牛,我叫犇犇(bēn)。」

張玲眉頭一皺,旋即哈哈大笑道:「原來這個字讀ben,小傢伙,你說你爸爸給你起這個名字是何居心,郝犇,那不就是好笨嘛。小笨蛋,你可要聰明點,不然長大泡不到妞。」

我翻了個白眼,這丫頭絕對成心的。她大學畢業,會不認識這個牛氣衝天的字?

張玲又將我兒子抱在懷裡,又親又愛又摸。我兒子才兩歲半,穿著開襠褲。張玲就用手彈他的小雞雞,問他:「牛牛呀,你說留著這個小傢伙幹嘛。」

小傢伙那點智商在人精張玲面前,簡直都不夠看。他奶聲奶氣道:「留著尿尿。」

張玲說:「可是我聽說牛牛你怎麼經常尿床呢。」

我兒子臉一紅不說話了,這傢伙的確經常尿床。

「咱們把它切了吧,切了它就不尿床了,以後也不會禍害人了。」張玲危言聳聽道。

正在駕車的我一腳剎車踩下去,沖張玲到:「別鬧,他才兩歲半,你準備幹啥。」

張玲大聲哈哈一笑,抱著兒子在他臉上狠狠香了一口道:「牛牛,咱們晚上跟爸爸媽媽一起睡,尿他們床上,就不用切了小雞雞了。」

我兒子近乎弱智一樣點了點頭。的確,遇上這樣的怪阿姨,是人心理都會落下陰影。特別是張玲隔幾分鐘就抱著我兒子的臉揉搓一會兒,又親又摸,小傢伙一臉口水。表情怪異,想往前面爬,可是卻被張玲拽著後腿就給拎回去了,末了又彈他小雞雞道:「阿姨對你這麼好,來讓阿姨親親。」

我兒子又是一臉苦逼樣,被張玲來回揉虐。

最後他扁著嘴,眼巴巴的看著我,低聲哀鳴:「爸爸。」

小眼淚兒在眼眶裡面打轉,卻不敢哭出來,因為張玲說了,男孩子不能哭,一哭小雞雞就會沒有,以後天天都會尿床。看著兒子那一副苦逼的樣子,我轉過頭看著張玲,沉痛嘆了口氣道:「你變了。」

張玲嘻嘻一笑,說:「我沒變呀,我以前也這麼活潑,只不過是沒遇到小孩罷了。」

「阿姨會吃小孩嗎?」張玲懷裡的犇犇低聲問。

「不會呀。」

小傢伙長舒一口氣。

張玲卻又說:「阿姨專門喜歡懲罰那些愛尿床的小孩,讓他們天天晚上都尿床,尿到十八歲。」

頓時,小傢伙大哭了出來,掙扎著要往車前做爬,大喊著:「爸爸救我,粑粑。」

我一看犇犇真被嚇著了,趕緊停下車。將犇犇從後面接過來,抱在懷裡,小傢伙哭了一會兒,也就累了,再加上被嚇到,就顯得有些困。我將他放在副駕駛上面,他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我轉頭看了看張玲,十分無奈道:「以後犇犇不聽話,我說鬼來了,都不如說張阿姨來了管用。」

張玲有些無奈道:「你兒子真的好可愛,改天一定要借我玩玩。」

「打住,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張玲卻反問我:「回家?回哪裡呀?」

「佘山高爾夫別墅。」我回答她。

張玲無奈嘆氣道:「好吧,回佘山。剛好哪裡有個佘山聖母大教堂,每周二我也能去哪裡參加集會。」

我說:「你別想著什麼為教會服侍了,麗姐現在一個人在忙整個大德集團,你也應該進入集團做董事了吧,大德應該有你的一份。」

張玲透過車窗,看著遠方。眼睛裡面霧蒙蒙一片,她望著繁花似錦的上海,喃喃道:「上海變了。」

「哪裡變了?」

「這裡的人,這裡的事,這裡的天。」張玲一連說了三個這裡,如同一記記重鎚一樣,砸在我的胸口。我問她:「在國外一個人容易嗎?」

張玲笑了:「異國鄉土,總歸不是自己家。說難,我比那些需要出去打工的人容易很多。說容易,當地的風俗習慣,家長里短,和國內完全不同。整個人與社會風氣格格不入,孤單的就好像是一片被遺棄的落葉。不過那只是剛到丹麥後的幾個月出現的情況而已,慢慢習慣了之後,也就發現其實那裡還不錯。」

和張玲聊著異國風情,車很快就到了佘山高爾夫別墅。這棟曾經夏婉玉和張玲共同的家,並未因為沒有住人而被閑置。物業公司每周都有派人來打掃,所以一到家就可以享受柔軟的大床。

張玲深吸了一口氣,打了個哈欠對我說:「我要倒時差了,你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

張玲就叫住了我,張玲起身跑到我的跟前,將她脖子上面的木質十字架項鏈取下來,掛在我的脖子上面,並且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握著我的手說:「願主與你同行。」

這個十字架,陪了她兩年,如今她給我了。

我知道,對於她來說,十字架比我手上的百達翡麗5002更為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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