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颯沓千里不流行 第110章 獨家秘方的威力

「越過高山,屍橫遍野;越過海洋,屍浮海面;為天皇而死,視死如歸……」日本軍官俱樂部內一群狂熱的野獸齊聲嚎著。

偽裝成從日本趕來的《東京日日新聞》記者的吳銘和身著和服的鄭蘋如也順利混了進來,舉著照相機,拿著小筆記本站在角落裡。

吳銘放下照相機,從旁邊桌上拿起一瓶剛剛打開的酒,趁人不備,悄悄地站在鄭蘋如身後,從鄭蘋如和服那厚厚的腰帶里摳出了幾個紙包,揣進了自己兜里,又迅速撕開一個,將葯面倒進了酒瓶,使勁晃了幾下,又將酒輕輕放到了桌上。

此次為了穩妥起見,吳銘沒有化裝成日本軍官,他怕到了裡面,因為人頭不熟,在談話中露出什麼破綻,比如部隊的番號、指揮官、軍銜等,萬一碰到同一個部隊的,回答得驢唇不對馬嘴,可就麻煩了。而選擇日本本土的報社,就不會有人太注意,還能因為身份職業的關係,減少與日本軍官的攀談。這樣做的缺點便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帶武器進來,不過這對於吳銘來說,倒也不太發愁,在他的眼裡,這幫鬼子身上的槍、刀,只要自己想要,那是舉手之勞,當然,就是需要一點合適的時機。

唱完了歌,日本軍官們哈哈笑著各自歸座,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十分的熱鬧。

吳銘沖鄭蘋如點了點頭,兩個人若無其事地向四處溜達起來。

「井野君,一別兩年,你是步步高升,春風得意啊!」兩個日本軍官的談話突然引起了吳銘的注意。

「杜川學長,自從攻佔南京,我也是兢兢業業,拚死作戰,才換來這中佐軍銜。」井野苦笑著搖了搖頭,「您當初要不是因為受傷轉到衛戍部隊,恐怕成就遠在我之上啊!」

「好漢不提當年勇,井野君能有如此成就,我也是非常高興。」杜川很感慨地喝了口酒,「攻佔南京時,在劈殺比賽中,我可是輸給你的。」

「平手,平手而已。」井野謙虛道。

吳銘微微皺了皺眉,給鄭蘋如使了個眼色,邁步走了過去。

「打擾兩位一下,鄙人是《東京日日新聞》的記者河野太郎,我想採訪二位,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吳銘微微一躬,對著兩個日本軍官說道。

「東京來的?」杜川和井野對視了一眼,又看了一下跟在吳銘身後的鄭蘋如,笑著點了點頭,伸手示意兩個人坐下。

「不知河野先生想採訪什麼?」杜川笑著問道:「看到從家鄉過來的人,總是感到特別親切。」

「是啊!」井野附和道:「成天是打仗打仗,隨便攀談一下,要是上了報紙,家裡人看到了,會特別高興和放心吧!」

吳銘裝模作樣地給兩個傢伙照了張相,坐了下來,「今天是佔領南京紀念日,不如就談談攻佔南京的事情好了,我剛才聽到兩位閣下談起這件事的。」

杜川看到鄭蘋如打開筆記本,作好了記錄的準備,不由得稍稍皺了皺眉,說道:「有些事情是不好見報的。」

「沒關係。」吳銘笑著寬慰道:「只是隨便聊聊,事後我們會作刪減處理的,否則新聞管理局也不會允許呀!」

「那就說說吧!」井野倒是很隨便,「河野先生說得有理,超出記者許可權的事情,報社也是不會同意的。」

杜川點頭表示同意,便和井野互相補充著,談起了攻佔南京的前前後後。

「……我和井野定下了百人斬之約,從句容殺到紫金山,井野君終於還是比我多砍了一個。」杜川毫不在意地笑著講述道。

「杜川學長謙虛了,劈殺105人與106人,在時間上已經無法確定誰先到達百人,所以是打成了平手。當時的田中軍吉大尉可是用寶刀砍了三百多人哪!」井野掩飾著心中的得意,用很平靜的語氣說道。

鄭蘋如的臉色已經發白,在旁人看來,也只是女人的心理承受力比較弱而已。

吳銘面不改色,微笑著問道:「不知這位田中軍吉勇士今天來沒來?」

「在那邊,臉上有道疤的就是,現在他已經是大佐了。」井野伸手指了指,很羨慕地說道。

「謝謝二位。」吳銘抬起身,很有禮貌地說道:「二位的講述給我這次支那的採訪增添了很多素材。」

「開始行動吧!」鄭蘋如輕輕對吳銘說道:「在這裡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吳銘點了點頭,走到酒櫃前,要了兩瓶酒,和鄭蘋如走到了一個稍微僻靜的角落裡。在鄭蘋如的掩護下,將毒藥混入了酒里。

「走吧!」吳銘將酒遞給鄭蘋如,鼓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別緊張,這麼好的日子,咱們應該敬他們一杯。拿杯別的飲料,可別自己也喝了哦!」

鄭蘋如堅定地點了點頭,和吳銘分頭開始行動,兩個人一手拿著酒瓶,一手端著酒杯,穿行在日本人當中,恭維著,給這幫兇手、殺人犯敬著酒。

這時,俱樂部的門被打開,一個日本老頭走了進來,後面竟然跟著一群日本女伎。看來,他是為這次活動增加娛樂的妓院老闆。

俱樂部的氣氛立刻活躍起來,喝得本來就有些興奮的日本軍官立刻忘記了自己的儀錶,淫笑著上前摟抱著這些女人。

吳銘將空酒瓶放到了桌上,看了看手錶,抬頭在人群中尋找著鄭蘋如。

鄭蘋如已經把酒都倒光了,轉身穿過人叢想與吳銘會合。

「過來陪我。」一個喝得半醉的傢伙突然晃了過來,錯把她當成了女伎,伸手就摟。

鄭蘋如向旁邊一躲,冷起臉說道:「閣下,您搞錯了,我是記者,不是女伎。」

「什麼?」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故意如此,瞪著眼睛,再次撲了上來。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鄭蘋如奮力推開了那雙臟手,狠狠地給了他一下子。

「八嘎!」這個傢伙退了兩步,晃了晃腦袋,舉手就要打,手停在半空卻落不下去。

「閣下,請注意您的儀錶。」吳銘及時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一隻手將鄭蘋如拉到身後,「請看清楚了,這位小姐是我的同事,是一位記者。」

「那又怎樣?」這個傢伙瞪著眼睛,掙脫了吳銘,「我們是帝國的勇士,拚命流血為天皇陛下效忠,難道她就不應該犒勞我們嗎?」

吳銘冷笑起來,「難道沒有女人,閣下就不為天皇陛下效忠了?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你的意思?」

杜川趕緊走了過來,將這個喝得半醉的日本軍官拉到了一旁,對吳銘說道:「河野先生,他喝醉了,請不要介意,為天皇陛下效忠是我們大和民族每個人應盡的責任,哪能講別的條件呢?」

吳銘笑著點了點頭,「醉話當然不能當真,請杜川閣下放心,對您的採訪我們非常滿意,您讓我們見識了一個真正的帝國勇士,現在我們也該回去了。」

杜川很得意,謙虛了幾句,將吳銘和鄭蘋如送到了門口。

「還算成功吧!」吳銘抬起頭,望著青天白日,長長地出了口氣。

「至少八個。」鄭蘋如點了點頭,「就是不知道你配的毒藥好不好使,喝下一杯能不能毒死個畜牲。」

「呵呵,別的我不敢誇口,這殺人還是有把握的。」吳銘輕笑了一聲,「這種葯別人都沒見過,現在可是我的獨家秘方,實在是居家旅遊、殺人滅口的必備良物啊!」

「慢性毒藥總是讓人心裡沒底。」鄭蘋如皺了皺眉,「實在沒有看著這幫禽獸當場倒斃過癮。」

「這說明我的層次又提高了。」吳銘得意地說道:「殺人於無聲無息之間,安全又可靠。」

「噯,對了,你為什麼說現在是你的獨家秘方,難道以前不是嗎?」鄭蘋如反應不慢,抓住了吳銘話里的一個小毛病。

「這個?」吳銘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說實話,這個東西是很多人研究出來的,不過現在就我一個人知道而已。」

「聽不懂。」鄭蘋如搖了搖頭。

「聽不懂就算了。」吳銘嘿嘿一笑,「你就聽好消息吧,這次不死個十個二十的,我就嫁給你得了。」

「別,我可不敢娶你這個陰險毒辣的傢伙。」鄭蘋如嘻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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