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試身手 第059章 加入

曾澈輕輕搖頭,用手指了指點心包,說道:「這裡面的點心軟塌塌的,不會露出來,可黃兄不同,你是一把鋒利的刀,在哪裡也掩飾不住奪目的鋒芒,特別是在這個亂世里,你不去惹別人,別人也會盯上你。比如說,日本人——」

黃曆眯了眯眼睛,陰沉著臉說道:「什麼意思,有話就痛快說,別打啞謎。」

「好,開門見山,咱們就說說這川崎商社吧,這可是現在最轟動的事情了。」曾澈正色說道:「我們監視這個地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不是警察局那些草包能比的。」

黃曆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川崎商社,聽說了。樹大招風,財多招賊,很正常啊!」

曾澈一笑,說道:「可惜現在時局不同啊,日本人步步緊逼,正在借這個由頭向政府施加壓力。而且,有個小漢奸,叫趙四的,就是向日本人透露假消息的傢伙,很可能會壞了黃兄的苦心啊!」

趙四,黃曆沉吟著,他從小野的口供中聽過這個小人物,但趙四也並不知道他被日本人綁架,而且他也不清楚趙四為何向日本人提供假消息。或許——

「趙四是你們的人?」黃曆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如果這是曾澈逼迫自己加入組織的手段,那他就要給曾澈一個深刻的教訓。

「怎麼會?」曾澈泰然自若地搖了搖頭,「他不過是一個窮瘋了、出賣假消息的小流氓,可我們沒有想到,日本人竟然會這麼囂張,敢直接用綁架這種手段。幸好是黃兄,否則護城河裡又要多出一具浮屍了。」

這話說得很巧妙,黃曆即便想說這事跟自己沒關係,也找不到合適的說辭,而且否認也沒有意義。

見黃曆面不改色地沉默下來,曾澈也很佩服黃曆的鎮靜功夫,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趙四已經解決了,黃兄可高枕無憂。但這件事情總要有個了結,否則日本人藉機生事,不可不慮。」

「怎麼了結?」黃曆語氣放緩了一些,既然曾澈已經將趙四這個漏洞給彌補了,想必不會提出對自己不利的條件。

「很簡單,把事情推到日本人那邊,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曾澈象只老狐狸似的壞笑著,「當然,如果能有一些文件證明川崎商社只是個幌子,實則是日本的情報機構的話,那就更好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組織?」黃曆皺著眉頭問道。

「呵呵,黃兄開始感興趣了吧?」曾澈輕笑了一聲,正色說道:「藍衣社,日本特務恨之入骨、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而肩負著救黨救國、抵禦外侮歷史使命的特工組織。」

聞聽法西斯,納粹,人們會覺得不寒而慄,伴之油然而生的仇恨。但更多的人卻不知道也不會想到中國也曾有過這樣一個形神俱似的組織,它就是民國時期1932至1938年的國民黨的一大派系——藍衣社,也就是軍統的前身。

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法西斯組織——藍衣社,它的緣起,竟是一群憂國憂民的平均年齡不到二十七歲的黃埔青年才俊。他們在日本留學期間發現日本侵華戰爭迫在眉睫,而內患積重內亂不已的政府和國民或渾然不覺或熟視無睹。藍衣社創始人四下遊說,終於聯合國民黨軍內的一群有志青年,結成社團,肩負起救黨救國,抵禦外侮的歷史使命。

藍衣社成立初期,組織嚴密,紀律森嚴,第一條鐵律就是「生的進來,死的出去」,「飄泛著恐怖組織的殘暴氣息」,他們擬定的條例既是法律,觸犯者或監或斬。嚴酷的紀律換來了藍衣社最初兩年的清新熱烈,然而輝煌了短短几年,藍衣社就衰亡了。

如果究其原因,最主要的是由於其自身信仰的缺失,這也是舊中國青年人的悲劇。他們往往把自身對國家的希望寄托在個人領袖的英明領導之下,盲目服從。所以,當他們聽從領袖命令把自己的大刀砍向自己國家的民眾的時候,那麼墮落就不可避免,信仰也就會被埋葬。

當然,曾澈所說的日本特務對藍衣社恨之入骨也並不是虛言,就抗日而言,東北義勇軍的首領馬占山是藍衣社護送去外蒙古,以從而保留了東北抗日力量的火種。藍衣社還在長城與日寇血戰,損失慘重……就以《何梅協定》來說,共有七項內容,其中五項或多或少涉及到藍衣社,可見日本人視藍衣社為其滲透並控制華北的主要障礙,極力禁止藍衣社在華北的活動。

黃曆當然知道藍衣社這個組織,也知道藉助於國家及政府的力量,這個組織的實力十分龐大而可怕。現在曾澈一來是向他賣好,二來也有威脅之意,他有種陷入蛛網的感覺。當然,他不會狂妄到能以一己之力來對抗這樣的一個組織,可要加入進去,也很有些顧慮,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曾澈稍等了一會兒,用鬆緩一些的語氣說道:「黃兄,我還是那句話:別辜負了你的大好身手,別在這正適合英雄建功立業的時候默默無聞。」

黃曆吐出一口長氣,緩緩而低沉地說道:「我有幾個條件,如果能夠答應,我自然願為國效力。如果不能應承,那就對不起了。」

「黃兄但講無妨,在某些範圍內,我還是有些權力的。」曾澈有些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

不怕你想要什麼,就怕你無欲無求,只要你能提出條件,那自然就有商洽的餘地。而且,曾澈還有自己的心思,他只是想讓黃曆成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刃,而不想讓黃曆真正接觸到藍衣社的核心組織,雖然黃曆幾乎把川崎商社的日本人全殺掉,這個能力讓他更加愛才,但黃曆也脫不了身份不明這一層關係。

……

送走了曾澈,黃曆又是一副平和、微笑的面容,但剛從外面買東西回來的何大魁幾次看著他,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何叔,您有什麼話儘管說,我年輕不懂事,有些地方還需要您指點呢!」黃曆注意到了這個情況,笑著問道。

何大魁猶豫了一下,善意地提醒道:「黃兄弟,剛才院外有人在張望,後來我看見和那個姓周的一起走了。那個人看起來挺凶的,你是不是惹上什麼麻煩了?按理說,我們人卑力弱,也幫不上什麼忙,可這心裡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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