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山東響馬 第228章 皇糧子弟的玩世不恭

我以前總認為,那種傳說中的大宅門只有在影視劇中才有。不過等我到了林國慶家中之後,我就知道在現實中仍有這種大宅門。只不過相較於影視劇中的大宅門,林國慶家中的這個是一座四合院。

站在四合院的門前,林國慶對我說:「我家老太爺就住在這裡,我們家老規矩,誰來了都要先拜會老太爺,所以我先帶了來看看,晚上還有其他安排。」

我看著這座四合院,露出了一絲笑意,問他:「這四合院應該比一棟別墅貴!」

林國慶說:「沒有可比性,別墅花錢就能買來,位於這個位置的四合院,你花錢還真買不來!」

我調侃他:「你看,這又是特權吧。」

林國慶翻了個白眼說:「走吧,我帶你去看看特權。」

……

林國慶的老太爺是一位一生戎馬,馳騁疆場的老人。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四合院後面的一顆大榕樹下打拳,不是太極,而是形意拳。拳風呼嘯,頗有磅礴之勢。我和林國慶來了之後,都選擇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看老人打拳,老人打了一套,將近半個小時才停下手。

旁邊一個管家一樣的女人遞上一條毛巾,老人這才朝我們走過來,臉上帶著略微笑意,稱得上和藹,不過我知道這只是一種客氣的友好罷了。

和老人見面實在沒什麼危險可言,老人只是匆匆和我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說要去批閱幾份文件,你們忙。

這實在跟我預料之中的不一樣,不過仔細一想恐怕現實也就這樣。老人不可能慧眼識英雄,一眼就說我是龍將之才。那樣不就顯得過於誇大了不是,再說了,林國慶只是帶回來一個朋友給他看看,他能在跟我打半天機鋒?那樣是不是就有點太無聊了。

說白了,我在老人眼中,只不過是一個不足為道的小人物罷了。

或許我說什麼話,只能讓林國慶在老人心中的地位稍微變一變。

晚上林國慶安排我到三里屯泡吧,坐在喧鬧的酒吧裡面,林國慶整個人身上又帶著一股在上海從不會出現,也從未出現過的玩世不恭。我看著有點放浪形骸的他,笑著說:「怎麼?你這難道是準備婚前狂歡?」

林國慶搖了搖頭,說:「我要是敢去三亞海天盛筵那樣的派對,我這婚算是別結了,所以你感覺我能狂歡?」

我說:「那你現在這表現,可有點跳脫了。」

林國慶笑著說:「玩嘛!」

說著,林國慶就站了起來,走到舞池裡面跳舞。而我則坐在場邊,將今天的情況整理了一下。對於林國慶家老爺子的評價,我只有一個,而且這個評價我回去一定會寫在那張A3紙上面:一世梟雄!

老爺子一生戎馬,當得上這個詞。而對於林國慶整個家族,我可以用這麼一句話來評價:老爺子垂暮之年,家族必須要出一兩位可以頂替老爺子的頂樑柱,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家族的長盛不衰,也能使得家族繼續延續下去。

我沒有刻意去調查林國慶家中的其他家世,但是我知道老爺子如果一旦死了,那麼林國慶家族成員想要上位就難太多了。所以現在所有人都想著在老爺子活著這些年努力往上面爬,趁著老爺子的餘威還在。

就在我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舞池裡面突然發生一陣騷亂!

我轉頭一看就看到了是林國慶和人發生了糾紛,我趕緊走了過去。這時候林國慶似乎怒極了,看著對面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一拳打在他的臉上說:「我草你大爺,丫找死是不?」

我驀然發現,林國慶身上竟然還有一股老北京公子哥的囂張。

對面也不是善茬,當即就要出手。這時候我也不管不顧,直接衝上去一拳打在這人的臉上。這人直接懵了,我和林國慶二話不說將他給一堆暴揍,這傢伙是一個人過來玩的,被我們打了一頓之後,也不敢說話。不過很快酒吧的保安就過來了,我們這才停手,林國慶指著這傢伙說:「小逼,我告訴你,別他媽在我的地盤上耍橫,小心老子弄死你。」

高高瘦瘦的男人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離開了酒吧,一場糾紛就這麼被解決。

我和林國慶重新坐回到位置上面,林國慶笑著說:「這逼跟我耍橫呢,現在被我揍了也不敢還嘴了。我看誰還敢囂張。」

我笑了笑說:「看來你這回是真跳脫了。」

林國慶不說話,端起酒杯凝視著暗紅色的葡萄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信不信等一下出去那孫子還要給我道歉,而且還要遞名片說好話。」

我看著他說:「你都說出來了,有意思嗎?」

林國慶將一杯酒滿飲,然後站了起來離開,我跟在他的身後,不多說話。

出了酒吧之後,我們就看到了十幾個嘻哈青年站在外面,靠在一輛寶馬越野車旁邊。剛才被我們打了的那個瘦瘦高高的男人站了起來,對身邊的人說:「哥幾個,就是他們,整他丫的!」

這幾個人當即就圍了上來,將我們兩個團團圍著。

林國慶依舊氣定神閑,我知道他心中有底。於是我也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於是我就傻眼了。這十幾個人直接衝上來,將我們給暴打了一頓,林國慶一言不發,甚至連話都不說。這下我徹底傻眼了,怒罵林國慶坑爹,林國慶則揶揄了我一句:「誰讓我剛才打人的時候你也上了。」

我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大爺!」

結果就是,我們被人打了一頓之後。

人家揚長而去,而我和林國慶則一瘸一拐爬上了車。我給了他一拳,說:「你丫自己找罪受,別拉著我。」

林國慶嘿嘿一笑說:「憑什麼不拉著你?好基友一起走!」

「滾粗!」我怒罵了他一句。

林國慶躺在車上,放了一首粵語歌曲,許美靜的《傾城》,他苦笑著對我說:「只有讓人打一頓,我才能徹底冷靜下來。兄弟,讓你跟著受苦了!說實話,我一直在緊張,莫名其妙的緊張,這種緊張讓我忍不住做些跳脫的事情,將我隱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玩世不恭全都展現出來,可是我知道,我不是玩世不恭的人,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皇城根下吃皇糧的子弟,享受著全國其他百分之九十八的人不可能享受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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