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不慚世上英,意氣紫霓生 第016章 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到了八路軍文工團,吳銘將歌詞寫下來,又唱了兩遍,便坐在椅子上,喝著端上來的茶水,聽著一群女孩子們在嘰嘰喳喳。

樂觀、積極,雖然條件艱苦,卻還能保持這種作風,共產黨確實很厲害,吳銘心裡暗自想著:可惜自己走過的地方太少,沒有什麼國、共對比的材料,等最後回到國統區再看一看吧!他對以後的行動,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思路,心情也放鬆了許多,即便自己不能改變歷史,那就盡量讓自己和自己的親人朋友活得好一些,這也應該能做到的。

「劉先生。」文工團團長何雯,也就是那個報幕員走了過來,「這首歌好是好,就是女孩子唱起來有點氣勢不足,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別的歌曲?」

「呵呵,我又不是真的能譜曲作詞,這些歌都是我聽來的。」吳銘笑著說道:「再說,我一個大男人,唱女孩子能唱的歌,你不覺得有些滑稽嗎?」

「對不起,這個要求是有些過分。」何雯歉意地笑了笑,坐在旁邊,「不知道劉先生是在哪聽到的歌曲?我真的很想見見這位詞曲作者,也希望他能寫出更多的激勵人心的歌曲。」

「這個,嘿嘿。」吳銘乾笑了兩聲,「他不喜歡被人打擾,脾氣怪得很。」

「原來是這樣。」何雯凝視著吳銘,似乎想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

吳銘很鎮靜,微笑著與她對視,顯示自己說得是真話,不心虛。別說,這個何雯長得還挺漂亮,就是臉上有幾個不易覺察的小雀斑,但並不影響整體的美觀。嗯,這眼睛有問題,眼梢上挑,是個潑辣厲害的傢伙。

「您眨眼睛了。」何雯突然笑道。

「那又能說明什麼?」吳銘不以為然地說道:「誰都要眨眼睛的。」

「說明您沒說實話。」何雯狡黠地說道:「即便精忠報國不是您作詞譜曲,您肯定也有別的適合我們唱的歌,對不對?」

「不對,不對。」吳銘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同志們。」何雯突然沖著其他的團員喊道:「大家都過來,劉先生要教咱們唱一首新歌。」

「喂!」吳銘急著伸手制止,「別胡說呀,我真的不會了。」

一群女孩子圍攏過來,何雯接著說道:「劉先生說這首歌比較難,怕大家學不會哦!」

「唉!」吳銘的耳朵里象是塞進了一群麻雀,吵得他頭如斗大,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一想。」吳銘揉著太陽穴很痛苦地呻吟道。

過了一會兒,何雯站在場中,輕展歌喉,「我們的大中國呀!好大的一個家,經過那個多少風吹和雨打,我們的大中國呀……」

「我父親已經決定到延安為八路軍工作。」多蘿西走過來,輕聲說道。

見吳銘只是點了點頭,並未發表意見,多蘿西繼續說道:「要不要陪我去延安?中國不是有句話:破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嗎?」

吳銘淡淡一笑,「如果你不討厭我,如果共產黨能夠允許,我倒是不介意陪著你這個美女去遊山玩水。但是,不能超過三個月,畢竟你已經有了前人的一些參考,有些地方、有些人你沒有必要再去採訪。而且,我還想早點回到國統區,不管是幫助司徒雷登先生重建燕大,還是拿起槍再殺幾個鬼子,總要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真的?」多蘿西喜出望外,一把抓住了吳銘的胳膊,「三個月就三個月,只要你肯幫忙就好了,快告訴我,你是怎麼想通的?」

「什麼怎麼想的?」吳銘笑著說道:「我是怕你被老百姓當鬼追著打,才決定保護你。」

「假話連篇。」多蘿西嗔怪道:「不過,對你的決定我真的很高興,幫助我,寫出一本不朽的名著,讓驅逐黑暗的火焰不停地燃燒,照亮偉大的中國人民真正的民主、自由和正義之路……」

吳銘看著多蘿西有些狂熱執著的眼神,很感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會幫助你的,但是對你能有多大作用,我可不好說。」

「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放心。」多蘿西輕輕地說道:「我記得你曾隨口說過: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

「那是屁話,騙小姑娘用的,始亂終棄的借口。」吳銘趕緊岔開話題,輕柔地甩開了多蘿西的手,「走吧,叫上徐珍珍,天不早了,該回去了。」

「……對他們進行最好的生活招待!准許他們自願參觀邊區的政府、下到群眾中去;准許他們參觀所有關於工農生產、市場物價和貿易、單位行政、學校教育、衛生保健等邊區政府的施政計畫;准許他們進入日本工農學校參觀、以及和日本俘虜進行面對面的交談;准許他們參觀人民代表機構、以及讓他們和無黨派人士進行交流。但我方必須派人全程陪同……」鄧華拿起電報念道:「這便是中央的答覆。」

「需要決定價值呀!」蕭克笑著說道:「雖然司徒雷登的態度還不明朗,但是有那幾個中、外學者答應去延安,我們也算能交差了。」

「章葆娟和孟慶時將陪同司徒雷登等人前往國統區,初定由何雯和顧寶龍陪同其他人去延安。」鄧華說道:「司令員,您看這樣行不行?」

「就照你說的辦吧!」蕭克站起身,「今天聽說他們去觀看駐軍訓練,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呀?」

「還不是和尚那幫人惹的禍。」鄧華皺眉苦笑道:「話里話外嘲笑抗團的是一群公子哥,這下可好,兩下子叫起勁來了。」

「呵呵。」蕭克笑了起來,「都是年輕人,還能指望他們能閑下來。」

啪,一塊磚頭在和尚的頭上被拍碎,使勁搖了搖頭,晃掉頭上的碎渣子,外號叫和尚的八路軍用挑釁的目光瞅了瞅不遠處的抗團。

「腦袋這麼硬!」吳銘點了點頭,讚賞地說道:「看來是真下過苦功。」

「上去教訓教訓他,這都是花架子,沒什麼了不起。」韓寒在一旁躥啜道。

「你怎麼不去?」吳銘瞪了他一眼,「給他頂一架試試,你不頭破血流我輸給你點什麼。」

「那怎麼辦?」李振英不服氣地說道:「看著他在那發威,咱們當縮頭烏龜。」

「我都跟你們說過多少回了,我的功夫是殺人用的,不是表演雜耍的。」吳銘皺著眉頭教訓道:「也根本不適合什麼比武。」

「直接說你怕了不就完了。」韓寒鄙視道:「看沒看到洋妞和那個美女在旁邊,不怕丟人就在這站著好了。」

「我沒那麼無聊,還是你來表現表現吧!」吳銘頭也不回地說道。

「嘿嘿,哪能輪到我呢!」韓寒突然壞笑道:「看到沒,向你挑戰來了,大家快閃開一些,快把劉大俠讓出來,別擋著他發出燦爛的光啊!」

「你好,劉先生是嗎?」和尚伸出手來,「久仰大名啊!下場比劃比劃?」

「我這三手貓的功夫哪能和少林寺的比呢?」吳銘淡淡地笑著,「我只擅長殺鬼子,別的還真不行。」

「可是現在沒鬼子可殺呀?」和尚撓了撓頭上的短髮,「這可怎麼比呢?」

「你殺鬼子是用槍還是用拳腳?」吳銘問道:「你們訓練的時候不是有很多科目嗎?要比就比這些吧!」

吳銘說完,對旁邊默不作聲的孟慶時說道:「就比射擊好了,你們八路軍子彈缺乏,想來槍法應該不錯吧!」

「好吧!」孟慶時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手槍,步槍,就比這兩項,如何?」

吳銘從兜里掏出一塊兒大洋,在手裡拋了拋,「要比就比個新鮮的,將這塊大洋放在槍上,射擊時落地就算輸,如果都未落地,再算環數如何?」

孟慶時眨了眨眼睛,以這種奇怪的比法有些摸不準,笑著伸手,「那請劉先生先來。」

吳銘點了點頭,走到訓練場上,揣出駁殼槍,將大洋往槍上一放,瞄準後穩穩地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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