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試身手 第067章 戴老闆的安排

曾澈和張照五一唱一和,弄得黃曆也有些迷惑,當然還有一些自得。他嘿嘿笑著,斜著在車窗左右端詳,似乎在鑒賞自己的青春面容。

在坎坷的路上跑了一個下午,黃曆等人休息一夜,第二天過了中午,方才進了北平城。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黃曆已經能很熟練地駕駛汽車了,當然,這只是部分記憶的喚起,但讓曾澈又是吃驚不小。要知道,這個時代汽車本就不多,能有資格當司機的就更少。特工課程中雖然也有駕駛課,但真正能夠熟練掌握,開車如飛的卻也不多。

「黃兄,咱們就此別過,以後會有專人與你聯繫。」曾澈熱情地與黃曆握手告別,又將張照五招呼過來,「這些日子就由小張陪著在北平逛一逛,錢都由公中提供,也算是讓黃兄好好放鬆一下。」

「謝謝周兄。」黃曆客氣地表示了感謝,又和張照五約定了明天的日程,方才向著不遠處的家裡走去。

「到萬里兄那裡。」曾澈望著黃曆的背影消失在遠處,方才與張照五坐上汽車,直奔金魚衚衕,一路上,曾澈都是在沉思當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也是巧得很,曾澈來到金魚衚衕後不久,陳恭澍和王文也從通州趕了回來,看神情便知道事情不順遂。

「恭澍兄,通州一行考察得如何?」曾澈關心地問道:「就算有困難,也總有解決之道,不必過於介懷。」

陳恭澍苦笑著搖了搖頭,原原本本將此行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他和王文進入通州還算順利,偽警及保安隊的盤查不過是個樣子,車子停下來,偽警只是朝車裡看看便放行,甚至連一句話都未盤問。陳恭澍當時還暗暗高興,這要是裝上武器彈藥,運進城豈不是很容易。

但經過親自踩探,陳恭澍無奈地否定了強襲的計畫,通州城街道狹窄,任何優良的車子也開不快,僅此一點,便會影響到計畫中的安全撤退,而且很難解決。

陳恭澍講述完經過,又對著曾澈慨嘆連聲,發起了牢騷,「曾兄啊,你若去趟通州,也會象我一樣感到迷惑、痛心,嘆國人之不覺,之愚昧,之遲鈍,之不振。從北平到通州,本應該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但卻並沒有一個顯著的界限。老百姓自由來往,無拘無束,渾沒有身處偽政權下之義憤,真是令人難以理解,唉!」

曾澈沒有回答,只是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什麼,他當然很清楚,可他不敢批評政府當局的軟弱,以及施政的種種憋病,使得一般人民的政治意識相當模糊,對政府沒有親和力和認同感。而華北局勢又因為政府的一再軟弱,而在混沌狀態下過了好幾年,究竟誰真誰偽,老百姓還分不清楚,也不想分清楚,他們但求有個太平日子過,也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事情,又有誰去關心?

陳恭澍停頓了一下,似乎也覺得自己說話欠妥,轉而又辯護道:「假使當局對冀東偽政權採取強硬措施,誰都料得到,炮製冀東偽政權的日軍必不肯罷休,且更將以此為借口,擴大事態,提出難以理喻的威脅。屆時,我政府當局苦心孤詣緩和下來的華北大局,必再趨於緊張,甚至不可收拾。這一層可能就是不便動武的基本原因,也是要我們採取行動摧毀殷偽政權的理據所在吧!」

曾澈連忙附和道:「恭澍兄所言甚是,殷偽政權不適合於採取政府行動,授人口實。至於困難多多,也不出預料,等萬里兄回來,咱們再細細商議,總是會有辦法的。我有個初步的設想,還不成熟,等我考慮周全再說。」

陳恭澍勉強笑笑,輕輕撫著額頭,辦法,他這一路上可一直在想,但一直覺得難以有效解決,除非是抱著死志,玉石俱焚。否則,發動突襲後,如何撤出就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困難。當然,也可以採取一些別的辦法,比如下毒,但那要從殷汝耕身邊策反其親信,耗費金錢是小事,這時間一拖起來,上頭就要催促過問了。

兩個人坐在客廳,都在想著事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閑嗑,直到毛萬里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曾兄,恭澍兄,勞二位久等了。」毛萬里馬馬虎虎地拱了拱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剛才有公務,實在是怠慢了。」

曾澈調侃道:「萬里兄滿面春風,可是有什麼好消息,讓我們二人也跟著高興高興嗎!」

陳恭澍也湊趣道:「我是失望而歸,正在鬱悶,聽聽好消息舒緩一下也好。」

毛萬里嘿嘿笑著,端起茶杯慢慢喝著,有意賣著關子,等曾陳二人再三催促,才緩緩說道:「制裁殷汝耕的事情有眉目了,咱們現在可都能輕鬆一下了。」

曾澈和陳恭澍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感到意外。陳恭澍熱心此事,趕忙追問道:「萬里兄快說說,有什麼好辦法,也省得我在這裡冥思苦想。」

毛萬里故作深沉地喝了口茶,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戴老闆已有了周密安排,一位姓尚的小姐已經從南京來到北平,協助工作,我剛才便是去接待她,並派人送她去通州了。她與殷汝耕有舊,可以直接見到殷某人,並且很可能被招待住進殷公館,將大有可為啊!」

陳恭澍頓時起了好奇之心,再次追問,要毛萬里詳細談談這位小姐的情況。

「我也僅見過一面,所知也非常有限。」毛萬里思索著評價道:「她說話帶著四川口音,想必是四川人,可我沒問她府上何處。年齡嘛,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屬於嬌小玲瓏的那種類型。論姿色,確實不同凡俗,雖說不上國色天香,但她最吸引人的還在那種難以形容的媚力。」

嘿嘿,呵呵,當男人談論到女人,總是帶有那種意淫的趣味,三個人發出了怪異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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