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血火征程 第089章 奪金之戰(一)

對付鬼子的裝甲車,黃曆當然有著信心,這不僅僅是有「莫洛托夫雞尾酒」在提神,更因為他手中還有一桿重狙XM107。就憑鬼子的那些垃圾戰車,也只能欺負嚴重缺乏反裝甲武器的中國輕步兵,六至十二毫米的可憐裝甲,連防護近距離內步槍射來的7.92mm鋼芯彈都力不從心,如何能抵擋他手中的大殺器。所以,別說裝甲車了,就是日本鬼子的破坦克,黃曆也敢去碰一碰。

但一貫的謹慎和細心讓黃曆依然做出了充分的準備,不是因為他自己,而是他手下的這些兵。對於不了解裝甲車或坦克特點的士兵來說,轟隆隆的聲音,刀槍不入的鐵板,考驗著人們的心理承受力,往往會使中國士兵驚慌失措,甚至四散奔逃,而成為裝甲車耀武揚威的活靶子。

接下來的時間裡,黃曆指揮特勤隊的官兵用木頭做了一輛坦克,一輛裝甲車的模型,雖然不是那麼很象,但也不必苛求,起到讓這些土包子兵開眼界的作用就行了。然後,黃曆讓士兵們推著「坦克」和「裝甲車」行進,他則講述和演示如何進行步兵反裝甲戰術。

用陷坑,用集束手榴彈,用大型地雷,用燃燒瓶,用機槍打觀察口,甚至可以靈活地利用射擊的死角,扒上目標向裡面扔手榴彈……辦法總比困難多,當然這是要在了解坦克和裝甲車的特性以及弱點的情況下。為了儘可能逼真一些,黃曆又在「裝甲車」上做了能活動的假機槍,並且蒙了兩層濕棉被,中間夾上泥沙,然後讓戰士們圍著目標開槍射擊,體會一下遇到刀槍不入的怪物時的感覺。

張淵每天依然象往常一樣,按時準點地出現在訓練場地,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靜靜觀察,從不上前發表自己的意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黃曆的一些建議,他還是有選擇的接納並且實施。比如說士兵的軍餉不再是大鍋飯,進入特勤隊的人員要多拿一些;比如武器彈藥的分配,開始向特勤隊進行適當的傾斜;比如邀請黃曆的幾名手下當教官,對全軍進行強化訓練等等。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多星期便過去了。就在黃曆有些著急的時候,張淵給他送來了裝有XM107狙擊步槍的箱子,並且告訴他,偵察運金軍隊的人員回來了,帶回來比較確切的消息,只是煙台那邊的美國洋行,還沒有運來黃曆訂的貨物。

兩個好消息,一個稍微壞些的消息,但這並不影響黃曆進行自己的計畫。當一把威猛的大口徑狙擊步槍被組裝完成,展現在張淵面前的時候,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拿著一顆12.7mm的子彈,用力地咽了口唾沫。

「這傢伙是打這種子彈的?」張淵吃驚地問道,也難怪他驚訝,12.7mm子彈與普通的7.92mm和9.5mm子彈相比,就象是一個膀大腰圓的成人與一個瘦小枯乾的孩童站在一起。

「這把槍是我請一家外國公司秘密製造的,全世界唯此一枝,射程高達兩公里,如使用穿甲燃燒彈,在五百米距離上,以90°著角可擊穿厚度為15毫米的鋼板。使用穿甲爆炸燃燒彈,以30°著角,距離目標八百米,可擊穿10毫米厚均質鋼板。使用爆炸與燃燒彈時,可在三百米處擊穿1.8毫米厚的鋼板後再爆炸,產生的破片數超過了十八片,還可引燃易燃物。」黃曆淡淡地說著各種參數,然後問道:「怎麼樣,找塊鋼板試一試?」

「不,不用了。」張淵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黃兄弟,你知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要為弟兄們的生命多考慮。隊伍拉出去,也要盡量少死傷,這是我的責任。你——」

「我明白。」黃曆微微一笑,說道:「我們相處的時間還少,你還不十分了解我,我可不是那種盲幹衝動的人。」

「誰說的?」張淵有些狡黠地笑了,「一個人單槍匹馬追殺幾十個鬼子,並且把他們全部幹掉,你還說你不衝動。」

黃曆愣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說道:「看來你不光是看訓練,還在摸我的底呀是你老婆探聽出來的?女人哪,真是嘴快。」

張淵輕輕拍了拍黃曆的肩膀,欽佩地說道:「好樣的,有情有義,有勇有謀,不服你都不行。咱們商量研究一下具體計畫,明天就全軍出動,劫黃金,殺鬼子,干翻他娘逼的裝甲車。」

黃曆點了點頭,這是初戰,也應該是硬仗。張淵能下這樣大的決心,是對自己的信任。而能否成功壓制擊毀鬼子的裝甲車,便是此次行動的關鍵,可千萬不能掉鏈子呀!

……

鬼子在招遠縣各礦區掠奪性地開採黃金礦產,然後統一熔煉鑄造成金條,一月一次,運往煙台裝船,運回日本。再用這些搶來的錢財生產或購買戰爭物資,來支撐這場罪惡的戰爭。

算算鬼子從中國掠走了多少財產,想想鬼子在中國犯下了多少血債,在中國人的感情上,這是永遠無法抹去的奇恥大辱。應該說中國人是善良而且寬容的,在戰後,想得到的並不多,只是一個早就該有而一直都沒有的正式道歉。中國人很容易接受曾經凌辱過他們的人的道歉,並與之重修於好,但連這點都沒有,卻還要呼喊什麼「中日兩國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一衣帶水」等自欺欺人的言論,真是愚不可及。

對於黃曆來說,日本鬼子都該死,率領部隊與鬼子多次交鋒,他下過的唯一死命令就是不要俘虜,格殺勿論。他是這樣說的,也是帶頭這樣做的,甚至會用很殘忍的手段進行無情的殺戮,卻對此沒有一絲不安。因為在他眼裡,日本人不是人,而是人形的野獸,與野獸講仁義,那是腦袋進水了,拿戰士的生命開玩笑。

儘管通過詹森訂購的勃朗寧重機槍彈還沒有到貨,但黃曆還是信心十足,手裡這不到三十發子彈,足夠摧毀鬼子的運金裝甲車。除非鬼子出動的數量極多,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偵察的情報上沒有顯示。

黃曆帶著特勤隊隨嚮導先期出發,經過實地堪測,選定了通往招遠、龍口公路上的張華山作為伏擊地點。然後發出電報聯絡張淵,一天後,張淵帶著三百多人的部隊趁夜趕至此地。

根據情報,日軍每次運送黃金,都相當鄭重其事,一般要出動五十多人的一個小隊,乘坐卡車擔任保衛,再加上四五輛裝甲車開路加斷後,普通的武裝根本不敢試其鋒。而且這裡是日軍的佔領地,根本沒有中國的正規部隊。長期以來都平安無事,儘管上層對這件大事還很看重,但因為從未遇到抵抗,隨車的日軍官兵都很驕橫,把武裝押運當成了一次輕鬆的旅行。他們認為,憑人數,憑火力,沒有人敢輕捋皇軍的虎鬚。在行車的路上,車上的鬼子沿途任意槍擊各種目標,包括樹木,墳墓,石碑與活人,以此為樂事。

為了確保首戰勝利,黃曆將自己的狙擊地點設在離公路不到五百米的一個高地上,用沙土壘起一個工事,用雜草和樹枝精心掩蓋。在他周圍,則散布著其他狙擊手,並且配有兩挺機關槍的火力掩護。在公路另一邊三百餘米的樹林里,則埋伏張淵的大隊人馬。離公路五十餘米的野地里,特勤隊員連夜挖出了一條長三十米,寬兩尺的藏兵戰壕,上面覆蓋著樹枝草皮和泥土。

黃曆和張淵精心布置,認真檢查,反覆彌補,可見對此一戰的重視和小心。也難怪,至現在為止,好象敵後抗日武裝還沒有擊破日軍裝甲部隊的戰例,當然這是指真的戰鬥,而不是挖個坑搞個小破壞之類的。

黃曆等人終於在鬼子押運黃金的前一天做好了全部準備,剩下的便是充滿焦急和期盼的等待了。

四月中的天氣很是清涼,嫩樹兒依然很小,可是處處有些綠意。含羞的春陽只輕輕的從薄雲里探出一些柔和的光線。急著盛花的野花在風裡擺動,好象媚弱的小村女,打扮得簡單而秀美。

隨著山上的觀察哨發出了信號,清涼而舒緩的春天的氣氛立時變得緊張起來。部隊全部進入了陣地,二十至三十分鐘,經過計算和丈量,這是他們最後的準備時間。

黃曆命令小周和小台再次向鋪在槍口下的布澆水,這便是XM107等大口徑狙擊步槍的缺點,槍口制退器噴出的氣體往往使得塵灰飛揚,暴露目標。而這個簡單的辦法,能夠很大地彌補這個缺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已經能聽見遠遠的馬達聲,張淵帶著各級軍官在士兵後跑動,最後一遍提醒道:「不準提前開槍,把保險都關上,聽命令,聽命令。」

黃曆從容地將子彈鋪在面前,為了節省子彈,他要採用單發的射擊模式,用最合適的彈藥,給鬼子造成最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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